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上次的事,还多亏了叶先生的帮忙,我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呢。”
一听韩霁风给他这么客气,叶凉心里品不出什么滋味,只得笑笑。
“应该的,应该的,韩先生叫我凉子就行了。”
叶凉说完,擦了擦汗。
韩霁风看了看他,走到他面前,要他坐下,又让周子齐唔泡了两杯茶,同时招呼周子齐一起坐下,可能是因为不是独自一人面对韩霁风,叶凉也不想刚才那样紧张了。
“你在青帮待得时间也不短了,而且还是二当家的得力助手,应该知道青帮不少事吧?”周子齐边倒酒,边笑着问,看似无意,叶凉也明白了韩霁风见他的原因。
“不知道韩先生要问的是?”叶凉看向,微笑着品酒的韩霁风。
韩霁风头也不抬,单薄的唇吐出一丝冰冷的话语。
“青帮帮主。”
叶凉一怔:“孔道贤?”叶凉当然知道韩积霁风在和孔道贤对着干,虽然他不明其中的原因,但是就看两人势如水火的势头,两人的恩怨肯定不小。
“孔道贤虽然是青帮的帮主,但是很少插手帮里的俗事,一般都是交给他的弟弟管理。所以,青帮里的弟子对他的事情知道的少些,也不为怪。凉子,你知道多少就说……”
“不,我知道的远比其他人多。”叶凉忽然说出一句话,成功的将韩霁风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孔道贤每年的清明都会去墓园,但是没人知道他悼念的人是谁,要不是杰哥喝醉酒说漏了嘴,我也不会知道。”
韩霁风和周子齐相视一眼,韩霁风的神色已经有些凌厉。
“是谁?”周子齐问出来。
“是一个女人,杰哥说那个女人是孔道贤最爱的女人。那个女人曾经救过孔道贤一命,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两人没在一起,但孔道贤一直没有放弃找她,直到听说她已经过世,他便在墓园为她立了一个墓碑。”
“那个女人叫什么?”
“不知道,杰哥没说,可能杰哥自己也不知道。”
“那个女人救过孔道贤一命,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想想。”叶凉在心里算了算,“差不多是快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孔道贤还是,还是。”他有些犹豫的看了看韩霁风,韩霁风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道:“往下说。”
“就在那场和韩老爷子的拼杀中,孔道贤受伤逃走,遇见了那个女人。杰哥说,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孔道贤很可能早就死了,他被火药炸伤,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多亏了那女人夜以继日的照顾,孔道贤才得以活下来。”
“烧伤?”韩霁风吐出这两个字。
“是,烧得面目全非。”叶凉非常肯定的回答,
周子齐也奇怪,“可是孔道贤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烧伤的痕迹,难道说他又换了张脸?”
周子齐的话是无意说出的,却在韩霁风的心里激起了千尺高的巨浪,握着酒杯的手竟然微微颤抖着。
叶凉凝眉想了想,“这个我不确定,杰哥没说。不过没可能的吧,那得多大一笔钱啊,那会儿孔道贤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送叶凉出去的时候,周子齐对他说:
“孔道贤知道你背叛了他,就屡次派人刺杀你,你应该清楚这件事。”
叶凉当然知道,毕竟他们暗杀的对象是他,他又怎么会毫无所觉呢?不过,周子齐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一定不会只是让他小心而已。
“谢谢。”
如果不是韩霁风拦下那些人,恐怕他叶凉早就尸骨无存了。
周子齐拍拍他的肩膀,叹息道:“孔道贤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我们能保得了你一时,但保不了你一世。而且处在这个当口,孔道贤只怕更是恨不得将你大卸八块,当然这不仅是因为你背叛了青帮。”
是啊,他小小一个叶凉死了也就死了,只是这隔山打虎才是孔道贤的真正用意吧!
叶凉已经琢磨了一会儿,问:“你们要我怎么做?”
周子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这是两张飞机票,今天晚上的。”
叶凉接过来,打开看看,是飞机票没错。
“到了那里,一切不用担心,韩先生已经安排好了。”
叶凉思索了一会儿,问:“我还能再回来吗?”
周子齐看他一眼,没什么表情,目光里含着责备,叶凉自觉得多嘴了,笑着收下信封,告辞走了。
周子齐回到屋里,韩霁风正坐在椅子上,高大的身躯塞在椅子里,正对着阳光,明媚的光线全数一丝不漏的尽数洒在那张俊美的脸上,但可惜的,并没有使得那张冷硬的脸出现半点温柔的线条。韩霁风闭上眼睛,嘴唇本来就薄,此刻更是抿成了一条线,眉头也微微皱着,他这个模样明显的有心事,周子齐没有打扰,轻轻的拉上门离开。
掏出手机,打开有合上,反复了几次,他还是控制的合上放进口袋里。像是猜中了他的心事一般,手机偏偏这个时候响了,他吓了一跳,拿起来一看,嘴角不自觉的弯出一抹轻微的弧度。
“什么事?”就算他心里喜悦的泡泡冒得滋滋作响,他还是保持一贯的冷淡语调。
“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自己一个人好无聊啊!”关心眉的声音软软的,听得周子齐心尖颤了颤。
“不知道,没定呢。你不是有一大帮朋友吗?找他们玩啊!”周子齐的语气还是拽拽的,如果仔细听,还可以听出话里面酸酸的味道。
“哪还有朋友,知道你不喜欢我和他们玩,我早就不和他们玩了。”关心眉一遍嘴里塞着圣代,模糊不清的唔着。
周子齐心情再次大好,突厥今天的太阳不是一般的明媚,风不是一般的轻柔。
“我可没这么说。”某男人撂下一句违心的话。
关心眉不想和他争执,反正到最后输的都是她。
“我不管,你快点回来。”
周子齐听着她撒娇的语气,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刚才还硬气十足的话就变得柔了很多,他模糊不清的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又匆匆说了句:“待会打给你!”便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