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剑，修炼，其实殊途同归。”司徒剑说道，“我把剑修的领悟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看剑是剑。这是最基础的领悟，了解剑的构造、材质，知道如何出剑，明白如何用剑杀人。
“第二阶段，看剑不是剑。能领悟到这个境界，说明已经是剑道宗师了。这个阶段，触类旁通，可以从剑道了解刀道、鞭道、枪道……对于这个境界的人来说，用剑或者用刀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他的剑似剑非剑，非剑又是剑……”
方元嘴巴张成了“O”型，老师，你这么不要脸的吗？
就这么赤裸裸地剽窃我们大天朝网文的桥段吗？
这神特么三个境界和网文里说的“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完全没有区别好吗？
所以你的第三个阶段就是“看剑还是剑”？你这样子我就看不起你了啊，这种不要脸的理论咱初中就知道了。
司徒剑继续说道：“而我堪堪踏入了第二阶段，还不圆满，无法做到彻底抛开手中之剑。至于第三个阶段，那是我的猜测，我把它称之为‘有剑亦无剑’。到了这个阶段，心中有剑，手中所执何物已经无关紧要。到了这个阶段，剑不再是剑，天地万物亦可为剑。看似互相矛盾，实则万般玄妙。我想，达到这个阶段，或许就可以称之为剑仙。”
方元一脸呆滞，难受到了极点。
我错了，老师，你还是说“看剑还是剑”吧，我不说您剽窃了。逼死强迫症了，你这个“有剑亦无剑”和前面不对仗啊，咱就不能稍微排比一下吗？
好难受，要死了。
“现在，齐轩你上来。”司徒剑开口说道。
齐轩起身，走到了讲台上面。司徒剑开口说道：“我会把境界压制在和你同一境界，你接我一剑试试。”
齐轩如临大敌，脸色严肃地说道：“好，请司徒院长赐教。”
齐轩运起丹田内的灵力，气灌全身，双眼不去看司徒剑，反倒是紧紧盯着司徒剑握剑的手腕。
司徒剑微微点头，脸上有了笑意，对于齐轩的反应很是满意。
司徒剑缓缓抽剑，又慢慢出手，在其他学员看来，这一剑简直是慢动作。
可齐轩的感觉不一样，这一剑一看就知道它要刺哪。可是等齐轩想要应对的时候，陡然发现这是陷阱。这一剑看着是要刺自己胸口，实则是剑作刀使，要砍自己左肩。
齐轩无比确定，正要改变策略，却是发现，这一剑又变了，这是要用枪法挑自己丹田。一瞬间，齐轩从这一剑里看出了十几种变化，不由得脸色苍白，冷汗直出。
齐轩忍不住连连后退，直到连退了十几步，身体砰的一声撞在墙上才如梦方醒。
而司徒剑那一剑便如同齐轩最开始的判断一样，点在他胸口上。
“看明白了吗？”司徒剑微笑。
齐轩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失了魂般摇了摇头。
“你可以回去了，好好体悟，或许对你很有好处。”
齐轩麻木地点了点头，行尸走肉般回到自己座位上。教室里鸦雀无声，谁都没有想到，司徒剑压制了境界，齐轩居然还是一剑都没有接住。不，准确来说，齐轩像是傻了，根本就没有做任何应对，只是不停后退而已。
司徒剑扫了一眼其他学员的反应，很是满意：“要学剑，那便亲自感受剑。接下来有兴趣的学员可以依次上来接我一剑，自报境界，我会将境界压制到和你们一致。”
所有学员依次上去，结果下来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和齐轩一个鸟样，唯独几个可能剑道天分差到没朋友的家伙一脸懵逼。
岳凝璇也上去了，同样是眉头紧蹙，仿佛遇到了什么解不开的难题。
就剩下龙小九和方元了。
龙小九屁颠屁颠地跑上去，开口说道：“龙小九，境界不知道。”
司徒剑自然已经从席媛媛那里知道了龙小九的特殊情况，说道：“无妨，你且接好。”
龙小九一拍胸脯，豪迈地说道：“来吧，我肯定能接住。”
依旧是一剑刺出，和之前三十多剑如出一辙。
当那剑刺出来的时候，龙小九就瞪大了眼睛。
果然，在旁边看和亲自感受完全不一样。
龙小九心思电转，却怎么也想不出破解之法。眼看着长剑离自己越来越近，龙小九咬着牙硬是一步不退。
大喝一声，龙小九突然出手，伸手朝剑尖抓去。
司徒剑眉头一皱，长剑一抽。
龙小九抓了个空，看见司徒剑持剑而立，顿时也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刚刚那一剑继续下去，你的手就废了。”司徒剑沉着脸说道。
“我知道，”龙小九不在乎地说道，“但是你这一剑也杀不了我了。”
“但我还可以出第二剑，第三剑，而你又有几只手呢？”
龙小九笑嘻嘻地说道：“但如果我不接，那么，第二剑我看都看不到。”
司徒剑身体一震，过了半晌嘴角开始露出一抹笑意，笑意逐渐扩散，司徒剑大笑：“好！好！好！”
司徒剑连说三声好，眼里全是欣赏：“至少这些年来，数以千计的新学员里，你是第一个能对我这一剑做出应对的。你很不错，很不错。”
龙小九皱着眉头，说道：“但是你那一剑的变化太多，你那一剑似乎有各种可能，我猜不出你的想法——不对！”
龙小九睁大了眼睛，一脸惊喜地说道：“你压根什么都没想，所以我猜不到。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一剑该攻击我哪里，你只是简单地出了一剑而已，所以我猜不到你的想法，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任何想法！”
司徒剑微微张着嘴，继而狂喜：“我还是太小看你了，龙小九。你果然是剑道天赋惊天的妖孽，你的剑道天赋远胜于我，如果你决心修剑，我敢肯定，未来大唐剑修中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台下学员都傻了，龙小九这么妖孽？怎么看都是一个欠揍的熊孩子啊。倒是齐轩看着龙小九，眼里满是羡慕，但是很快，那股羡慕之情便消失不见，剩下的是坚定和求胜欲。
龙小九拍着胸脯，一脸满足地说道：“那当然了，我龙小九的天赋可是五千年一出，我们家那些孙子们都说了，我可是天选之子。”
方元无语，这龙小九还真是不能夸啊。
龙小九下来，接下来就剩下方元了。
站在司徒剑对面，方元抱拳：“童潜，后天九阶。”
司徒剑点头，说道：“看剑。”
方元如临大敌，看着那剑朝自己刺出来。方元心想着，自己就算拼着胳膊不要，也要和龙小九一样出手。不然，回去之后龙小九会是什么嘴脸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可是当那一剑刺出来的时候，方元就知道自己错了。
当你知道一伸手你的手就会被砍断的时候，你还敢毫无顾忌地伸手吗？
方元不得不感慨，龙小九虎，这孩子是真虎！
方元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如何破这一剑。
没有办法，无论如何都接不住。
报告老师，这题目有问题，此题无解！
司徒老师并不想说话，并朝方元刺出了一剑。
MMP!
方元一咬牙，既然看不出来，干脆不看了。咱闭上眼睛，然后跟龙小九一样伸手不就可以了？
闭上眼睛，方元就要朝前方伸出手，却是灵光一闪。
右手看似不经意地伸出，但是此刻方元的气质变了。原本的暴躁不安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淡然和隐隐的超脱之感。
司徒剑眼皮抖了一下，但手里的剑还是刺了出去。
全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齐轩一脸不可思议，龙小九张大了嘴，岳凝璇瞪着眼睛捂住了嘴……
他们都亲自感受过这一剑，自然知道有多可怕。
可是他们看到了什么？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方元右手伸出，拇指压着尾指和无名指，食中二指并指，不偏不倚夹住了长剑。
“他好像夹住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然后教室里炸开了锅。
“童潜，你好帅啊！”
“卧槽，丧失啊，这特么也行？”
“童潜，命给你啊，我要给你生猴子！”
“我擦，楼上的，我认得你！”
……
方元缓缓睁开眼，淡淡一笑，超凡脱俗，逼格瞬间突破天际。
“承让！”
方元抱拳，搞得好像司徒剑不是他对手一般。
司徒剑也是愣住了，他知道自己这一剑对于这些学员来说有多可怕。境界虽然一样，但是这么多年的经历和感悟那是不对等的。
他真的没想到方元能接住自己这一剑。
司徒剑脑海里不断回放方元夹住长剑的那一幕，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看不懂！
“再来一剑！”
司徒剑说道。
“好。”方元摊手，做出请的姿势。
一剑击出，这一剑速度更快。
然后，方元又是两根指头，稳稳夹住。
“再来！”
“再来！”
……
方元连续夹住了十几剑，台下学员全员石化。如果一开始那一剑还可说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今天耗子灭族了？
方元表现的很平淡，脸上带着微笑，宠辱不惊，颇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气质。
但是方元很爽，心里爽爆，感觉像是小心脏做了精油SPA，爽到飘飘然。
让你装逼欺负人，灵犀一指专治各种装逼。
打脸装逼犯好爽，要上瘾了肿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