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剩下了我和他。我们各统治着半数的骨死神,相安无事地共存在这里。
可这是不应该发生的,我们怎么能同时存活?
这不应该。
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我们必须分出个胜负高低。
但是……谁会先动手呢?
是我,还是他?
至少我做不到。无论从实力上讲,还是从感情上讲……我都做不到。
他努力地在集结他那半数的骨死神维持秩序,我不能再拿这种事情去麻烦他。
就只好我自己动手了,既然我们谁也无法杀死谁,谁也不愿意杀死谁。
而我们又不得不遵守古老的规定,“最后存活的称王,建立新时代”。
自杀,对死神来说,很可耻,不是吗?
当我自己的镰刀对准我自己的心口,我模糊地意识到,也许我是最懦弱的。也许我从诞生起就是个错误——我不该成为死神。
争夺权力?我做不到。
倘若没有他的保护,我怎么可能拥有最后称王的可能性?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谁都比我强大,无论是力量上,还是精神上。
镰刀无力地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我无力地半倚靠着墙,颤抖的手摸到了跳动着的“心脏”。
我捏住了它,捏住了我生命的全部。出于与生俱来的恐惧,我还是做不到撕裂……而且,这本就不是弱者该做的事。
只要“心脏”脱离我的身体——
当另一人发觉并到来时,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地上的半透明“心脏”和桌上的一本日记。
骨死神庆祝着新王的诞生,而这位王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做不到像对其他人一样,吞噬这颗包含着她所有力量和记忆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