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当初就不想你这么累,你看看……”妈妈不停地絮叨。
“妈妈,说了这么多年了。”
“不说你了,说了也是白搭。”
在家剩下的时光,丁可乐说什么也不出门,窝在家里,缠着爸爸,缠着妈妈,缠着奶奶,家长虽然唠叨个不停,但归期将至,他们眼中的不舍也越来越浓。
离别当天,丁可乐的背包里装满了水果。她吃力地背上包,潇洒地挥手告别,转身失落迈上征程。
在北京小公寓里的生活,日复一日,稿子不断,只要想干,总有干不完的活。但,讽刺的一点是,你干不干是你的事,制片要不要又是另一回事。
丁可乐已经连着三四天没有出门走走了,灵感来了,她就拼命地抓住它,不眠不休。
唯一的社交就是和陈思远视频聊天,思远出外勤,又去采访某个名人。
第五天,丁可乐终于大功告成,起身却感到一阵眩晕,她缓缓走到沙发旁,躺下,闭上眼睛,天旋地转。大概两个小时过去,她终于缓了过来,随意搭上一件外套,起身看病。
走出楼,夜色寂静地可怕,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一点半。她拉好外套拉链,转身回小公寓,但此刻一阵强烈的心慌再次袭来,丁可乐抚着胸口拨打了120。
急救人员急匆匆赶来,丁可乐却感觉没有之前严重,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难受的感觉,她愧疚地看着他们,后悔没有多等会儿再打电话。
丁可乐被小心搀扶着上救护车,不好意思地对医生说:“我自己可以,不麻烦你们了。”
年轻医生问:“感觉那里不适?”
“我突然感觉胸闷气短,喘不上气,现在感觉好多了。要不我回去吧。”
医生伸手阻拦她,“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不排除急性病的可能。”
丁可乐其实只是在位置上挪动了一下,救护车都行驶在路上了,自己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哦,”她乖乖坐好。
等到了医院,一大堆医护人员等待着对病人进行急救,丁可乐恨不得凭空消失。
车上的年轻医生及时解救困窘的丁可乐,向医护人员解释情况,带着她进了门诊室。丁可乐看着医生开始犯花痴,学医的男生就是有魅力并且气质绝佳。医生抬眼看着她一眼,丁可乐立刻收起自己贪婪的眼神。
“你之前有没有什么疾病?”
“没有,我二十多年没生过什么大病,最多得个感冒。”
“你小时候有生过什么大病吗?”
“没有。”
“之前出现过胸闷气短,喘不上气的情况吗?”
“有过几次,有时候心跳加速,睡不着觉,不过,我猜测是喝奶茶的原因。”
“为什么?”
“一杯奶茶相当于四瓶红牛呢。”
“你这次是什么原因?”
“我也不知道。”丁可乐盯着医生的脸回答,这盛世美艳,不看就可惜了。她甚至想起弟弟的建议,多生几次病。
“平时作息正常吗?”
“不正常,经常半夜睡觉,早上正常起来。”
医生点点头,抬头撞上丁可乐赤裸裸的眼神,耳朵立刻红了,仍面不改色地说:“我建议你明天来医院做个化验和心电图。”
“我平常还感觉右腹部疼痛,一阵一阵的。”
“再加一个超声检查,平常还有什么不适吗?”
“除了脖子酸肩膀疼,没什么了。”
医生递给丁可乐一张单子,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说明的情绪。
丁可乐始终保持微笑,摆着自认为端庄优雅的姿态。
两人对视,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那……我现在是不是该回去了?”满满的遗憾毫不加以掩饰,她咬了咬牙,坚定地看着医生,“医生,要不加个微信,行吗?”
医生不说话,右手握紧兜里的手机。
“我从小就十分崇拜医生,幻想自己能有一个医生朋友。虽然我平常比较羞涩,但,我觉得只有主动才会有机会。”丁可乐臭不要脸的劲头上来了,年纪大了果然没羞没臊,“能不能加个微信?”
医生拿出手机,淡淡地说:“我叫……”
“我知道,王肖,应该是伯父姓王,伯母姓肖。”丁可乐兴奋地说,作为一个编剧,她观察的本领还是不错的。
王肖眼神里有些激动,脸上浮现出一丝感动。丁可乐指了指王肖胸口处的牌子,爽快地说:“谢谢,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检查。”
“你先住病房,目前也不清楚当时的情况,先住院观察一下。”
丁可乐抿嘴笑,心里暖暖的。
第二天一早,王肖查房时,丁可乐已经结了住院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