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惹的祸,看看你交的都是什么狗屁朋友。”蒋丽君扬手,指着钟海。她扬手时,没系紧的睡衣的带子松开,睡衣的对襟敞开来,露出了里面的小衣,蒋丽君赶紧把对襟重叠在一起,然后又系好了带子,继续牢骚满腹,说:“挨千刀的,玩鹰的人被鹰啄了眼,你说惭愧不惭愧,他今天要不给我个说法,看我不阉了他。”
钟海知道蒋丽君骂谁,却故作糊涂地问道:“蒋姐,杨东又惹你了?你都阉了他了,难道还要再阉他一次。”
蒋丽君不答话,上去拉着钟海的手,就像拉扯自己的孩子,说:“你跟我来,我要看看这个阉货干的好事。”
钟海被拽,不由走了急了些,踩到了蒋丽君的拖鞋,蒋丽君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又发起牢骚:人要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放屁都砸脚后跟,你已经给我惹了大麻烦了,还要踩我,要不要我活了。”
“蒋姐,我在眼里就是个一个屁呀,我感到悲哀呀,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从进来到现在,你一会儿说走霉运了,一会儿说我给你惹麻烦了,我真的没听明白。”
“你马上就会明白的。”蒋丽君气呼呼地说。
电脑打开,蒋丽君找到了录音视频,点开后把钟海按在椅子上,说:“你听听,你好好听听,他该不该死。”
录音放了还不到三分之一,钟海就开始哈哈大笑,扭脸问道:“蒋姐,你让我听这些干嘛。”
“你没听出是谁的声音?”蒋丽君问道。
“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在电脑上多的是,别说这些了,就是带色的内容,我要多少我能给你找多少,保证你看得眼花缭乱想入非非,你那么着急把我喊来,就要我听这些。”
“你当真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蒋丽君重复问道。
“是人的说话声,不是狗的叫声,一对狗男女,尽干见不得人的丑事,用句成语概括就叫男盗女娼。”
钟海装做不知情骂了蒋丽君,蒋丽君心里气恼,又无话可说,在钟海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骂谁呢,满嘴喷嘴,这里面的男女是张国云那个王八蛋和我。”
“是你?张国云?王八蛋,还有你?王八蛋说话你听得懂么?”钟海装傻充愣,“你开什么玩笑?”
“真的是我。”
“不会,我看情形,两人不但打情骂俏,还上床了,蒋姐怎么会做这种事,快说,咋回事。”
蒋丽君脸一红,说:“钟海,这事我不说你也心知肚明,你也别看姐的笑话,姐把你叫来,就想问问你,他为什么要给我来这手,我已经答应他了,并且已经通过各种渠道活动好了,他为什么还要威胁我,他威胁我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你别问我,问我也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能说,如果你真想弄个水落石出,还是亲自问问张国云。”
“我不想见那个令人恶心的畜生。”
“嘴上积点德吧,你都和他爬到床上了,还一口一个畜生,难不成你会和一个畜生眉来眼去卿卿我我,还是当面问问他吧,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蒋丽君听钟海说得有理,从桌子上拿起手机,拨打了张国云的电话。
电话接通,蒋丽君对着话筒破口大骂:“你混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想给我电话?恐怕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永远不会这样说……哼,别装傻充愣,我是装傻充愣他妈……我可不敢当你妈,少来……就你这点小心眼我还摸不透,你就是想威胁我……没有?你还想耍赖……你过来,我要你马上滚过来……好,我等你。”
蒋丽君气哼哼地挂断了电话,对钟海说:“这个混蛋马上过来,我非要当面问问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一定给你钱了。”钟海趁机谈到了钱。他纳闷,五十万他都拿走几天了,也不停蒋丽君吭声。
蒋丽君转身抬腿上床,跪在床上把铺盖掀开扔到一边,然后又从床上下来,掀开钉着木条的床板……
“不瞒你说,他确实给我了一点钱……袋子呢?钱呢?”蒋丽君突然惊奇地问道。
一件件衣服一个个包被蒋丽君从床肚子里拿出来扔到了地上,直到掏空了床肚子,还是没见到这只黑色的袋子,就一屁股坐到了床沿上,两手使劲地拍着床帮,咬牙切齿地说:“这招够狠毒的,也够缺德的,想和我玩一石三鸟的把戏,你他妈的也太小瞧我了。”
“怎么了姐?”钟海问道。他看见,蒋丽君的眼圈肿胀,眼底布满了血丝,疯狂得想杀人吃人。
“我不会饶过他,他要一石三鸟,我要他折戟沉沙,鸡飞蛋打,狗东西,把老娘当猴耍,他功夫还不到家。”
“到底怎么啦?”
“他拿走了我的钱,他送给我的五十万。”
“本来就是他的钱,拿走就拿走了,你们现在是狗皮褥子,不分反正了,你猴急什么。”钟海安慰蒋丽君说。
“我替他跑官,理应得到回报,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呀。”
“一石三鸟是什么意思?”
“他既要官,还要我的人,最后再拿走钱,知识越多越狡诈,用在别人身上不合适,他最合适,可惜他打错了算盘,我饶不了了他。”
“你的意思是,他先送钱给你要官,然后和你眉来眼去,等你投入到他的怀抱,他录下了你儿女情长的话,然后再伺机拿走他的钱,他有把柄在手,你也不敢不听他的,还要为他服务,是不是这样。”
蒋丽君的眼泪已经从眼角流出来,一个劲地点头。钟海暗喜,开始奚落蒋丽君,说:“不是我数落你,也不是我事后诸葛亮,他出钱,你为他跑官,各得其所,公平交易,双方满意,买方和卖方之间一旦有了私情,这买卖还怎么进行,你是女的,他是男的,你怎么能不吃亏,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他先给你抛媚眼,还是你先给他暗送秋波。”
蒋丽君狠狠跺脚,捂着耳朵摇头,歇斯底里地说:“我已经够痛苦了,你就别说了,这事我怎么好意思对你说。”
“好好,我不说了,他马上就要来了,我必须走,省得留在这儿碍手碍脚。”
钟海站起,抬脚走人,还没迈动一步,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他看看让他脚下打滑的东东,一看那天晚上盗窃是看见的女人用的道具,伸手拿起自言自语地说:“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东,是不是张国云忘在这儿的。”
蒋丽君一步就跨到钟海面前,一把从钟海手里抢过这件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东东,红着脸说:“看什么看,又什么好看的,你身上又不是没有。”
“不看,不看你是,我马上闭上眼睛。”
钟海站起来要离开,蒋丽君紧跟两步,拽着钟海的袖子,说:“钟海,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请讲。”
“你先别走,就藏外边,张国云是个有文化人,脑子转得快,一会儿他来了,我当面质问他,他肯定会狡辩,你帮我听听他说什么,最后再帮我分析一下,看看他到底安的什么心,咱们也也好对付他。”
钟海眨眨眼,说:“古人说过,知人隐私者不祥,这样做恐怕不合适吧。”
“姐让你留下你就留下,有什么适合不合适的,我说合适就合适,再有,你千万别对外人提起我房间里放着这种东西,如果传扬出去,我就无脸见人了。”
钟海装作无奈,叹口气,说:“自找麻烦,反而把我卷了进来,好吧,我暂且留下,先听听他怎么狡辩。”
钟海和蒋丽君正在嘀咕,听到了门铃声。钟海故意略显慌张,说:“蒋姐,他来了,我想走也走不了了,我藏在哪里合适。”
蒋丽君拽着钟海的胳膊,把他拉出卧室,指着卫生间,说:“先委屈你一下。”
“不,他要进卫生间怎么办?如果让他发现,我可就背上了小白脸的骂名。”
“什么小白脸,还小三呢,我倒是真希望你能成为小白脸,姐高兴养着你,就怕你不愿意。”蒋丽君趁机说。
蒋丽君巡视一周,指着另外客卧给钟海努努嘴,钟海走过去,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低声地说:“要我帮忙可以,但你事后别卖了我。”蒋丽君推了钟海一把,说:“你太多心了,我就是再卑劣,也不会出卖你。”
蒋丽君安顿好了钟海,悄悄关闭客卧的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给张国云开门。
“丽君,出大事了,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你先找了我。”张国云语速很快,但却充满了温柔,钟海听得头皮发麻。
“啪。”
钟海听到一个响亮的声音,估计是抡了张国云一个耳光。
“说人话不办人事的混蛋,口蜜腹剑……”
“亲,你怎么了,我对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这就是你给我的见面礼?”
“比你给我的见面礼差远了,电脑上的录音你怎么解释?”
“是不是我们的对话?”
“明知故问。”
“哎哟,你可冤枉死我了,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我为此还特意派人到教育局去了一趟,幸好删除得及时,那里的人没看到,不然麻烦就大了。”
张国云一边说,一边走近蒋丽君,问道:“听口气,有人把同样的内容上传到了你的电脑上。”
“别装了,当时就我们两个在场,你没录音,难道是我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