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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深渊

“小风,你妈妈叫你回家吃饭”!楼下传来急促的呼喊声,刘正德的父亲显得有些不耐烦,毕竟吴辰风已经在他家玩了一天了。“没事的,叔叔,我和她说过了,今天不回去吃晚饭”。胳膊搭在刘正德的肩上,吴辰风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话,继续看着沉迷于游戏机的刘正德。

中年男子吃完饭后,倒光了所有的饭菜,洗完碗筷之后,冷眼看了下楼上,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随着一阵猛烈的关门声,吴辰风终于从床上走了下来,稍微活动了下身子,告别了自己的好友,拿着游戏机准备回家了。“明天下午再来找你玩哦”。二人目光交集,刘正德急忙转过头去,心里有千万具感激却无法说出口,但又总觉得吴辰风似乎知道自己的处境。“嗯,游戏机也要带过来啊”,终于挥手说了再见,可是毕竟晚饭只吃了几片吴辰风带来的面包,现在的刘正德又将面临饥饿。

然而第二天面对紧闭的房门,吴辰风只能反复的按着门铃,然而屋内始终没有任何动静,是自己来晚了吗,还是?吴辰风有些焦躁的站在门前,耐心的贴着墙,想要试试看能不能听出来一些情况,然而里面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转过头来看了看周围,终于对面的屋子走出一个出来倒垃圾的老奶奶,吴辰风急忙走上前去。“老奶奶,您好,请问一下,您今天有看到这家人出去过吗”?接过老奶奶手中的垃圾,吴辰风着急的等待着答案,老奶奶也在仔细的回想着。“没有,我早上晒被子的时候看见隔壁大人下班回来,然后我就去买菜,然后回家,再然后洗完衣服出来晾,最后就是现在了,都只看见他家门关着”。老奶奶锤了锤腰,看着呆在原地的吴辰风有点不知所以。“谢谢了,垃圾我帮你扔就行”!远处恰好驶来一辆清运垃圾的卡车,等到走近之后,吴辰风顺手讲垃圾丢到了车上。突然感觉自己有点亏,老奶奶撑着腰走回了家中。

可就算知道在家里,对方如果不开门的话,吴辰风也是一点办法没有,看了眼游戏机,塞进了袋子里,无奈的朝家走去。步伐迈到最大,吴辰风握紧拳头,下定决心要干出一件大事。

周一早上,吴辰风早早的来到了刘正德的家门前,抱着试试的态度按下了门铃,没想到门很快被打开了。“小正,同学来找你了,快点起床”。一起上学的路上,吴辰风好几次都想开口却又被内心的胆怯压了回去,终于还是没能讲出来。

一切还得从一个月之前说起,体育课上刘正德总喜欢一个人坐在凉亭下面发呆,从背后突袭的吴辰风,惊讶的发现刘正德脸上的痛苦远超了惊讶。又回想起了之前的几个周末,每次想要叫刘正德出来玩,他爸爸总是以学习为借口拒绝,吴辰风开始怀疑他的好兄弟可能遭遇着家暴,眉头紧锁,毕竟无凭无据只是自己的主观臆想。

终于等到机会,体育课上,落单的刘正德一个人再次来到了凉亭,而且冬天肯定会冷的。“你的后背是受过伤吗”?轻轻的拍了下之后,刘正德果然迅速的闪到一旁,这下子吴辰风深信不疑,果然是家暴。“没事的,只要被证实家暴,他的抚养权会被剥夺的”?然而刘正德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导致吴辰风渐渐愤怒了起来,直接强行从背后将刘正德的上衣掀了起来,急忙把衣服压了下来,可吴辰风早已经已经看的一清二楚,除了心疼就只剩下愤怒了。

“走吧,我们直接去派出所吧”,可埋在刘正德心底的远不止家暴带来的创伤,一想到那个变态的脸,刘正德抱着头迅速趴在了桌上。“没事的,他会受到该有的惩罚的”,吴辰风在一旁继续鼓励着。突然有了告诉老师的念头,毕竟有大人的话,事情处理起来会更简单一些。“不要,不要去,我真的没事”。声音哽咽到令人心疼,知道真相的吴辰风瘫坐在了石凳上。

或许只有消失才能终结这一切,躺在床上的吴辰风根本无心睡眠。故事远超自己的想像,也绝非是自己能够承受的,可这样的境遇刘正德已经独自承受了三年。越想越烦躁,吴辰风一脚踹开了被子,推开房门,想要出去透透气,却在下楼时不小心失足,跌倒在地,可在自己最难受的时候至少还有家人的守护。“哈哈”,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可这眼神里看到的却是满满的杀气!

救护车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可和平时不一样的是,声音并没有小时,而是停在了自家的楼下。老奶奶急忙起床,想要出去看个究竟,打开门只见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从对面的房子里走了出来。一位比较年轻的护士安慰着一脸茫然的刘正德,牵着他的手一起上了救护车。坐在急诊室门口的刘正德努力的祈祷着,希望他可以做个好梦并且永远不会从梦中醒来,终于抢救两个字暗了下来,护士小姐抱着自己显然已经宣告了一切。被擦拭的泪水,一般害怕一般开心,却没有一丝伤心。鉴定结果最终也以意外收尾,因为根本没有人会去考虑其他的原因。晚上睡在一起的二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你俩暂时先挤挤,隔壁那间屋子装修就快结束了”。在儿子的各种请求下,父母终于同意了收养,刘正德也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我有办法让他再也不能虐待你”,放学路上,吴辰风终于作出了决定。周六凌晨5点,刘正德的父亲拿着所剩不多酒瓶摇摇晃晃的走在下班的路上。啪的一声之后,楼下传来一丝灯光,刘正德紧张的躲进了被子里。没有多做停留,直接朝着楼上走去,脚步声也渐渐朝着刘正德毕竟了。然而当中年男子的一只脚刚刚踏上倒数第三节楼梯之后,木头发出清脆的断裂声,整个人重重的摔向了楼梯下的堆积杂物的地方,一根根提前放置的铁钉直插胸膛。虽然因为害怕,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就提前拨打了120,幸好他失血过多,抢救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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