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部分也怪我。”
罗敬不甚明了,罗俊扯嘴笑笑,分明是一丝自嘲的苦涩。
“小侬被霁风带走的那次,我知道,如果我去的话,说不定可以把小侬带回来,小侬也不会怀孕。”
罗敬神色一凛,“那你怎么不去?”
罗俊想了想,忽而对他诡异一笑。
“爸,你才当时我是怎么想的?我已经拿到这份报告了,也就是知道了小侬的真实身份,所以我才没有去,看吧,我私心里已经把对孔道贤的仇恨移到了小侬身上。”
罗敬看着儿子说不出话来,罗俊没看他,转身走到窗前,点燃一支烟。
“当年孔道贤妄图染指雪姨,被妈妈撞见,他为了杀人灭口,就故意制造了那场交通意外。雪姨精神严重受创,几乎三个月没有开口说话。”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好久,罗敬哑声道:“对不起。”
罗俊长吁一口气,吐出一个大大的眼圈,说句实话,这个事,放在他们父子之间那么长时间了,尤其是罗敬,对儿子隐瞒真相,心情一定很压抑,现在说开了,心里宽敞了很多。
“我没有怪你,您是为我好,不想我活在仇恨里。”
“不过,你还是知道了。”这句话罗敬说的很轻,更像是喃喃自语,不知道罗俊听清楚了没有。
罗俊掐灭烟头,想了一会儿,道:“霁风已经知道了小侬的事情,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做吧?留小侬一个人在家里我实在不放心,爸,爷爷的身体已经差不多好了,现在只需要一些简单的治疗,您看这些能不能回去完成?有你们在,霁风可能会收敛些,我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小侬的。”
罗敬沉吟片刻点头,“这个我要问一下医生。”
“那爷爷他?”
“老爷若是知道能回去,肯定是最高兴的那个。”
何以侬醒来的时候,身体疼痛湿濡,摇了摇,头还一阵阵的眩晕,全身的酸疼就更不用说,连嗓子眼也因为昨晚的哭求沙哑了,这会干得要冒火。
韩霁风还在睡,手臂和腿还圈着他,左耳边有均匀的呼吸声,她扭头看他,这样近距离的看他,才发现他的额角竟然有汗渍,眉头皱得很紧,明显一副陷入噩梦的模样。
何以侬是气他的,可是看他这个样子,担心还是占了上风,她抓着他的手臂,使劲的晃着,喊着。
“哥,哥,醒醒,你做恶梦了,醒醒……”
韩霁风的汗已经成股的流下来,眉头皱得也越来越近,嘴里喊着,“不,不要!”
几乎是潜意识的想抓住什么,手上一使劲,何以侬被她紧紧的勒紧怀里,同一时间,他的眸子睁开,里面有着复杂激烈的情绪,却凌厉得甚是吓人。
她愣住,全身僵住,而他则像是在确定她是否完好无缺一般,胡乱的摸着她。
她身子疼得厉害,昨晚上他就像是要碾碎她一般,不顾她的哀求,尽情的逞凶。现在无论如何是不能再由他了。
她抓住他的手我,问:“不要,哥,你刚刚做了噩梦,现在好点儿了吗?”她试图通过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韩霁风顿住,然后抬起头,看她,突然,双手捧着她的脸,道:“说,你不会离开我,死也不会。”
何以侬被他弄得莫名其妙的,他甚至都不让她出房门,她还能怎么离开他,飞天遁地?
她拿眼瞅他,他颤抖的手,他紧张害怕的神色,不吭声,韩霁风的耐心这会极差,手霍地掐住她的脖子。
“说。”
何以侬实在受不了她的反复无常,可是为了活命,她还是乖乖点头。
“不离开,不离开,死都不离开……唔……不……”
她的话完,他的吻就砸下来,粗暴得近似啃啮,何以侬疼得叫出来,想哭死命挣扎,可是他就像是浸在噩梦里,甚至尚未清醒,不管不顾的在她身体里乱闯乱撞,他狠狠的沉入,没有半分温柔,丝毫爱意,全然一股兽性的掠夺。
何以侬觉得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一股滚烫的热流窜进了她的湿润的花地,身体疼得近似麻木,可是那温度又那么热,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心都卷缩在一起了。
何以侬再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韩霁风已经走了,拖着疲软的身子进浴室,镜子里的自己简直不堪入目,她看着看着,就趴在洗手台上哭泣起来。
只是一个星期没有见,他们之间就变成了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这一澡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出门的时候,正看到王妈端着饭菜上来。
“小姐,饭菜我端上来了,看看合不合胃口,不合的话,我再去做。”
何以侬脸色不好看,声音也有些冷。
“把饭菜都端上来了,难道我连这个房间都出不得吗?”
何以侬很少这样说话,所以,话一出口,王妈有片刻的愣怔,然后,笑道:“是少爷担心你的身体,所以让我送饭上来的,您多想了。”
何以侬的脸一下子红了,拿起毛巾擦头发,王妈看出她的尴尬,笑笑,放下饭菜。
“早上就没有吃饭,小姐您肯定饿了,快趁热吃吧!少爷临走前说了,只要小姐不离开大门,随便可以进这座房子里的任何一个地方。”
何以侬吃得本来好好的,这下食欲大减,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王妈无奈的扯掉。
何以侬换了件衣服,便下楼,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划开,屏幕上显示着几个未接电话,署名都是罗俊。
她想了想,拨过去。
“小侬?”已经和医生谈妥了,罗俊正跑着办出院手续。
“罗俊哥哥,你在哪里?”
“美国。小侬,霁风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何以侬想象昨晚,摇摇头,“没有,他就是不准我出门。罗俊哥哥,我发现疾风这次回来好奇怪啊,而且他看我的眼神也不对了,好像很……很厌恶我。”何以侬想着用合适的词来表达她心里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