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第二天清晨,老旧四合院里虫鸟和鸣。
床上的时久捂着头挣扎的从床上起来,宿醉带来的不仅仅只是头痛。时久脱光衣服,感觉胸口有点胀痛感,便摸了摸,发现里面有着硬块,一按便疼得很。虽然很想去医院检查一下,但是头是真的疼啊…
“头痛不想去…”
不管昨夜喝了多少,此时此刻,时久就想瘫在家里,从冰箱中拿出一瓶冰阔洛当一名快乐宅男。
他打开电视机从零食柜里拿出薯片,看着自己追的最新番。此时此刻乐的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
时久家里不是什么富裕家庭,或许曾经是。但现在不是了。自从18岁那年父母双逝,一场车祸夺走了原本快乐和睦的家庭,具体怎样时久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自己从医院回来主治医师告诉时久他父母经抢救无效,已经去世。更糟糕的是他需要面临大额的家属赔偿金,所以时久变卖了家里所有财产,只剩下这群城中村的老房子在手里,从那以后时久开始疏离周围所有人,不在像以前那样傻白甜,对任何人都是如沐春风。
只有回到家里才可以恢复自己是个废宅的本性。
“嗡…嗡…嗡…”
茶几上的震动将时久的注意力转移,他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来电显示微微皱眉。
“喂?”
“时久!老娘好不容易等你放假,你接个电话都这么不情不愿的吗?啊!”
“温婉如…我…”
“老娘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明天陪老娘约会,不然老娘把你那小破院子拆了!听到没有。”
时久异常烦躁的皱着眉,但是考虑这温大小姐,暴躁的性格,还真有可能把他家拆了,只能妥协答应。
“好吧…”
这头刚答应完,电话那头大小姐的暴躁性子尽显无疑。
“行了,你继续废吧,明天中午新百伦广场不见不散,不到你就死定了…”
说完,不等时久再说什么,电话那头便已经挂断。
本身就宿醉头痛的时久,头更加痛了。
“真是…什么孽缘呐…哎”
再无追番的欲望,时久瘫在沙发上久久不语。
时久大四那年20岁。是全学校最小的应届毕业生,所以同龄人都很是照顾这个小学长。
谁都知道一场不算意外的意外夺走了时久父母的生命。加上时久一直勤奋努力,所以学校方面也一直照顾有加。
时久从小就勤奋学习好,16岁的年纪同龄人都在上初中,他就已经开始奋战大学。
曾一度轰动本市,s市历史最小的大一新生。
时久从小就长的眉目清秀,整个人也是瘦瘦弱弱的,十分能激起女人们的保护欲,也就所谓的那些妈妈粉姐姐粉一类的。
温婉如也是这群妈妈粉姐姐粉中的一类人。当时时久大一,温婉如已经大二,时久入学第一眼她就相中了。
随即当天校园论坛一张hot贴,成为学校的热门话题。
《温婉如公然示爱大一小学弟“这是老娘相中的人,闲杂人员滚开!”》这样的帖子轰动整个校园。
她温婉如是谁?s市温家大小姐,她父亲从一个平民老百姓硬生生发展成s市市长。
这里面勾勾道道的谁不明白。整个大学没几个敢得罪她温婉如的人。
就这样时久面临长达四年的苍蝇骚扰。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温大小姐玩玩,不过长达四年的追求让大家都明白,这温大小姐是对时久真的上了心,可惜。直到时久毕业也没有答应温婉如的追求。
用时久的话说:
“我之所以不答应温婉如的追求是不想自己有一天被揍死”
后来父母去世,时久的态度更加坚决。
就这样温婉如追了时久七年,她那圈朋友谁都不敢相信,温家出了名的暴躁大小姐,这么有耐心,喜欢一个人。
不过拜温婉如所赐,大学期间没有一个女孩子对他写过情书,所以时久还有一个特别的外号,铁男莫得感情。
——
头痛萎靡不振的时久就这么在沙发上瘫到晚上。
“咕噜噜…”
胃里传来的饥饿感让时久不得不从沙发中坐起来,为自己觅食。
看了眼手机,才18.15分。时久简单的收拾一下拿着钥匙走出家门。
时久所住的地方,是这座城市唯一的城中村,四周高楼大厦,把这个地方围成一座孤岛,这里还保留零几年的样貌和生活习惯。
这座城中村在这里倍显孤独。外面是灯红酒绿的世界,里面是宁静祥和。这里人都明白,拆迁是迟早的事,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压下来了。
时久像往常来到胡同口,这里有一家小面馆特别受欢迎,好吃不贵,时久懒得做饭的时候就来这里随便吃几口(大部分时间都是懒的做饭)。
掀开门帘,发现里面早就人满为患,时久也没张罗,就是喊了一声。
“刘叔,给我来份油泼面,捞个卤蛋跟卤香干。记得啊!油泼面不要盐,要糖!”
然后便自顾自的,来到外面。等着自己的晚餐。
作为一名甜党,咸党是不要的,是没有灵魂的,就好像阔洛不是冰阔洛一样,没有灵魂的。
夏日的夜晚总是令人燥热不安,而且小吸血鬼也特别多。
就在时久不知道拍死第几个试图非礼他的小吸血鬼,一道令时久非常厌恶的声音响起。
“哟,小时没吃饭呢啊,也是你瞅瞅三婶我这记性。”
说完,那女人还一拍手。
“也是你家里也没人给你做饭了,要不要去三婶家吃饭呀,三婶家别的不多,剩饭剩菜还是有的。”
说完也不管时久什么反应,笑呵呵的跟别人闲聊。这时候小面馆的老板他儿子虎子端着时久的油泼面从屋里出来。
“我说着面馆苍蝇这么多呢,原来是你这老苍蝇在这嗡嗡叫,你也不嫌害臊,针对人家一个小青年。杜艳娟,我奉劝你,打哪来回哪去,小心你男人不要你了。”
杜艳娟看着虎背熊腰的虎子,有些打怵。
“我这不也是关心人家小时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虎子将面条放在小桌子上,看着杜艳娟冷笑一声。
“呵,谁不知道你家那点龌鹾事。还好意思在这里丢人现眼,我要是你,连门都不好意思出。”
杜艳娟听虎子说完,面色通红的指着虎子,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你…老娘不跟你一小孩儿牙子一般见识,哼。”
说完,杜艳娟便落荒而逃。
“你啊,性子随了你家我二叔,怂的跟那什么似的。”
听见虎子这样说,时久也不是特别在意,只是笑着回答。
“谢谢虎子哥,不过算了,没必要计较。”
虎子听完瞪了一眼时久,转身就回屋忙活去了。
说起来时家跟杜艳娟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女人小肚鸡肠的,本来就是邻居,只不过早些年有些摩擦,真正意义上的矛盾,还是他父亲去世那天,正好赶上杜艳娟闺女出嫁,时家办丧,两家的梁子这么结下了。
当然,这也只是杜艳娟单方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