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去找手机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不会是忘在酒店里了吧?
她又驱车回酒店,找了一遍,还是没有,难道落在酒吧了?
一定是了,昨天玩得太疯了,醉得不省人事,肯定是在玩闹的过程碰掉了。
关心眉离开的时候,猜到一个东西,她抬起脚,看了一会,蹲下去,捡起来。
早晨的酒吧清净多了,关心眉进去的时候,几个服务员正在打扫卫生,她走到吧台,询问了一下,然后酒保拿出来一个手机,可不正是她的手机。
她心喜,说着谢谢,正转身离开的时候,忽被人撞了一下,差点摔倒,她心情不好,正要破口大骂,扭头看到身后人的模样,愣了一下。
“小蕃?”
酒保这个时候走上来,说:“关小姐,你认识这位小姐吗?”
关心眉点点头,“她是我朋友的妹妹。”
“这几天她一直每天都来酒吧里喝酒,每次都喝得醉醺醺的,好像有什么心事。”
“好了,我知道了,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是给你的。”
关心眉给他一张红票,酒保笑呵呵的接下。
“欢迎下次再来!”
何以侬找得正心焦,没听到电话响,月笙提醒她,她才慌忙从包里拿出电话,一看手机屏幕上的名字,脸上闪过失望,她还以为是韩霁风给她带来什么好消息了呢。
“心眉。”
“小侬姐,你现在在哪里?有空没有空?”
“呃,我,我一时走不开,有点事,心眉,你怎么了?”声音听着不多劲,好像很吃力的样子。
关心眉终于将醉得人事不知的陈蕃装进车后座上,又连连喘了几口气,才道:“小蕃喝醉了,我刚把她从酒吧里带出来,既然你没空,那就先带去那里吧。”
太突然了,何以侬有点不相信。
“你是说小蕃在你身边?”
“是啊,我不和你说了,我先把她带去我那里。”
“好,谢谢你,心眉,我一会儿就到。”
关小姐是千金小姐,平日里只有别人伺候她的份,这次轮到她亲自上阵,手忙脚乱也不足为奇,又是端水,又是拿毛巾,又是捶背,又是抚胸的,陈蕃大吐特吐后,她还得扶着回到床上,陈蕃舒服了睡着沉得像头猪,她呢,也瘫在沙发上一个劲儿的喘气,真是累死她了!
她大小姐也明白了一真理,这伺候人的事还真不是谁都可以做的。
何以侬一行人来到关心眉的公寓,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子的酒味,何以侬心里着急,开口就问,“小蕃呢?”
“客房里。”
关心眉指了指,何以侬立即跑过去,直到见了陈蕃人真的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直到确认陈蕃没什么事,只是喝醉睡着了,心里吊着的一块石头才总算放下来。
何以侬坐在床边,摸着陈蕃的脸,她明显的瘦了,本来略显肉肉的下巴此刻想削尖了一般,眼角便还印着泪痕。
“小蕃,对不起。”
这孩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段时间都是怎么过的啊?
何以侬心疼得直掉眼泪,月笙看了一会热,走过去拉她起来,“好了,人没事你就别哭了,让她好好睡会儿。”
关心眉见两人出来,走上前,问:“小蕃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几天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蕃多活泼一孩子啊,再怎么忧郁也不会连续几天去酒吧买醉吧?
何以侬没说话,越过她在沙发上坐下,关心眉看了看她发红的眼睛,问向月笙:“哭了?”
月笙点点头,“小蕃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她们二人。”月笙下巴指了指何以侬,“就交给你了,好好照看着。”
关心眉点点头,大眼睛充满好奇的望向一旁发呆的何以侬,月笙猛的敲了一下她的后脑勺,警告道:“什么也不要问,知道没有。”说完,想想这样说只会增加她的好奇心,又恐吓道:“否则,别怪我在韩霁风面前告状,小心他把你送回新加坡。”
关心眉本来还想,我现在先答应你,你走后,我做什么反正你也不知道,听她这一说,老不高兴的撅高了嘴,不情不愿的点头答应。
关心眉果然什么也没问,就算她都快要被自己的好奇心给憋死了,还是乖乖的坐着,只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自月笙离开后就没离开过何以侬哪怕一刻。何以侬虽然神识恍惚,但是刚才两人的话她还是听到了,她感激月笙,她是真的不想再说这件事,不,这个时候,她甚至连张嘴都嫌累。只是那双好奇道几乎想在她身上挖个洞的眼睛着实令她不舒服,她实在坚持不下去,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
一进去,不用看靠感觉就可以判断这是个女人的洗手间,馥郁的香气,可是粘住她眼睛不是名牌化妆品,不是价格昂贵的真丝浴袍,而是与该房间显得格格不入的一件衬衫——铁灰底镂刻黑色细纹的男性衬衫。
她看着那衬衫,那些细细的条纹忽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唰的一下子从那布料里挣脱出来,嗖的一下子向她兜头罩来,她忽然有些站不住,呼吸都困难,冰凉起来,她扶着洗手台蹲下去,身体开始受不住的颤抖,她紧紧的抱着双臂,也没能止住那一股股又脚底翻涌的寒意。
她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应该是很久,因为她站起来的时候脚都麻了,而且一出去关心眉就开始抱怨,“你怎么去那么久?净吓我,还以为你出事呢。呀,何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啊?脸色也好苍白,你,你哪里不舒服吗?”关心眉的抱怨立即变为担忧。
何以侬看了她一会儿,多么讨人喜的女孩子啊!天真烂漫,活泼可爱,又会关心人,如果她是男人肯定也会喜欢她的。
“姐,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关心眉当然不知道何以侬在想些什么,一心就担心着她的身体,一径的仰头问她,脖颈里的青紫红痕一览无余的落在何以侬的视线里。那种头晕的感觉又来了,她摇摇头,定定神,笑笑,那笑容太虚弱了,淡得几乎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