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那小姐你等着我去端饭。”李嫂听了,放下心来,她知道何以侬从来不说谎。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我先上楼了。”何以侬越过李嫂,走向楼梯。
冲了个热水澡,一天的疲乏终于缓解下来了,虽然很想倒床睡觉,可是她已经缺了几天的课了,再不加紧补习的话,就真的赶不上了。
房间里开着暖气,她也只是在睡袍外面披了件外套,拎着书包,走进了书房。
韩霁风一路飙车开到家里,一个急促的急刹车,跑车晃动几下后停下。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冰寒的脸阴沉而狠厉,周身散发的戾气几乎可以将车身冻结,鹰隼般锐利的黑眸直直盯着二楼明亮的窗户,起伏紊乱的胸膛显示着他此刻的狂怒。
他骤然推开车门,长腿迈出,紧接着挺拔的身躯探出,携带着一股阴寒的风过,只留下银色铁门来回摆荡。
“少爷。”
李嫂端着饭出来,看到韩霁风的一脸的怒气,吓得不由得后退一步,战战兢兢的。
韩霁风看也不看她,大步的朝楼梯走去,李嫂想要跟上去,却被他眼神止住。
“李嫂,昨晚上小姐没什么事吧?”
李嫂一愣,冷汗嗖嗖的从后背一路攀爬,却也只是低头诺诺道:“没,没有,一切正,正常。”
韩霁风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转身上楼。
李嫂松下一口气,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只能在原地干着急,她就算再担心何以侬,也不敢违抗韩霁风,只能祈愿小姐不要出事才好啊!
韩霁风打开房门,一股女子的馨香带着温热扑了过来,让他心里的愤怒稍微减缓了些许,看到书房的灯亮着,迈步走了过去,本来是充满力量和愤怒的手臂,在接触到门时却缓了下去,轻轻的推门进去。
台灯柔和的白光,温柔的笼罩着趴在桌上的纤弱身影,外套滑落至肩头,柔软的头发如黑锻般披散在肩头,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令人情不自禁想要去感受那丝滑般的感觉,而他也真的这样做了。黑丝缠绕在手指尖,如水般的柔滑感觉让他想到了这一团发丝缠绕在他身上的感觉,如此一想,身体的某处突地升起一股热流,韩霁风蓦然放开,暗自低咒一声,虽然只是两次的结合,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如此渴望她!
何以侬嘤咛一声,转了转头,一张绝美宁静的小脸显露出来,在黑发的映衬下更显得晶莹剔透,密而翘的羽睫在脸上投下一个阴影,秀挺的鼻子一翕一合,樱唇微张,吞吐之间,香气如兰,圆润的肩头果露在外,淡淡的“草莓”透着别致的诱惑。
韩霁风的手不自觉的又抚上了那圆润的肩头上的“草莓”,轻轻的摩挲起来,这是他的杰作还是沈浩宇的?只要想起沈浩宇也和自己一样见识到这副美丽的身躯时,他都恨不得杀了他!眼里难得一见的柔和瞬间被阴狠狂怒覆盖,手上的力道也大了起来。
“唔。”何以侬痛呼一声,眼睑动了动,晶亮水漾的眸子有一瞬间的迷惘,轻轻眨了几下后,猛然被烫到似地跳了起来,“哥,你,你怎么在这里?”何以侬紧抓起外套护在胸前,防备似地倒退几步,不料被椅子差点绊倒,撞到处火辣辣的疼。
韩霁风微不可察的皱皱眉头,显然对她的这种反应相当不满,拿他当洪水猛兽吗?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看她一眼,转身走出去。
何以侬跟着走出去,在与他保持一大段距离处停下,低垂着头,长发几乎掩盖住了他整个小脸,双手却习惯性的揪着衣服的下摆。
“昨晚上,你没有回家?”
韩霁风用尽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自己没有上去掐住她的脖子,低沉的声音里有着隐忍的愤怒。虽然已经知道答案,可是他想亲口听她说。
何以侬一愣,他知道!他昨天不是没有回来吗?怎么会知道呢?是李嫂告诉他的吗?不,不会,李嫂不会出卖她的,那是怎么回事?
“回答我。”
她的闪神让韩霁风相当不爽,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在她面前,他的冷静变得一文不值,她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能引起他的愤怒?
“哦,那,那个,我,我去看同学,她,她病了太,太晚了,就,就没回来。”思绪被打断,何以侬结结巴巴的说完,心已经如擂鼓般跳了起来,见寒霜笼上他的脸,她又急忙加道:“和文娜在一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事实,你一定不会放过沈浩宇的,我已经伤他很重了,你不能再去伤害他,否则,我一辈子都难安。
韩霁风的眼睛瞬间闪过种种复杂情绪,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去,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微微起伏的胸膛暗示着他的情绪不平稳,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眼里一丝清寒一片,黑幽深沉得像是一把沉睡万年的寒铁。
何以侬被他强大的气场压得透不过气来,一动不动乖乖站着,眼睛盯着他的裤脚。
韩霁风冷冷盯着她,森寒的眼睛里读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好久之后,才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何以侬深深呼出一口气,下一刻浑身软瘫在床上。
天啊,刚才她好像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韩霁风最恨欺骗,如果他知道她骗了他,他就是把她拆骨入腹她也不会觉得奇怪。
韩霁风走进自己房里,拿出酒,也不用酒杯,就那么灌了起来。
她骗他,明知他最恨欺骗,她该死的还是为了沈浩宇欺骗了他!甚至还和他……他必须克制自己不去想那副画面,否则他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掐死那个总让他失控的女人!
碰的一声,酒瓶被狠狠的放在桌上,少许酒液因震荡溅了出来,在暗红的桌面上晃动几下,最后坠落。
韩霁风昂藏的身躯坐进躺椅里,掏出录像带仍在桌上,右手食指和中指有意无意的摩挲着下巴,冷冷的眼睛看似盯着桌面上的录像带,又似穿透它定在虚空中的某处,黑幽的寒潭里波光流转,冷酷沉肃的脸有着隐忍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