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二缺书生见东栏穿戴简捷清爽,应该不是想去逛街。
“我想去见一个人,就是邢府的二菊”即使现在邢容死了,东栏也想给她辩证,二菊亲眼见过木兰下毒,希望她可以出来为邢容作证。
二缺书生把凤黯放到东栏怀里:“老板娘就不怕赊穷吗,带上凤黯吧”。
这乌鸦的实力证明了它确实不是一直呆头鸦,东栏抱着出门,走到门口时听见后面的脚步声问:“还有什么事吗”。
二缺书生无奈道:“你都不带小生吗”。
东栏尴尬的笑了笑。
邢府的大门紧闭,门口的小树因为长时间无人打理已经枯死了。东栏推开大门,满园的狼藉犹新,绝大多数尸体都被人收走了,现在还躺在地上已经腐烂的就是没有家人的了。东栏熟门熟路的穿过大厅走到了小拱桥处,远远望去拱桥那里有一团小小的黑影晃动,东栏奇怪:邢府还有活人吗,不对,应该是乞丐吧。她这样想着就直往那黑影走去,后面的小书生也紧跟着。
“这是”东栏走近才发现那黑影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蜷缩这身子,身上流淌着一层又一层的水流。
“这是湖中淹死的冤魂,不过现在应该很虚弱了”后面的小书生看见黑影道。
东栏走近那个男子,试图同他讲话:“你是谁,怎么在这湖里淹死了”。
男子抬起死灰色的脸,头发上滴滴答答着水珠,吃力道:“我叫赵东武,是天香豆腐坊的掌柜,我······是被活活淹死在这湖里的,啊容还好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了”。
他说的啊容应该是邢容吧,毕竟东栏有过二菊的记忆,这个赵掌柜喜欢邢小姐,二人经常私会,事发后邢老爷可能觉得丢脸就把赵掌柜溺死在湖里。东栏不愿告诉他邢容已经不在了,于是道:“她还好”。
赵东武有些激动导致身上的水滴的更厉害:“你骗我,我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了,我知道她可能已经死了,但是我,我不想去相信啊”。
二缺书生道:“她死了,不过不痛苦”。
赵东武点了点头,喃喃自语:“她不在了,我也就不留在这了”,然后化为一团黑水扎入湖里。
“他有挂念,你若能帮他是可以积阴德的”二缺书生站在东栏身后,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东栏闻言掏出了阴令对着湖水嘴里念念有词,只见阴令发出暗黄色光晕对应着湖水漩涡氏翻涌,在漩涡的中央出现一块玉佩形式半片蝴蝶。东栏伸手那玉佩便落入她的手中,她将玉佩收好:“他想把这半块玉佩与邢小姐的合在一起,算是合葬了”。
随后他们来到了二菊和木兰的住所,房门大开着,地上是碎掉的茶碗还有一个男人的尸体,东栏记得这个男人是二菊的表哥大牛,可是二菊去哪了?她在木兰贴近二菊的时候抽离了她的身体,后事便不知道了。但是地上有一滩血迹,血迹中有脚印走出。东栏只好顺着这脚印跟在后面,最后走到了一处破败的菊花出,枯叶和花瓣落在那两具紧紧相依的尸体上,是二菊和邢宽。
“她死了”东栏蹲在二菊的尸体旁边试图分开他们。
被分开后的二菊遗容带着幸福的笑意,东栏见她嘴角的扬起的,似乎并不痛苦。二菊的胸口有一个一拳大小的窟窿,那个本该有心脏的地方空空如也。
“她被赊穷取食了心脏,看来邢府的屠杀也有她的怨念”二缺书生也蹲到东栏旁边,打量尸体后道:“我们要小心赊穷,你就是下一个目标”。
二菊她,到底爱不爱邢少爷,东栏不禁想。在她的记忆力,二菊对邢少爷的爱是卑微如尘埃般,小心胆颤的爱着他,但是在那天二菊痛哭的时候,东栏确实感觉到了杀意。当她足够卑微的爱被打破时,取值而来的就是无尽的怨恨,东栏觉得自己绝对不会那么卑微的爱着,她的爱一定要让那个人知道,若他不愿就暴打他一顿然后再去爱另一个人。东栏想到这,看了看一旁蹲下的小书生,他的眉眼依旧清晰,他的笑依旧悦目。
“老板娘你不要这样笑好不好,小生害怕”二缺书生见她对自己嫣然一笑总觉得老板娘意图不轨,看来钱袋还是要看紧些:“现在当下之际还是先保住心脏要紧啊,我们得去找英招神兽”。
东栏起身道:“你都是英招是神兽了,我们这些凡人怎么说找到就找到的”。
二缺书生靠近东栏,笑得有些奸诈:“其实小生能找到的,毕竟小生先祖是道士,到时候老板娘可要给小生扣掉的月钱加上啊”。
东栏不怎么相信他,一个文文弱弱的小书生最多就是用来吸引姑娘的注意,百无一用唯书生,所以白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你快点挖,我给你算钱”东栏在一旁坐着喝茶,时不时的逗逗桌上的乌鸦。而二缺书生正在奋力的挖坑,准确来说是挖坑埋人,在邢老爷墓碑的旁边有三具用草席裹着的尸体,东栏坐的桌子上是一块完整的蝴蝶玉佩,中间有道裂纹。
二缺书生埋怨了几句继续挖坑,他们不管声张,也不敢找人来埋棺,只能简单的挖个坑把邢容邢宽两兄妹在加上一个二菊埋在一起。只是这苦力就有好说话的小书生来做,毕竟这是给钱的活他也没拒绝,埋完人后东栏手里的阴令闪了一下红光算是记上了一笔功德。
回去时路过那个破败的土地庙,有一只小老鼠正在跪拜,小小的身姿合着小爪子在地上磕头,土地神前放着发霉的馒头和几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肉。小老鼠听觉灵敏,动动耳朵知道有人来了便拖着尾巴转进了一旁的老鼠洞里。东栏惊奇的拉住二缺书生的衣角道:“看见了吗,刚刚那只老鼠是在跪拜土地神吗,这年头老鼠都成精了”。
由于小书生走在后面,脸上和身上都是泥土他忙着擦拭没来得及看到,皱着眉头敷衍:“嗯”。
今天是当守夜人的第一天,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东栏在床上翻了身便沉沉睡去。站在梳妆台上的乌鸦睁开了眼睛,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好奇的歪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