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推着黄一一从一个小房里走出来。杨东放眼望去,只见黄一一被绑着双手,嘴上勒着一根绳子,见到杨东就扑过来,嘴里不停地哼哼唧唧的。
“人你也看到了,我可以保证,兄弟们没动过她一根毫毛,说吧,钱呢。”
“你们先放人,我就告诉你们钱放在哪儿。”
“哈哈哈哈,你把我们当三岁的孩子了,我们放了人,你没钱,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年轻人,别做梦了,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面还多,耍小心眼要看看对象,你说是不是。”
“我要是拿不出钱,就把我当做人质,想杀想刮悉听尊便。”杨东大声地说。
“有胆量,大爷我就喜欢有胆量的英雄,好,我可以答应你一半要求,先给你的马子松绑,这些总可以了吧,趁我现在还没发脾气,请你配合点。来人,给女人松绑。”
胖墩的手下给黄一一松了绑,黄一一想扑到杨东身边,被那伙人拦住。杨东嘿嘿一笑,说:“我知道我今天斗不过你,只能认栽了,钱就放在车上,你们自己拿去,不过我希望你们守信用,收钱后别不讲信用。”
一个大蛇皮袋被抬进来,放到了胖墩眼前,胖墩发出了指令,袋子被打开。胖墩看到袋子里的钞票,脸上露出了大功告成的笑容,他得意地看了杨东一眼,说:“兄弟,你也别怪我们,兄弟们如此对你,也是迫不得已,这些钱够四百万么?”
“规矩既然订好了,就必须共同遵守,如果差一分,你把脖子扭断。”杨东探出脖子,潇洒地说。
袋子里就装了三十万,杨东心知肚明,就怕胖墩命令手下查验,说完之后赶快岔开话题,说:“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想知道,你们替谁做事。”
“把钱倒出来清点一下。”
胖墩没理会杨东的发问,又给手下发出了指令。一个小弟把钱一把把抓出来放到地上,杨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看自己的小伎俩就要暴露,他却束手无策。打蛇打七寸,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胖墩,只要控制了胖墩,自己就有可能脱离危险。
可是,一一该怎么办?
杨东心里着急,但又无可奈何。正在这时,马路上传来一阵警笛声。
“关灯。”胖墩命令道。
天赐良机,杨东看到了机会。
车间里顿现一片黑暗之中,杨东捏紧了黄一一的手,小声地说:“准备跑,门口,门锁着,上炉渣,直接跳出去。”
黄一一浑身打颤,说了声不敢,杨东顾不得许多,推了黄一一一把,黄一一撒腿就跑。胖墩听到动静,急忙命令:“拦住她。”
说话间,黄一一已经跑到了门口。后面的人紧追不放,黄一一卯足了劲,爬上了炉渣。后面紧追的两个人块头大,刚爬上炉渣就滑下来,等再往上爬时,黄一一已经爬到了顶端,不顾死活地跳到了墙外。
两个兄弟无功而返,回到了车间,小声地对老板说:“跑了。”
“他妈的废材,连个女人都追不上。”
警笛声越来越远,逐渐消失。
“大哥,刚才响的不是警笛,是救火车。”一个兄弟说。
“你他妈的怎么不早说。”
“大哥都没想到,我们做小弟的怎么能想到呢。”
“滚你妈的蛋。”胖墩骂道。
应急灯重新亮起,不过被蒙上了布。光线暗淡些,不容易招人的眼。
清点钞票的工作继续进行,很快,杨东的小把戏就被曝光,蛇皮袋里只装了三十万。三十万和四百万相差十倍多,胖墩感到上了当,不但气馁,还把火发到了杨东身上。他狞笑着走到杨东身边,冷冷地说:“兄弟胆子够大,也够高明的,说吧,怎么办。”
杨东还没说话,胖墩手下的兄弟就提醒胖墩,说:“老板,行动要快,那个小妮子可能会报案。”
“他们做的事他们心里清楚,借给她三个胆,她也不敢报案。”胖墩满不在乎地说。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胖墩的一句话点拨了杨东,他已经明白,这伙人是替蒋丽君办事的。黄一一如果报案,警察即使挖出了蒋丽君,杨东也逃脱不了干系。
既然知道了这伙人某后的主谋,杨东不但不再害怕,心里反而坦然了很多,他大模大样地说:“老板,我知道你替谁办事了,是蒋丽君,一定是蒋丽君这个老贱人唆使你们的,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放你妈的屁,老子只知道做事,其他的事与老子无关,我也不和你扯淡了,你不守信用,我也无权处置你,你稍等一会儿,是死是活我说了不算。”
胖墩走到一边,拨打了一个电话,对着手机哼哈一阵后,拐回来坐到椅子上,阴着脸给其他兄弟摆摆手,说:“上峰有令,按既定方针办。”
两个人向杨东扑过来,上前就扭住了杨东的胳膊,架着杨东向小房子走去。
应急灯尾随在后,小房间里一片通明。
杨东被两人按道在地上,他感到自己要遭遇不幸,大喊道:“你们想干什么?”
他判断,黑道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挑断脚筋。根据自己对蒋丽君做的那些事,即使挑断自己的脚筋,蒋丽君也难解心头之恨,不过,一想到自己被挑断脚筋后的狼狈相,
“老板说了,要让你回到古代,到皇宫里享受一下生活。”
“什么意思,我不想穿越。”
“由不得你了,这是我们老板独特的创意,我们想穿越,老板舍不得我们呢。”
一个人用膝盖顶在杨东的后背上,另外的一个不由分说就去扒杨东的裤子,杨东以为两个男人要羞辱他,就拼死挣扎,说:“你们这些不要脸的,竟然干这种猪狗不如的事,你们是男人,老子也是男人,老子不是同性恋。”
“你想错了,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糟糕。”
三两分钟后,杨东的下身被扒得精光。裤子和裤头被扔到一边,身体被翻转过来。
“不要脸,你们还是男人么,变态。”杨东歇斯底里地骂道。
“别嚎叫了,拿出点英雄气概,你马上就能尝到变态的滋味。不男不女的滋味一般人难以体会,你小子可真够有福气的。”
话音刚落,一个人穿着白大褂的三十来岁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了。他不但戴着口罩,手里还提着一只医药箱。箱子上红色的十字架闪闪发光刚好对着杨东,他感到了不妙,愣愣地问道:“哥们儿,你们这是……”
“我们说过了,要你穿越一回,好好地享受一下当太监的滋味,没准让皇上看上了,还能呆在皇上身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多令人眼馋。”
“哥们儿,你们别开玩笑了。”
“没人和你开玩笑。”
“按住他,我要动手了。”医生说。
医药箱打开,戴口罩的人从里面拿出一个镊子和一个针管,镊子上夹着一团消毒棉。
“我以前是个兽医,宰猪膻狗我内行,膻人我还是第一次,但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我会尽最大努力减轻你的痛苦,减轻病人的痛苦是医生的最大的指责。”
镊子朝杨东的裤裆里戳来,杨东的隐私处顿感冰凉,他胆战心惊,浑身冒出了冷汗。
杨东惊恐,但还抱着侥幸心理,认为这帮人是和他开玩笑。
镊子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针管便插了过来。
当针管插进了杨东的隐私处,他侥幸的心理才荡然无存。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上了杨东的心头,他发出了森人的嚎叫声。
五分钟后,医生的手里又多了一把手术刀。
手术刀在灯光下泛着寒光,医生的手向杨东的裤裆里伸过来。杨东挣扎着,大喊不要,医生平静地说:“请你配合,不然会划到你的大腿,如果划伤了动脉,你连小命都不保了,我是医生,只会救人,不会杀人,请你别让我的良心受到无情的谴责。”
“爹呀爷呀,我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请你们放我一马,我不想穿越,更不想做太监,饶了我吧。”
杨东的眼泪扑簌簌流出来,他似乎听到了眼泪的声音。这帮残忍的家伙,看来要真的膻了他。
“你说,你做错了什么,现在说出来,也许来来得及。”医生说。
“我抢了王一鸣的别墅。”
“抢了多少钱?”
“九百万。”
“还做了什么?”
“还糟蹋了他的女人。”
“钱呢?”
“被人打劫了,就剩下五十万,这不,我拿来了三十万,只要你们放了我,我情愿拿出另外的二十万。”杨东诚心诚意地求饶道。
“被谁打劫了?”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绕了我吧,我不想穿越,我不想做太监……”
杨东听到了割肉的声音,但却没感到疼痛。
说话间,医生的手里多了两个肉球。肉球往下滴血,一滴一滴的。杨东没感到疼痛,这大小也是一个手术,他怎么就没感到疼痛,他不明白。
但医生手里的肉球告诉他,他被阉了,的的确确被阉了,从今天开始,从今天的现在开始,他已经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太监,尽管他死都不想做太监。
“给我装进去吧,我求求你。”杨东绝望地恳求道。
医生把肉球在杨东的眼前晃晃,然后放在了杨东的胸口,无限悲哀地说:“这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你留着做个纪念吧,我交给你一个保存鲜肉的最好的方法,泡在酒精里,永远不腐烂。”
医生一直很平静,他把两个放在了杨东的胸口后,开始给杨东缝合伤口,然后包扎,做完这一切,他把手术垃圾装进了一个塑料袋,提起医药箱,最后看了杨东一眼,说了声再见,转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