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五十年代我们说的
就是这种语言
如今它们变成段子
在晚宴上被一道一道地
端了上来
那些红旗、传单
暴戾的形象那些
双手紧扣的皮带
和嗜血的口号已僵硬倒下
那些施虐受虐的对象
他们不再回来
而整整一代的爱情已被阉割
也不再回来
生于五十年代但
我们已不再说那些语言
正如我们也不再说“爱”
所有的发声、词组、和语气
都在席间跳跃着发黄
他们都不懂他们年轻的发丝
在阳光下斑斓像香皂泡
漂浮在我的身边
他们的脑袋一律低垂着
他们的拇指比其他手指繁忙
短信息QQ还有一种象形字母
生于五十年代
我们也必须学会在天上飞奔的语言
所有那些失落的字词
只在个别时候活过来
它们像撒帐时落下的葡萄、枸杞和大枣
落在了我们的床笫之间
当我喃喃自语一字一字地说出
我的男友听懂了它们
因此变得腥红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