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寄瑶睁开疲惫的双眼,模糊的视线中是一个男子的脸孔,焦距渐渐的集中,这个男人……
“你走开。”用尽全身的力气,却没有推动他丝毫。俊美的面容就在自己的眼前,这样近的距离,她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被他掐死。而且,他居然还……还抱着自己,还……还抱得这么紧。还没穿衣服。
她不敢再看,把他的手臂像讨厌一只虫子一样的甩开,萧霖玄不悦的睁开双眼,眼前的人儿,惊恐的瞪着自己。
他才刚睡下,就被她的尖叫惊醒。
又恢复一副冰冷的表情,翻身下床。寄瑶又是一声尖叫。皱眉,转过身看她。只见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隐隐的看见她白皙的脸颊爬上一抹红晕。
等他下床,她才看见,他哪是只光着上身,简直就是赤身裸体嘛!
萧霖玄诡异的一笑,也不急着穿衣服。又俯身上去。
“干嘛不敢看?”感受到他的靠近,又退后一些,背脊都已经抵在了帷幔之上。惊恐的摇头。
醒来后,一切恢复原来的轨道,她还是怕他的。
起身,穿上衣服。
这一夜,将他折腾惨了。一想起御医的话,只要温度降下来,就没多大的危险了。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听见屋内的响动,琴音走进来。伸手试探了一下寄瑶额头的温度。这才放下心,开始收拾屋内的东西,所有木桶中的冰块都已经化成了冰水。好多好多,只有那浴桶中的水还微微的冒着寒气,温度却不再那么刺骨。
寄瑶下床,走到浴桶旁,迷惑的看了一眼萧霖玄,看着那水中升腾的气体,伸手。刚不触碰到那水,便急忙缩回了手指。
“好冰!”
萧霖玄已经走出了寝殿,没有回头。
所以的御医得到自由后马上来到了太子寝殿,为寄瑶检查开药。
昨夜,萧霖玄将他们所有人都关在后院的寝宫中,说如果太子妃出任何事他们都去陪葬,这一夜,不眠的还有他们呀。
一整夜都在求神拜佛,祈祷上天,太子妃一定要安然无恙的好起来。上天一定听见了他们的祷告,所以今日清晨,琴心便去后院将他们放了出来,为太子妃诊治。
“回太子,太子妃的病情已经好转了,再休息几日便能全部恢复。”又是上次的徐御医,带头向太子禀告寄瑶的病情,丝毫不敢耽误。
正厅中,萧霖玄慵懒的靠在檀木大椅上。眼眸微闭。
“恩。你们回去吧,日后每隔半月来为太子妃检查一次身体。”
所有人立即应允,便匆匆的离去,再呆在这里一刻,便会心脏病发作。萧霖玄即使只说一个无关紧要的字,他们都紧张得要命。这个太子爷的脾气,谁都不敢怠慢。
“太子……”娇滴滴的声音,勾人魂魄。萧霖玄确是怒气顿生,无比烦躁。他最讨厌的就是不懂得收敛的女子。
“太子爷,您都好久没来看臣妾了。”一个绿色锦衣的女子一个重心不稳就跌在萧霖玄的怀里。双手顺势攀附上他的脖子。
“滚!”一声大喝惊得那女子从他身上摔了下来。
立即跪地请罪。
“太子恕罪,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
“滚回别院去,我不想再见到你。”最是滥情的是萧霖玄,最是绝情的也是他。
从来不会对女人温柔,可就算是这样,依然有无数的女人愿意成为他的一个姬妾,妄想得到他的心,将来成为一国之母。这是一个女人最大的荣耀,谁都想追逐。
自从皇榜一下,太子即将大婚,他身边所有的女人都没有这个殊荣。都只是住进这东宫里的一处别院就算最尊贵的了。
如今,他要给一个女子婚礼,那个女子会成为他的太子妃。所有女人梦想的一个位置,被一个从未听过,未见过的女子代替了。不是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所有的女人都着急了,都想要继续得到宠爱,因为她们都明白,终有一天,人老珠黄,再也没有资本的时候。便会被他一脚踢到一边,生死不管。
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一个令所有女子惧怕的男人,却又都想要成为他的女人。
他的身上有一种魔力,吸引着天下间的女子,自愿的为他付出。
他只负责索取,不会回报。
寄瑶对自己说,他就是一个魔鬼。
夜色很沉,远处的承和殿传来丝乐声,今日是皇帝的生辰,所有的朝臣都去参加宴会。萧霖玄也不例外,本来她这个准太子妃必须一起去的,可是寄瑶身体抱恙,要在东宫休息,便他一个人去了。
寄瑶在琴心的伺候下一早就上床休息了。
承和殿。
灯火通明,丝乐声起,酒杯交错,皇帝很高兴,所有的大臣也都很高兴。景鹏赫然在列,与萧霖玄正面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段距离,殿中歌舞升平,一片祥和之态。却暗中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来来,大家喝酒!”皇帝在高高的龙椅上举杯,今天是他的六十大寿。老了。
“儿臣敬父皇一杯。”萧霖玄举杯含笑而对,身着龙袍之人身体微微一震,随即神色温和的回应。
两人一饮而尽。景鹏的目光一直停在萧霖玄的身上,想要看出什么,可是一切都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刚才他给皇帝敬酒,皇帝明显的对他有着惧怕。这不像是一个父亲与儿子之间该有的行为。
萧霖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的能力有多大?
“景大人,我也敬你一杯,为上次的事情道歉。”整个大殿靠近萧霖玄的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太子的为人,无人不知,残忍,凶悍,从来都不懂得道歉这个词,如今居然对景鹏说了这句话。
“不敢当!还是臣敬太子一杯,希望太子别忘了自己说的话才是。”景鹏反客为主,目光冰冷,直射萧霖玄,后者不以为意的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