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清越有点不相信道:“我还以为这是你们柳家打造的灵器呢,竟然是上古名剑吗?一直封剑?”
“对,我知道的好像没有人用过它。”
楮清越拿过古青,抽出剑身道:“这样钝的,当真没想到,还以为只是把漂亮的剑……那好,既然是你家传家宝你就收着吧。”
看着楮清越轻松地拔剑,柳絮茵没有接过来,把剑推向她道:“师傅,你再拔一次。”
“怎么了?”她疑惑着抽出剑,又看了看问:“这还有什么其他玄妙之处吗?”
“爷爷说过,非柳氏血脉不能拔剑的……就连我表弟都拔不出来,师傅你是怎么做到的!”
柳氏血脉?楮清越心里有数了,将剑收回鞘中还给了柳絮茵。当初柳絮茵在绝地崖底用心头血解开她的封印唤醒了她,想来就是这样让她的血液里也流淌着柳氏的气息致使这灵剑认错人了。
“来,再给你个好东西。”
“什么啊……账簿!”
柳絮茵把厚厚账簿拿过去翻阅了几页,看着楮清越的眼睛都闪着晶晶亮的小星星,她一脸崇拜的道:“师傅,我才离开一会儿,你竟然都帮我把账簿拿到手了!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师傅!我太爱你了!”
小丫头撒起娇来真让人受不了,楮清越摸了摸她的头道:“今日我便向你辞行了……”
“辞行?”
“有人托我去办一件事,我必须马上启程。”
“师傅……”她瞬间眼眶就湿润了:“你不要离开我……我就剩你一个亲人了……”
“乖,你要学会自己成长啊,不是还有戚博文吗?”
“可是……我舍不得你……我好多东西不会,你还没有教我……”
楮清越掏出从戚辉堂书房顺出来的传音镜递给她道:“此为传音镜,一阴一阳,以灵导之,千里之外可视对方,交谈无阻。”
“哇!这个灵器好厉害。”
“行,你在这里好好地,有事就找我。”
柳絮茵乖巧的点头:“我定不负师傅所望,师傅一切小心啊!”
“我走了。”她挥挥手就回到了芳菲园的小院,小亚正在扫地,看见她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直拍胸口道:“姑娘,你吓死我了!”
“小亚,你去帮我请一下神医夫人。”
“姑娘哪里不舒服吗?”
“嗯,请她来帮我看看。”
“是!我这就去!”小亚扔下扫帚就往外跑,楮清越连忙将寒霜从自己的灵之空间取了出来,一口鲜血直接喷到了地上。寒霜的灵力过于活跃,楮清越一直要分担灵力去镇压它,此时已经有点损耗过头了。她拿着剑跌跌撞撞的走进房间,抚琴以缓和体内汹涌的灵力。
琴声由急躁慢慢转为平和,这曲《等风来》并不似它的名字这般随意,里面的构法之精巧,唯有琴艺上上成之人方能领会。而此时,在楮清越看不到的地方,她头上的玉石木簪正熠熠生辉,伸出肉眼难辨的丝丝灵力如线般绕着她织成一道无形的保护网,缓缓地帮她运转体内的灵力。
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才稍稍平静下来,又将寒霜收了起来,躺到床上小憩。不多时小亚就带着香菱过来了,见她睡着,便轻声唤了几下,她却没有回应,这可把小亚急坏了。
“神医夫人,这……这可怎么办啊!”她都快哭了:“妙之姑娘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香菱连忙坐下诊脉,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道:“无碍,我要给她施针,你且出去莫教人打扰了。”
“是!”小亚擦擦泪连忙走了出去。
一套针下来,天色已经漆黑,香菱没有点灯,人体穴位对他来说已经驾轻就熟,有没有灯光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嗯……”楮清越呢喃一声醒了过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香菱,你来啦。”
“你这身子着实被糟蹋的厉害,就没有好好地修养过……清河怎么都不看着你……”香菱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连忙就收住,没有继续说。
黑暗中楮清越轻笑一声挥手点亮了屋内所有的蜡烛,一下子就敞亮了。
香菱有些不适应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开始收拾针,楮清越套好衣服见她满头大汗忍不住道:“香菱,辛苦你了。”香菱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收拾针,楮清越知道她在气什么,这丫头一直都死心眼,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对自己好的。
楮清越穿好衣裳,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得让小亚打点水让我沐浴一番,留了太多汗……”
香菱突然一把抱紧她就哭,楮清越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问:“怎么了?”
“我觉得这世道不公平……小姐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
楮清越“噗嗤”一笑,道:“你就是把你家小姐我夸成了神仙,在别人眼里楮清越那还是一个修罗啊。”
烛光的映照下,香菱泪眼摩挲的道:“小姐,你不是为了清河大人才练的无心诀第八层吗?为什么现在第八层达到了你反而不要他了呢?以他青君的威名,定可护你一世周全!”
“你倒是对他十分的有信心。”楮清越轻笑,有些释然的叹了口气:“都过去七年了,有的误会即使解开了也还留着一道疤。”
“可那终究不是清河大人的错,而且这么多年他也从未同别人有染,他一直在等你。”
“香菱。”她看着香菱的眼睛,极其认真的道:“我不可以有这个致命的弱点。”
“清河大人不是弱点,他可以保护你。”
“香菱,我同他的理念不同,这就是我们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
香菱看着她,看着她如此的坚定,忍不住问:“小姐,你是要收回七曜殿?还是杀了苗青黛?还是两者兼之?清河大人不同意吗?”
楮清越笑着敲了敲香菱的脑袋道:“你这个小脑瓜还是比较适合记你那些医书典籍,其他的东西就不要想了。”
“小姐!”香菱叫住起身的楮清越,道:“小姐没有做错事,小姐只是在拼命地保护你想保护的东西……小姐,不管怎么样香菱都支持你,香菱只是希望小姐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狠。”
母亲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如今再听香菱说,楮清越只觉得心头一暖,转头想对香菱笑笑的,可是一滴泪到底还是没有忍住,缓缓地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