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她一惊,连忙去推门,门却被从里面反锁着,她拍着门喊:“小侬,你怎么了?开门,开门,风,风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韩霁风冷冷看了她一眼,侧身走了过去。她没空管他,赶紧跑到屋里,正见何以侬倒在地上,连忙将他扶起来。
“小侬,风儿他又怎么你了?”
何以侬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即跪了下来。
“雪姨,你救救我和我孩子,我,我不想失去孩子,只要能保住孩子,我们离开也可以,绝对不会危机道韩家的,雪姨,我只要孩子,你帮帮我,帮帮我”
从她的字里行间雪姨已经听出了个大概,不过还是很震惊,知道自己儿子冷酷,没想到竟然可以冷酷到这种地步,瞧瞧他刚刚走出去那神情,没有一点内疚或痛苦的样子。
“小侬,你先起来,起来说话。”
“不,雪姨,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这个孩子也是您的孙子,难道您就忍心看着他流掉吗?求求您了,救救我们吧!”
韩子群也赶来了,两人将她弄到了床上,在他们的几度劝说下,何以侬这才安静下来,只是越静心里的痛就越明显,一夜的时间不到,她又消瘦了不少。虽然是那天晚上之后的第七天,何以侬还是被韩霁风强行带了出来,一路上,她都被绑着手脚,嘴也被封住,知道送到了医院,到达了手术室,她还被绑着。
韩霁风,你这个混蛋,魔鬼,没人性的家伙,快放开我,放开我!
她哭得眼泪都干了,喊得嗓子都是火辣辣的疼,也没能感动他半毫,他面无表情的将她送到了手术台上,又愣愣的盯着她看了好久,听到门响声,才走出去。
门外有人交谈,应该是和医生。
“少爷,不如你先到我办公室等一下。商医生,你可以进去了。”
不一会儿,声音消失了,医生走了进来,却是个慈眉善目的女医生。
医生拿掉她的胶带,她立即抓住医生恳求。
“我不要做这个手术,是他逼我的,我不要。”说着就要下手术台,忽然感到一阵没疼,慢慢的她眼前的一切就模糊起来,昏迷前只记得医生和蔼的笑容。
“很简单的,睡一会儿,就没事了。”
当感到冰冷的金属器械插入体内的时候,她的心碎了……
孩子,对不起,妈妈没能保住你!
韩霁风一直等到她睁开眼睛,可是,她似乎没有看到他,或者说她压根就不想再看到她,拒绝任何人的搀扶,一个人走下手术台。
应该是很痛的,她的步子很慢,几乎是划着地而行的,医护服上还沾染有点点血迹,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没有跟上去,而是在她后面几步跟着。
她走得很慢,他却有种感觉,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只要他一转身,她可能就要消失似地。
他唯恐着自己这样的心里,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她的身影。
但是韩子群夫妇还是找来了,面对这样一个儿子,想必他们也伤透了心,他们什么话也没说,在他面前,将她带走了。
今年的第一场雪如期而至,雪花如棉絮一般,调皮的玩耍在行人的肩膀上,衣帽间,何以侬伸手接了一片,直消一会,便消融了,她看着带着水印的手心。喃喃道:“没了。”
雪姨鼻头一酸,抱着她。
“孩子,会再有的。”
不,她知道,不会再有了!
圣诞节的那晚,韩家灯火通明,一派人气祥和,罗俊也从香港赶了回来,一家三口来到韩家过圣诞。晚餐过后,大家各自开始安排自己的节目,因为了有了小罗悦在,大人们似乎也找到了乐子,几个人陪他一个玩,倒是留他们几个年轻人坐在那里无聊的陪着。
“哎,小侬,你的手镯很漂亮,谁送的,以前都没有注意到。”许卿云拿起她的手,仔细的端详起来,“真的很漂亮啊!”
何以侬淡淡一笑,开始用力的扳那个手镯,“如果你喜欢的话,送你好了,我早就不想要了。”
“说谎,不想要还整天戴着!”
许卿云见她的手腕都被弄得通红,还是没动得它丝毫,忙阻止道:“好了,别弄了,看来是特意为你定做的。再说,是送你的东西,给我算怎么回事啊?”
何以侬气恼的狠狠的将手镯磕在沙发椅上,罗俊看了眼一旁淡定喝茶,不动声色的韩霁风,忙笑着插道:“卿云,去把我从香港带回来的礼物拿过来,看看小侬他们喜不喜欢?”
她们两人去拿礼物,罗俊走到韩霁风面前。
“我们哥俩很长时间没见了,上去喝一杯吧!”
人走完了,大大的宅院里一下子安静了很多,甚至可以听到雪落地面的沙沙声,何以侬坐在窗前的躺椅上,望着窗外的飘雪发着呆。
有人进来了,她没有扭头,感觉到有人在碰她的手腕,她用力的甩掉,那人也不气恼,又要去抓,又被她甩掉,如此来回几次,她生气了,站起来,拿起躺椅上的靠背就扔了过去。
“滚出去,不要你假仁假义!我不想看到你。”
她又开始搬弄那个手镯了,“把这个拿回去,我看着恶心!”
韩霁风上前抓住她的手,上面已经擦掉了一层皮,他叹息一声,轻声道:“小心别伤到自己!”
何以侬忽然间就冷笑了,“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在狠狠伤害我之后,还假装好心的关心我,这样做,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乖乖坐下来,我替你擦药!”韩霁风欲拉她坐下,不了被他一把推开,“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永远都不想看到你!”
韩霁风脸色一沉,声音也不复刚才的轻柔。
“不要惹怒我,快点坐好,让我来帮你擦药!”
何以侬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擦药是吧,好!”她猛的扯下衣服,露出光滑洁白的肌肤,灯光下莹润着玉的色泽,“你看见了,我满身的伤痕,这都是你的伤痕,你擦不完了,即使是你擦了,它会留疤,那疤太深太大,轻轻一碰,血就会流出来。”她又指了指心的位置,“这里,这里最痛,里面已经是千疮百孔,你信不信,不信的话,我给你挖出来看看!”说着就去拿桌上的一把剪刀,韩霁风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拿剪刀反而指向了他自己,他看她的眼睛不再温柔,不再心疼,而是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