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差了,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吗?”
“那晚,我在学宫饶了你们一命,你还敢来送死,还真是让人盛情难却啊!”
“好了,让你死个明白,告诉你,本大人名叫石雁。”
对方不再言语。
沉默了一会。
“我没听见你叫什么名字,本大爷剑下所斩无名之魂太多了,来不及一一打听姓名。”
辛终于憋不住,回应了一句之后,急速向一侧翻滚了几圈。
嗖嗖嗖,几支羽箭再次招呼了过来。
辛虽然嘴硬,但实在是有些无从下手,黑暗中无法判断对方的位置,而对方则是擅长暗器,习惯了远程攻击,就是不知道对方到底准备了多少羽箭,是否有用光的那一刻。
不能这样耗下去,我必须想一个什么方法,辛暗想。
......
石雁,今年二十二岁,他还有个师兄,三十岁,如今的名字叫做魏泪。
两人都是孤儿,而师傅又早逝,是魏泪既代替师傅传授武艺给石雁,又当爹妈一般将石雁养大成人。
魏泪在五年前来到大梁,投靠了左相,凭借不错的身手,深受信赖。
当魏泪邀请石雁一同加入的时候,石雁拒绝了,理由是,左相府已经高手云集,此刻过去,谋不到什么好职位。
三年前,当右相开始展露头角并且大肆招揽人手的时候,石雁感觉机会来了,和魏泪一番密谋之后,加入了右相府。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右相给石雁分派了一个任务,到学宫劝说学监大人向右相投诚。
当年信陵君门下诸子百家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不少,在信陵君逝世之后,有三十多名诸子百家的学者被学宫所接纳,十年过去了,如今仍有二十人健在。
这些人十年来专注于学问,颇有建树,还传下不少弟子,在大梁的影响力不小。
右相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开始打这些人的主意。
当右相派去的说客私下接触这些人的时候,这些人对当年晋合会被秘卫署通缉一事还心有余悸,对重组晋合会也意兴阑珊。
后来,他们索性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了学监大人,学监大人于是派出学宫的卫队加强防卫,阻止说客入内。
在右相看来,他的要求很合理啊,他又不是要插手学宫的事情,只是要求学宫把本属于信陵君的二十名门客还给晋合会而已。
而学监大人则不这么想,这二十人即使曾经是信陵君的门客,但他们既然已经在学宫安身立命,为学宫所庇护,右相怎么能当作货物一样把他们索要回去呢?
再说了,右相有什么资格索要这些人?他能代表信陵君吗?
学监大人是直接听命于魏王,右相也不便用强,于是派石雁来做联络人,希望可以软磨硬泡,逼学监让步。
那天选中辛和卜,这纯粹是一个巧合。
本来按照石雁设想的剧本,巡逻队可以直接在宫门或者任意一条街道把辛卜二人抓住,然后再随便找个借口,把他们丢到学宫去,反正不用担心学宫不收留他们。
但想不到的是,辛卜二人竟然凭自己的本事跑到学宫去了。
石雁感到惊奇之下,更是来了兴致,在论战课的现场出手暗算卜,结果被辛所化解。
石雁虽然愤怒,却不得不先行逃离。
后来,石雁又回过一次学宫,和学监大人还激烈的争吵起来。
在各种明里暗里的威胁之后,石雁坦言那天的刺杀是一个误会,并保证永不再犯,学监则答应代替那二十人出席摘缨大会。
......
魏活缓缓的举起工布第二。
石鸽和石雀二人持剑挡在了右相身前,危难关头,两名侍卫不离不弃,右相总算是得到了一丝心理安慰。
“等等!”汤叫到。
魏活狐疑的望着汤。
“我有一个提议。”汤说到:“我们活捉石鹫,让他亲笔写下一封给敖堡魏军的撤兵信函,然后再交由相爷发落。”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是担心敖堡魏军只接受石鹫一人的命令,就算相爷得到兵符,也指挥不动他们。”汤解释道。
“好像有道理。”魏活若有所思。
“先干掉两名侍卫再说!”魏活又道。
对这个要求,汤无法再辩驳,只好举剑迎敌。
未几,石鸽和石雀都被身中数剑,倒地不起。
魏活不放心,在倒地两人身上又补了几剑,确认两人死透了,方才罢手。
在此期间,右相曾经意图趁乱逃走,但被魏活带来的那名侍卫给逼了回去。
......
“好了,现在是消灭罪魁祸首的时候了!”魏活冷冷的说到。
“嗯?”汤有些迷惑了。
“敖兄,从大厅开始到方才,一人未杀,却是为何?”魏活问到。
“我们鬼谷侠士,只除大奸大恶,不对普通人下手。”汤辩解道。
“帮凶可不是普通人,石鹫手下的这些侍卫,每一个都是作恶多端,恶贯满盈。”魏活说。
汤讪讪的笑了笑,说:“我们不是墨家!我们只除元凶,对其他人都网开一面。”
“好!”魏活大叫道:“那石鹫就留给你来杀!到了你证明师门理念的时候了!”
“刚才不是说好活捉的吗?”
此时的右相,再也没有往日的气势,两眼无神,呆呆的靠在墙上,等着魏活和汤两人商定自己的命运。
“虽然目前我们稍占上风,但相爷说了,石鹫势力庞大,根深叶茂,必须当场处决,以免夜长梦多!”魏活道。
汤想了想,说:“我想起来了,你方才说,杀掉石鹫是你们晋合会翦除内奸,清理门户。我想,我还是不掺合了。”
魏活哈哈大笑,道:“说来说去,敖离兄就是不肯动手杀人,是吗?”
“好吧,我也不强人所难了,还是由我这个执掌刑罚的来动手吧!”
魏活缓缓的来到右相面前,右相再也支撑不住,滑倒在地,瑟瑟发抖,要不是上身犹倚在墙上,只怕就完全瘫在地上了。
工布第二再次扬起,火光之下,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朝着右相的颈部劈了过去。
右相闭上双眼,引颈待戮。
“铛!”
清脆的声音响起,工布第二和汤手里的天乙剑碰撞到了一起。
“你干什么!”魏活怒道。
“不行,你现在还不能杀他,还是照我刚才说所,要留下他给敖堡魏军写一封撤军的信函!”汤答道。
“我们到大梁来,是为了敖堡上下几万百姓的安危,不是为了参与左相与右相之间的争斗!”
“魏活兄,你可理解?”
魏活哼了一声,退后一步,道:“你废了他的双手,然后把他捆起来。”
“好!”
汤转过身去,面朝右相,后背留给了魏活。
汤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们三人追赶右相至此的时候,右相府蹲守在此的众侍卫已经死去了,他们是谁杀死的?
汤顿时生出一种警觉,来不及转身,向左急闪。
魏活一剑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