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宜琛的卧室。
顾家的私家医生正在为顾宜琛处理伤口。
顾宜琛伤的并不重,医生为他做了一下消毒和止血,然后包扎上了绷带。
整个过程,顾初夏都在一旁忍着眼泪看着。
顾初夏心里真的很矛盾。
一方面,她有些安心,因为顾宜琛替她扛下了责任,她就没有被送回福利院的担忧了。
另一方面……宜琛。
紧接着,顾初夏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明明是宜琛帮她背了锅,她竟然感到庆幸和安心!
顾初夏不敢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她怕宜琛会难过。
顾宜琛好像看出了她的内心所想。
“没事,小伤,过几天就好了。以前我刚开始用西餐刀的时候还把自己划伤过呢,比这还严重。”
“可是……”
“你也不用担心花瓶了,爸爸不怎么管我的,不就是一个花瓶吗。”
的确,顾初夏自我安慰。
在他们两个进行礼仪训练的那段时间里,顾宜琛就一直在给她讲述顾家的事情。
顾初夏知道,顾宜琛本来是要作为家主培养的,因为长子顾宜皓被检测出了先天性疾病。但是一年前突然被告知国外研发出了更先进的医学,可以医好顾宜皓的病。于是,顾宜皓继续成为顾家的第一继承人,而那以后,顾家对顾宜琛就实行一个放养政策。
顾宜琛已经整整一年没有告诉过应该怎么做了,也不会因为一些行为被责骂。
所以,顾初夏就安慰着自己,宜琛不会有事的。
打那以后,顾宜琛也不会和顾初夏提起这件事了。
但是,总有一些东西是她不知道的。
顾初夏打碎花瓶,顾宜琛被处理好伤口的那天晚上——
顾初夏像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卧室,爬到床上入睡。
与此同时,顾家的会客室——
顾司夜和顾宜琛面对而坐。
“宜琛,为什么要说谎?”
顾司夜冷然,问到。
顾宜琛的脸刷一下红了。
“你怎么知道……”
“管家。”
顾司夜淡淡的回答了两个字。
顾宜琛突然觉得自己好傻,父亲一定问过管家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自己连个继承人都算不上,管家怎么可能帮他说谎而隐瞒家主?
顾宜琛能看出来,父亲是生气了。
其实,顾司夜生气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小儿子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说谎,而是他竟然为了一个刚从福利院里收养的小女孩欺骗自己。
顾宜琛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宜琛。”
顾司夜突然换了一种语气。
顾宜琛抬头。
“你很喜欢初夏?”
“嗯!”
顾宜琛点头。
顾司夜突然对着顾宜琛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啊,小小年纪竟然学会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了。有担当!”
“很勇敢!”
顾司夜突然开口,这样对顾宜琛说。
顾宜琛看着父亲的眼神,似乎陷入了沉思。
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母亲上官云了。
从他的记忆里起,父亲和母亲的关系一直就很微妙,说白了……不像夫妻。
“但是宜琛,希望你明白,保护心爱的人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