东栏原本以为自己是胃不舒服或者肚子不舒服,没怎么在意。但是奇怪的事情来了,她的肚子开始一天天大了,感觉真像怀孕样。
东栏掐住孟寻的脖子阴狠狠道:“是不是你给我下了什么咒”。
孟寻拼命挣扎,她道:“我怎么敢,我怎么会,我怎么舍得啊”。
东栏没理会这女鬼的叫嚷,若不是她,谁还会有这本事给自己下咒。竟然她不想安稳过活,那就带上她一起死。
东栏抱着这想法,一直对孟寻实施掐脖,锁喉,投毒。奈何那厮生命极其顽强,这点小伤害对她来说就像挠痒痒样。
那天东栏决定去看大夫,这是没准备告诉孟寻,谁知道刚踏出门她就跟上来了,非要赖上一起去。基于不想听她啰嗦,东栏决定带上她,谁知道这一路孟寻跟个苍蝇一样嗡嗡个不停。东栏心道:早知道就打晕了带着。
老大夫老眼昏花,看看进门的俩人还以为是一个壮汉带着媳妇呢。他看了半晌才知道是钱大娘带着媳妇来了,心里虚道:还好没对了钱大娘叫壮汉。
胡大夫拿出脉枕放在东栏手腕下,伸出三指头放在东栏的脉上。
脉来流利,如盘走珠,这是喜脉啊。
胡大夫颤抖着手恭喜钱大娘,他道:“恭喜啊,另儿媳这是喜脉啊,哈哈”。
钱大娘和东栏纷纷惊讶道:“你说什么”。
胡大夫心里疑惑,这脉象没错啊,可这婆媳俩的反应也太天差地别了吧。婆婆欣喜若狂,媳妇恍若雷劈。
东栏感觉浑身冰凉。
回家的路上,孟寻开心不已,一会摸摸东栏的肚子,一会摸摸自己的。东栏最后一次打掉她手道:“你无不无聊啊,我怀孕又不是你怀孕,你高兴什么”。
孟寻揉着手无辜的眨着大眼睛道:“人家不是没怀过孕吗”。
“你貌似说过要让钱大娘绝后”
“你怀的又不是那钱福禄的”
“········”
半晌后,孟寻似乎有些惆怅,语气变得深沉道:“能有个孩子一定很幸福”。
有孩子真的会幸福吗?
孩子是爱情的结晶,是需要双方共同倾尽心血养育。可是没有爱,孩子又是什么?事来这世间受罪的嘛。
钱福禄听见东栏怀孕的消息,一张脸煞白。自己从没有碰过东栏,她怀的是谁的孩子?有一种想法突然就冒出脑海,偷情。
钱福禄颤抖的手指着东栏道:“我对你不够好嘛,你竟然去找奸夫”。
东栏心里觉得好笑,当初不顾一切要娶自己的是他,现在没头没脑的这怪自己的也是他。东栏冷笑,冷着眼神问:“你当初娶我得时候为什么不弄清楚呢”。
钱福禄听道后又是一阵气愤,他觉得自己掏出了全部的爱,换来的却是不忠。他起红了脸,扬起手准备打去“我是那么爱你啊”。
东栏也不躲,上扬了脸冷声道:“你爱的只是东栏的美貌吧”。
钱福禄的巴掌并没有落下,他想要听见东栏文弱的哀求。只是,那个女人一脸不屑看着自己,那眼神有嘲讽,有可怜,仿佛看透他所有想法。
钱福禄收起手,看向自己的母亲。自从母亲病好后就变了,她变得陌生至极,变得不再对自己好却向着东栏了。钱福每次看见母亲对东栏好,心里都会有些不舒服,这种不舒服也说不上来,就像被人抢走了心爱之物般。但是钱福禄都会很快安慰自己,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自己娘子,两个人感情好也是因该的。
只是这次,母亲还是帮着东栏说话。
孟寻装模作样道:“你要相信东栏为人,这个孩子或许是先前发什么了什么”。
这话并不是钱福禄想要听见的,他想听母亲责骂东栏。他觉得母亲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疼爱自己的母亲了。钱福禄失望的看着“钱大娘”道:“你不是我娘”。
孟寻刚想说,这小子怎么知道的却见他破门而出。孟寻无奈看着东栏,表示自己很无辜啊。
东栏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说实话,也并不是不想和钱福禄好好过,有些事总是无常繁多,愿违甚是。
东栏道:“你怎么不演的像一些”。
孟寻讥笑道:“为什么,钱氏害我至此,我还要帮她疼儿子不成”。
东栏觉得有理,毕竟自从孟寻寄宿钱大娘身体后根本没给钱福禄好脸色。但她一直觉得奇怪,该报的仇也报了,孟寻却还要装作钱大娘。但竟然孟寻没说,那就不问了。
东栏坐到梳妆镜前打量自己,额前几缕碎发,剩下的全盘在脑后用一块四四方方的花布裹着,身上也是寻常妇人的衣裳。东栏抬手撩起耳边碎发,发现自己应该带些钗饰才合适,又打开抽屉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心里莫名一阵失落,复想起初来时自己的穿着,便去寻那喜袍首饰。
打开木箱,除了那件诡异的喜袍外剩余首饰都被钱大娘变卖了。东栏的希望又落空了,这次失落更重些。她无奈的翻开喜袍,忽的摸到一东西,以为是钗饰便急忙拿出来,却是一笛子。笛子不长,笛身黝黑,笛尾系着一黑珠吊坠。看起来平凡不奇,可是那笛子若用手抚摸便知道不是竹制品,有点像骨头。东栏吓的扔下笛子,那笛子便滚到了地上又滚了几圈停了下来,原来笛身上用瘦金体刻着“思慕”。
东栏蹲在地上打量着骨笛,突然觉得它长得有点可爱便顺手拾起别在腰间。
自从钱福禄离开后一连几日皆是细雨绵绵,而钱福禄再也没回来过。东栏和孟寻依然如往常一样作息,不一样的就是东栏肚子一天天隆起。
这天孟寻带着东栏去胡大夫处抓些安胎药,推门就见老大夫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东栏和孟寻皆是一惊,急忙去往胡大夫身边。
老大夫或许觉察到有人来了,使劲浑身力气往药台处指。
……
“你将此弓箭送到太夜城少主手里”
“这是射日弓?”夜南枝惊讶问。
一身玄衣如墨,朱红目不瞪微严,额间若麒麟犄角,这便是魔尊古朔。古朔转身背手而立,声音仿佛空旷而来:“也只有射日弓才能破开那赤青印”。
夜南枝听后便道:“父君要救冰寂”。
“自修罗鬼刹被封印,天界就对我族虎视眈眈,恐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啊”此话说的极其悲凉,有忧劳伤心之感。
自从冰寂被封印于赤青印后,玉皇帝君便开始收拾魔族的打算。顺风耳高觉,千里眼高明领命密切监视魔族一切动静,若有反常及时汇报。古朔施下法阵告知夜南枝,欲意用射日之弓射穿赤青印放出冰寂。但是,夜南枝不明白,太夜少城主怎么能使用这个上古神器呢。
古朔看出夜南枝不解,便道:“那少城主是天界不战神将转世”。
夜南枝不在多言,领命拿着射日之弓退出宫殿。见不远处行来的是焜煊二殿下,整理衣袖拜见:“见过殿下”。
焜煊斜视了夜南枝一眼,心里不屑,这种东西连给自己行李的资格都没有。他无视夜南枝的,直径走过。身边属下无声受教,心里也看不起这个夜南枝。他虽是大殿下,但是在这里地位还不如一个普通族人。又观之长相阴柔,音色细腻与魔族样貌天差地别,以至于其余族人见了也不给好脸色。
那属下道:“这夜南枝想必又在谄媚主上,殿下不必上心”。
焜煊一副金贵作风,手里的羽扇摇了又摇道:“他能做什么,下作之人而已”。
焜煊一向看不起夜南枝,他觉得夜南枝应该只是父君犯的一个错误,这种腌臜血统,让自己蒙羞。若不是父君没明示,定要了结他。
夜南枝眯眼看着焜煊离去的身影,那种高贵本该自己也拥有的。他缓缓起身,换做一张笑脸如风的面颜。
离开地狱,夜南枝思索如何将弓箭交于那个少城主。这必须是个很顺当的形势,不能让那个少城主起疑,也不能让天界识破。
他捏诀去了宋府,隐去身形。宋府规模极大,可以和皇城媲美。府中家丁侍女多如柳絮,举止言行皆是一丝不苟。
夜南枝无奈,转身去往别处。
一身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芙蓉绣花鞋。鞋子因为疾行而沾了些许软泥,裙底也有了淡淡阴影。脸蛋微肥,下巴稍尖,额间一点朱砂,转身时笑靥如花。夜南枝思索这应该是太夜城城主之女,或许可以从她身上下手。
他轻吹一口凉气,那只纸鸢便断了弦飞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