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岩依旧躲在石缝里,一时半刻他还不敢出来。
赵鹏却是有持无恐的在原地祭炼起了法器来。他此行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回不回海沙城都已无所谓了。而法器到手,第一时间自然要祭炼一番,法器祭炼后才能成为他实力的一份子。
赵鹏的举动,自然是一五一十的落到了沐岩眼里,他倒也不心急,祭炼法器绝非一时三刻所能完成的,当初沐岩祭炼两件法器便花去了两天的时间。
而且就算赵鹏祭炼成功了又如何,法器没有一定时间的摸索,很难被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事实上这也是沐岩一个多月来,始终跟随着赵鹏却不急着动手的原因之上。他沿途何偿不是借机在摸索着身上两件法器的用途。
此时躲在石缝里的沐岩,心绪却是纠结万分。他与赵鹏那是不死不休的结局。虽然这是单方面的,可沐岩要杀赵鹏的决心前所未有的强烈,那种赵鹏不死,他一日都别想睡好觉的心情,也只有沐岩自己能体会。说是每日担惊受怕,不得安生也绝不为过。
然炼神境的威严,却压的他硬是不敢有半点动作。
说实话的,沐岩也觉得,那所谓的杨左使不可能再发现他了,必竟对方走了很久了。
而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有防备着有人偷听,也不知道是自信过头了,还是说觉得此地不可能还躲有人。
事实上,沐岩不知道的是,杨左使之所以会如此大意,乃因赵鹏帮了他。若非赵鹏之前的诈语,杨左使未必不会探查一番。而事实上对方没有这么做,一来是不觉得有人敢来偷听他与赵鹏的对话,二来他的心思全在赵鹏的身上。
赵鹏是个无间道,这种无间道极容易反水,所以他的心思都在观查赵鹏,而忽略了周遭。
不过正是他的忽略也反而让沐岩变的更加的谨慎,就怕对方并没有走远。
赵鹏那是全心全意的在祭炼着宝物,他也很放心,在他想来,杨左使都来了,附近哪还有宵小能躲过他的探查。这里的安全系数不比在宗门里差,必竟有炼神境探查过了。
正是这两人的心思,却让沐岩钻到了空子,只是他胆小,过于谨慎,反而迟疑不定。
可这种迟疑也是有尽头的,赵鹏光明正大的在他的面前祭炼宝物。对方还没祭炼好,沐岩自然是有信心与他一战。可若等对方把宝物都给祭炼好了,沐岩还能否打的过他,届时到底谁杀谁可就变成了两说的事情了。
想到这,沐岩目光里的杀机再也藏不住了。他的手摸上了储物袋,扣住了静静躺在储物袋里的巾水剑。
不管那杨左使走没走远,眼下已是沐岩唯一的机会了,若今晚他不出手,他再想杀赵鹏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想到这,沐岩也不再迟疑了,神识扣上了巾水剑,抬手便朝石缝外劈去。从他劈出的手上,一道蓝茫一闪化作了一道剑芒,直奔打坐修行中的赵鹏斩去。
眼看着,剑芒便要当头劈中还在修炼中的赵鹏时,突然异变顿时,一道乌光从盘坐中赵鹏的身上激射而起。堪堪的抵住了当头劈落的剑芒。
盘膝打坐中的赵鹏猛然睁开了眼睛,嘴角露出了一丝阴恻恻的笑容,开口说道。
“你果然跟来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躲过杨左使的探查,不过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跟踪我嘛。”
赵鹏阴恻恻的话语传入了沐岩的耳中,沐岩脸色猛的剧变。他确实想过赵鹏早已经发现他了,可他总是下意识的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存在。
这主要是因为,沐岩有要杀赵鹏的理由,可这理由全属单方面,赵鹏怎么可能会知道。
他不知道沐岩想要杀他,又如何会料想到,沐岩在跟踪他。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在跟踪你的。”沐岩心头翻起了滔天巨浪,可他还是觉得,这赵鹏的话不可尽信。他能挡下自己的偷袭,或许全属于一时侥幸罢了,必竟赵鹏的为人太过狡诈,他的话沐岩自然不敢尽信。
“哼,你跟踪我去外务阁,你以为我不知道嘛。”赵鹏戏谑的答道,他看向沐岩的目光里充满了玩味。
事实上赵鹏打从一开始就发现了沐岩,只不过他一直不知道沐岩究竟藏身在何处。这一路来,赵鹏故意几次卖出破绽,便是想引沐岩现身。可惜沐岩一直都不上他的当,走到后面,赵鹏都在怀疑是不是他自己想多了,沐岩根本就没有在跟踪他,一切只是巧合罢了。
赵鹏的心思向来很缜密,虽然他也怀疑是不是他自己想太多了,可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会放松戒备,之前的那一幕何尝不是他另一种试探。果然这回沐岩就上当了,主动跳了出来。
“你如何知道我在跟踪你。”这个问题是沐岩始终想不明白的,他与赵鹏的交集仅仅只是那一夜的事情。可这就能让赵鹏怀疑到他会杀他,这人的心思也未免太可怕了些。
“哼,你想知道,下到地下去问阎王去吧。”赵鹏闻言,脸上的戏谑更浓了几分,话语里带着几分阴冷。
也就在这时,沐岩突然感觉到不对,他前方的空气似乎有所异动。
刚刚有了这个念头的沐岩,也不及多想,手猛的一拍储物袋,一道日月**“嗡”的一声,钻出了储物袋,迎风便涨,化作了一轮足有脸盆大小的银轮,当在了沐岩的身前。
也就在这时,银轮发出了一声轻呤的响声,若大的**一阵摇晃,似乎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攻击。
而一直注视着赵鹏的沐岩,却发现,在**之上,一道细若丝发的血芒一闪而过,似乎正是那道血芒撞击的**。
几乎在同一时间,沐岩的心里升起了一个很不妙的念头。那杨左使恐怕不是第一次给赵鹏宝物了,赵鹏的身家也恐怕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想。
若是他这念头是对的,那么今天他可就有大难了。
一个心思缜密且阴险歹毒,而且还身家不菲的敌人。
这一战谁胜谁负还真是未可知了,注定将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恶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