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27 在密密的森林里，隐蔽着一队侦察兵。
星期五这天中午，金猴小队没有安排游泳，因为他们要抓场时间上山。
与前几次小队活动不同，这次增加了一位大朋友——鹿辅导员。队员们更来劲了，个个神来飞扬。
曲扬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辅导员，见她仍然穿着T恤衫和短裤。脚上穿凉鞋，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鹿辅导员，您这样上山不安全！”
“怎么啦？”
胡凯南见她还不明白，又补了一句：“蛇啦、松毛虫啦，最爱咬像您这样打扮的人啦。”
“妈呀！”鹿辅导员惊叫一声，好像已经被咬了一样。她这才发现，金猴小队的男女队员，全换了长衣长裤和运动鞋。她急忙返回大队部，换了一套牛仔裤，又穿上旅游鞋。
八个人骑上自行车，向鹰爪峰驶去。路宽，他们并行，路窄，他们排成一条竖线。一路上说说笑笑，像一群爱热闹的喜鹊。只有赵飞一个人闷不做声，故意骑在队伍后面。
“赵飞又怎么啦？”鹿辅导员歪头问小队长胡凯南。
胡凯南眨眨眼睛，莫名其妙地回答：“没怎么啊。”
“没怎么？哼，小队长也学上官僚了吧！”高丫丫损了胡凯南一句，据昨晚发生的事儿大致讲了一遍。
鹿辅导员笑了，说：“看来，小队长这个职位变得有吸引力了嘛，这是个好兆头！”接着她又问胡凯南：“你不怕人家夺你的权吗？”
“夺我的权？他是白日做梦吧！”小队长胡凯南自信地说，“赵飞拉拢曲扬的事，曲扬早跟我说了，让我小心。我不怕他，就是他当上小队长也不可怕，因为我们是少数服从多数，小队长也只是一票。出坏主意的人，总是行不通的。”
“听听，如果我们的小队长都这样，小队改革还能没希望吗？”鹿辅导员满意地对高丫丫说。
高丫丫看了小队长一眼，问：“你真的不怕赵飞当小队长？”
“怕什么？以后可以轮流当小队长，每个人都可以锻炼锻炼，这不是你宣布过的吗？”
听胡凯南这样一说，高丫丫无言可对了。
“看，大山雀！”刚进入山区，曲扬便叫了起来。
在他和许恩大的指挥下，大家把车子放在路边锁好，悄悄地进入了茂密的森林里。
曲扬压低声音，布置道：“咱们分散隐蔽起来，注意观察哪些鸟儿吃松毛虫，再找到它们的窝观察一下，咱们好给它们做窝。”
“碰上蛇怎么办？”郝苗苗想起上次的恐怖经历，紧张地问。
曲扬用手比划了个圆圈，说：“碰上蛇，千万别直着跑，最好多转圈儿，蛇就不灵了。勇敢者可以用棍子或石头打它的七寸。”
崔翔也有些害怕，问：“什么叫七寸？”
“七寸就是蛇的要害部位，也就是蛇的脖子那儿。反正你朝蛇头和脖子那块儿打就行，打别处没用。”
队员们听曲扬介绍完，两人一组分别去隐蔽了。鹿辅导员跟着曲扬，来到了一片马尾松林的岩石后面。这儿林密草深，一蹲下就看不见人了。曲扬见鹿辅导员的辫子上有个红发夹，便扯了一把茅草，编成一个伪装帽送给她。鹿辅导员会意地笑笑，把伪装帽戴在头上。这会儿，她才真正体会到穿长衣长裤的好处；如果穿那一身T恤衫和短裤，怎么敢在草丛深处隐蔽呢？
森林重新安静下来。灿烂的阳光把松针照得绿油发亮。粗糙的树干上凝结着一道道透明松脂，散发出特有的香气。周围的草丛里散发出的潮气和各种小野花儿微弱的气味儿混为一体，让人在激奋中渐渐地有一种迷醉的感觉。
“啾－－““啾－－”
随着几声清脆的鸣叫，几只黄绿色的小鸟儿率先飞来了，在晶亮的枝头上跳跃着。
鹿辅导员瞪圆了眼睛，侧耳倾听着，碰碰曲扬，让他注意。曲扬摇摇头，轻声说，“这是黄雀，来吃松子的。”
忽然，他碰碰鹿辅导员，朝不远处的松枝上指了指。那儿有只巴掌大的鸟儿正在啄虫子，它身子上黑下黄，两翼闪着白斑，胸白尾黑，不声不响。鹿辅导员马上掏出本子，一边观察一边记录。
“这是白眉鹟，别看它不叫，却专门吃虫子。”曲扬贴近她的耳朵轻轻地说。
鹿辅导员刚记完，眼尖的曲扬又发现了一只吃虫的鸟儿。这鸟儿比白眉翁大一些，嘴巴尖长，背部黑褐色中夹杂棕白色花纹，腰和长尾巴却是红棕色。它活泼地窜上窜下，一边鸣叫，一边狠狠地啄松毛虫。
曲扬介绍道：“这是爬树鸟，也叫旋木雀，专吃树上的虫子，正是咱们需要的灭虫能手。”
这时，林子里热闹起来，鸟儿成群结队飞来，连曲扬也眼花缭乱了。有许多种鸟儿，他也叫不上名来。因此，他也掏出本子，匆忙地记录着。
“嘿，瞧那只大白鸟儿，尾巴比身子长两倍还多呢！”鹿辅导员头一回见到寿带鸟，忍不住惊叫起来。这是一只雄性的寿带鸟儿，除了头部是栗色的，全身都是一片自，而嘴巴却是蓝的，脚是铅色的。
曲扬认识这种鸟儿，说；“寿带鸟比爬树鸟大一倍多，吃虫子也比爬树鸟多，因为它几乎光吃虫子。”
约莫观察了快一个小时的时候，赵飞突然大叫起来：“蛇！毒蛇！”
他一边大叫一边绕着圈儿跑起来。不用说，这一惊吓，鸟儿纷纷逃走了。曲扬和鹿辅导员急忙寻声赶去，一路上跌跌撞撞。鹿辅导员心里也十分害怕，紧攥着曲扬的手。
“蛇在哪儿？”曲扬见赵飞还在转圈，劈头问道。
这时，队员们都赶到了，个个举着木棒。赵飞脸色惨白，惊魂未定，指指松树，哆哆嗦嗦地说：“在树枝上。”
曲扬近前一看，哈哈大笑说；“你也不仔细瞧瞧，这是蛇皮，哪是真蛇呀！”
他从郝苗苗手里接过棍子，轻轻一挑，把那条悬挂在松枝上的圆筒形状的半透明蛇皮取了下来，介绍道：“蛇差不多每隔两三个月就蜕一次皮，每蜕一次皮，它就长大一些。它缠在树枝上扭来扭去，靠摩擦脱去旧皮。这蛇皮是好东西，制成中药，可以治嗓子肿痛啦、疥癣啦等病。”说着，他把蛇皮挑给赵飞。赵飞慌忙避开，连连摆手，不敢接受。
崔翔讥讽道：“嘿，原来你也是胆小鬼呀！”
赵飞不服气地辩解说：“谁胆小啦？这蛇皮碰在我头上，我哪看得清是不是真蛇？换上你，说不定早尿了裤子呢！”
大家说笑了一阵子，又去寻找鸟窝，却一个也没找到，不由得垂头丧气起来。
“鸟儿不会住在这儿吧？”
“咱做了窝也白搭！”
许恩大见曲扬默默无语，便问；“真是这样吗？”
曲扬摇摇头说：“除了候鸟儿留不大住以外，大山雀等留鸟儿肯定留得住，我可以打赌！”
“那么，鸟窝怎么做？”胡凯南问。
曲扬想了一下，回答：“咱们请我爷爷给指导指导吧，免得我说错了，让大家白辛苦。”
“这是个好主意！”
鹿辅导员也投了赞成票。
镜头28 鸟爷爷知识渊博，让孩子们大开眼界。小队长当场决定，聘请鸟爷爷为金猴小队辅导员。
曲扬的爷爷外号叫“鸟爷爷”。
当孙子把客人们带来的时候，“鸟爷爷”正在训那只苍鹰呢。
五条大狼狗照例扑过来，迎接小主人曲扬的归来，照例替他把书包叼回屋里。鹿辅导员躲在曲扬背后，一步也不敢离开，因为她从小怕狗。
“爷爷，这是我们的鹿辅导员和小队的队员。”曲扬有礼貌地介绍着。
“鸟爷爷”个头不高，身板却很硬朗，花白胡子红脸膛，声音很响亮地说：“欢迎啊，快请坐！”
他用左手与鹿辅导员握了握手，站在右臂上的苍鹰随之扇动了一下巨大的翅膀，吓得年轻姑娘连连倒退。
“不必害怕，它不会伤人。”“鸟爷爷”哈哈笑着说。
说罢，他还是把芒鹰送回了屋里。这时，曲扬的妈妈端出一盆漤好的红柿子，请客人们品尝。她笑吟吟地对鹿辅导员说：“大前天孩子们来，我还没来得及招待，他们就窜没影了，叫金猴小队真不冤枉他们啊。”
“鸟爷爷”见客人们不好意思动手，便说：“七月苹果八月梨，九月柿子乱赶集。如今正是柿子好吃的时候咧，快尝尝鲜吧！”
大家这才坐下吃起来。果然，这大红柿子甘甜爽口，味道鲜美。曲扬说：“爷爷，我们金猴小队为了保护森林，准备为鸟儿做窝，请鸟儿住在咱们这儿，把松毛虫等害虫吃光，您说好吗？”
爷爷听了，眼睛一亮，答道：“当然好喽！这是谁的主意？”
见孙子指指许恩大，爷爷走近他，喜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松毛虫是森林大害啊！咱们鹰爪峰上的森林，有一半都遭松毛虫的侵害。经专家们分析，以鸟护林为最上策啊！”
鹿辅导员赞叹道；“金猴小队和专家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爷爷的心情很愉快，介绍说：“你们来得太及时了！每年九月十五日至十月十五日，是候鸟迁徙的旺盛期。咱们鹰爪峰是大批候鸟南北迁徙的必经之地，素有‘候鸟旅站’之称。”
“爷爷，我们总听说候鸟、候鸟，候鸟都指哪些鸟呢？”许恩大问道。
爷爷说；“候鸟嘛，就是根据气候的变化。在繁殖地与越冬地之间迁徙的鸟类。具体说吧，每年春天，南方的澳大利亚、印度、印度尼西亚、菲律宾以及咱们国家海南岛一带的鸟儿，向北方的西伯利亚和咱们中国的长白山以及大小兴安岭飞来，在这边生儿育女。秋天到了，鸟儿又飞回去过冬。它们每次漫长的旅行，大都从咱们这儿经过。数量嘛，有上千万只呢！”
“这么多！”队员们惊呆了。
爷爷继续介绍道：“从咱这儿路过的鸟类，光属于国家一、二类重点保护的珍禽就有四十多种。如仙鹤、白尾海雕、秃鸳、大天鹅、鸳鸯、金雕等等。还有好多国家选定的国鸟，也从这里经过。如比利时的红隼、德国的白鹳、丹麦的云雀等等。”
“它们要飞越高山大海，一路上该有多辛苦啊！”高丫丫听到这里，不由得心疼起这些飞翔的精灵。
爷爷叹口气：“鸟儿不怕辛苦，倒是怕人啊！往年，咱们这里有几千人捕鸟，每年捕杀十多万只。这两年才好一些。对啦，曲扬，你又逮了几只鸟儿干什么？”
“我用转笼子这活的，上美术课时让同学们照着画的，不会伤害它们的。”
听孙子解释清楚，爷爷叮嘱了一句：“用完之后，一定要放飞，听见了吗？”
曲扬会意地看了看赵飞和崔翔，答道：“放心吧！爷爷！”
崔翔却担心起来，问：“爷爷，候鸟儿都飞光了，靠什么来捉松毛虫呀？”
曲扬不等爷爷开口，先“嘁”了一声，说：“就是海水干了，这鹰爪峰上一年四季鸟儿也不断！”
“对，是不会断的。”爷爷宽容地补充道：“候鸟儿飞了，留鸟儿在嘛。如果我们对鸟儿好一些，就好比把旅店办得好一些，客人来得就会更多嘛！再说，大批候鸟儿年年从这里往返，也会立很大的功劳。像一只长耳鴞或短耳鴞也就是猫头鹰，一年能吃掉五、六百只老鼠呢！”
“那么，我们做什么样的窝，鸟儿才肯留下来住呢？”许恩大还是惦着为鸟做窝的事情。
爷爷想了想，回答说：“不同的鸟需要不同的巢，因此，最好多做几种巢。例如，可以用粗枝、麦秸和粘土粘鸟窝，也可钉成木结构的大鸟笼，当然别忘了留门儿，也别忘了防雨。为了柔软一些，鸟窝里放一点鸡毛或鸭毛，鸟儿一定会更感谢你们的。”
爷爷风趣的介绍，把大家都逗乐了。
曲扬又向大家讲了一点经验：“用粘土做鸟窝要注意两点：一是用铁丝托牢，既好挂也免得掉下来摔碎，二是要先在室内阴干后，再挂到树林里去。”
这时，高丫丫跟鹿辅导员耳语了几句。见辅导员点点头，她又把两位小队长叫到一边，建议道：“请鸟儿保护森林这个活动很有意义，咱们聘请爷爷当金猴小队的辅导员，怎么样？”
胡凯南马上赞成道：“好主意！”
许恩大当即摘下红领巾说：“用我这条新红领巾给爷爷戴上吧。”
一会儿，胡凯南一本正经地走到“鸟爷爷”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队礼，郑重地说：“尊敬的护林员爷爷，为了小鸟，为了森林，更为了新一代的健康成长，特聘请您担任我们金猴小队的辅导员，请接受我们最珍贵的礼物——红领巾！”
在队员们的掌声中，高丫丫双手托着红领巾来到“鸟爷爷”面前，为他佩戴上了红领巾。“鸟爷爷”笑得合不拢嘴，却“咂咂”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执行队长许恩大喊道：“队员们立正，向我们敬爱的校外辅导员爷爷敬礼！……”
连同鹿辅导员——她也佩戴着红领巾，八个人一齐把右手举过头顶，向老人行着崇高的队礼。
五条大狼狗也停止了嬉闹，全都抬起了头，注视着这里。
那一刻，只有森林中的鸟儿叫得更欢了。
镜头29 “鸟爷爷”来了劲儿，决定为孩子们表演一下苍鹰捉兔。
望着爷爷不知该怎样表达心情，曲扬灵机一动，提议说：“爷爷，您的苍鹰也熬出来了，为我们表演一下苍鹰捉兔怎么样？”
队员们一听，都按捺不住了，纷纷地央求起来：“好爷爷，让我们见识见识吧！”
“对，早盼着这一天了！”
“那鹰也憋不住了！”
“只捉一回也行啊！”
“……”
“鸟爷爷”用商量的目光看看鹿辅导员。此刻，年轻姑娘的心与孩子们一样，也盼着一睹苍鹰捉兔的雄风。于是，她点点头，热情地说：“爷爷，您老就满足孩子们，回吧。”
“好吧，咱们试一试！”
“鸟爷爷”站了起来，从屋子里架出苍鹰，并给它带了一顶有红缨的黑帽子，挡住眼睛，露出尖嘴，跟过去的县官似的。
孩子们见此情景，觉得新鲜有趣就问：
“干嘛把它打扮成这种模样？”
“为什么遮住它的眼睛？”
鸟爷爷回答：“养精蓄锐嘛。”
他招呼孙子带上家伙，曲扬不用多问，夹了块包袱，又提了一罐清水。伙伴们又奇怪起来，纷纷问这问那。
“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曲扬卖起关子来。
他回头冲五只狼狗一招手，那群捕猎能手争先恐后跟上来，为自已能被应征入伍欣喜若狂。
在“鸟爷爷“的率领下，捕猎队伍出发了。五只狼狗冲在前面带路，“鸟爷爷”架鹰走在孩子们中间。他边走边与鹿辅导员聊着天儿。
“我这孙子啊，自从参加了金猴小队，跟得魔症似的，天天念叨小队的事儿。”
“他们是自愿组成小队的，合得来，玩得痛快。”
“唔，好办法。如今这孩子都独性大，小队可以以群治独嘛。”
“以群治独？！”听了“鸟爷爷”这句话，鹿辅导员茅塞顿开。且不说曲扬迷恋小队活动，城里的孩子更厌倦了高楼里的乏味生活，他们渴望摆脱孤独，渴望结群，渴望走向大自然，这便是自愿组队的心理基础，而小队生活恰好可以起到以群治独的特殊功能。
鹿辅导员感慨地说：“在小队里，每个孩子都有了兄弟姐妹。不过，也会发生许多新的问题。”
“这很自然喽。孩子要磨炼，而不可娇惯。就说这苍鹰吧，素质够超群了，仍然要反复磨炼，才能捉住野兔啊！更不要说孩子了。”
鹿辅导员拽了高丫丫一把，会意地问：“听见了吗？由鹰的磨炼联想到人的磨炼，这有没有教育意义呢？”
高丫丫被辅导员揭了短，脸微微红了。她赌气地瞥了辅导员一眼说：“您总是揪住人家小辫子不放！”
这时，他们已经来到半山腰上，前面是一道大山沟，没有大树，只有大片茅草和灌木丛。
“鸟爷爷”站定了，四下环视了一遍，说：“这儿可能有东西。来吧，你们四面合围，分散开轰赶兔子。谁发现了就大叫一声‘兔子’，我马上撒鹰。
曲扬把瓦罐和包袱放在爷爷身旁，指挥伙伴们向山下走去，而让鹿辅导员和两个女队员负责堵住两道山梁。五只狼狗仍然紧跟着曲扬。
却说崔翔，好不容易走到这里，早已累得腰酸腿疼，汗流浃背，呼哧带喘得好似有人拉风箱。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仰着脸央求道：“‘空军司令’，饶了我吧，我一步也走不动了！”
伙伴们一看，他的大肚子一鼓一鼓，汗水像小溪一般流得很欢畅，不由得都笑了。
曲扬皱起眉头问：“你再坚持一会儿，行吗？”
“再走下去，我的心脏非跳出来不可。”崔翔可怜兮兮地说着，像要哭了一样。站在他身后的胡凯南，眼珠子转了一下。来了主意。他从一棵松树底下捡起两块带角带棱的石头，又走到崔翔背后说：“我会检查你还能不能走。听着，把两只胳膊举起来。”
崔翔不知是计，乖乖地举起双臂。这时，胡凯南一手捏着一块石头，悄悄递到他的两腹之下，又发出命令：“夹住胳膊！”
崔翔顺从地放下双臂。由于太闷热的缘故，他的褂子已系在腰间，上身只剩一件背心。所以，他热乎乎的光裸双臂，夹住了又凉又硬的石头，本能地跳了起来，跑出去好多步，嘴里叫着：“凉死我啦！扎死我啦！”
伙伴们见他虽然大嚷大叫，却依然狠命地夹着那两块石头，全都开心地乐起来。
胡凯南得意地说：“瞧，你不但能走，还能跑呢。来吧，勇敢一点儿，继续前进！”
崔翔试了一下，果真可以走，无奈地跟上了队伍，朝山下走去。
合围之势已经形成。曲扬见爷爷为苍鹰摘去了遮眼的帽子，便猛一挥手。顿时，寂静的山谷喧闹起来，男孩子们“嗷嗷”地叫着，用木棍敲打着草丛。狼狗们也“汪汪”地狂叫着左冲右突。山梁上的女战士们也拍掌唱歌，做出一副拦截的架势。
突然，狼狗们大叫起来，并飞快地朝前追去。曲扬定神一看，原来是一只灰黄色的大獾，立刻喊道：“一只大獾！”
鹿辅导员也发现了拼命逃窜的大獾，因为那只小野猪似的动物，正朝她的方向奔来。她急忙向“鸟爷爷”喊：“在这里！在这里！”
“鸟爷爷”的右臂升高了，又猛然朝下一抖，大吼一声：“哈！”
这威严的命令，竟一时盖住了所有的喧闹声。只见那苍鹰纵身一弹，即展翅升上了高空，向前稳健地飞翔着。显然，它发现了袭击的目标，骤然迅猛地俯冲下来。一心逃命的大獾刚刚与狼狗拉开了一段距离，又感到了阻险的空中威胁。头也不回，全力奔逃。苍鹰擦着地面疾疾飞行，锐利遒劲的爪子，猛地一下抓住了大獾的后裆。那大獾被抓疼了，“吱吱”地尖叫着。挣扎着，甚至想回过头来撕咬苍鹰。苍鹰早料到这一手，它一只爪子抓率大獾的后裆，另一只高擎着的爪子，狠狠地朝大獾的脑袋打去。这一击，真乃泰山压顶，又似电闪雷劈，半米长的大獾立刻倒地而死。苍鹰并不急于吃獾，却又升向高空，神气地盘旋起来。
这时，狼狗们早叼起大獾，向“鸟爷爷”跑去。“鸟爷爷”将死獾朝空中扔了一下，苍鹰又一次俯冲下来，扑到大獾身上撕咬着吃起来。
鹿辅导员和孩子们都围了过来，他们多数人还是头一日见獾，更是头一日见到苍鹰捕獾的场面，个个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观察着。
这只大獾头长耳短，头部有三条宽宽的白纹，而胸腹部和四肢是黑色的。与许多动物不同的，它的前肢爪子特长。此刻，它的胸膛已被苍鹰撕开。
等苍鹰吃了一小会儿，“鸟爷爷”却忽然用包袱把獾盖住了。他取下锋利的腰刀，在包袱下面割了一块獾肉。曲扬马上接过来，在瓦罐里洗干净，才扔给鹰吃。
高丫丫感到迷惑不解，悄悄问道：“爷爷，这肉为什么要洗呢？”
“鸟爷爷”说：“吃带血的肉多了，鹰会长膘的，肥鹰怎么捕获猎物呢？”
队员们这才恍然大悟。他们立刻联想到了崔翔，想瞧瞧这位“肥王”有什么反应。可是，他们居然没看到“肥王”。伙伴们大吃一惊。怎么，崔翔失踪了吗？“鸟爷爷”明白了怎么回事，马上对孙子说：“曲扬，你快带同学们找找去！先把狼狗撤出去！”
什么还没捞着吃的狼狗们接到命令，毫无怨言就出发了。鹿辅导员和队员们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不知将碰上什么惊人的场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