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蕊诺诺的说:“半天。”
景撼天当即发难:“那不是有空吗!二十九你过来。”
乔蕊都要哭了:“过哪里?”
“家!”说完最后一个字,他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显然已经耐心告捷了。
乔蕊盯着嘟嘟冒忙音的手机,起身,走出书房,想下去找景仲言问问。
可是刚出了走廊,就看到又进了一颗球,付尘和殷临兴奋得差点飞起来了,景仲言这么淡定的人,都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乔蕊叹了口气,心想也不是急事,还有十几天呢,晚点再说。
这么想着,她又回到书房,继续看自己的书。
看书看到半夜,乔蕊就趴在书桌上睡着了,送走了殷临和付尘,景仲言上来看她,把她抱进房间睡。
第二天起来,按照平时这么忙碌完,乔蕊彻底把二十九号的事,给忘了。
时间一晃而过,眨眼就到了二十九号,乔蕊十点半做完最后一件事,那笔抵着下巴,努力的回想着什么。
赵央已经在收拾东西了,项目组如今非常悠闲,基本上就等着解散了,项目基本百分之九十九已经弄完了,就差最后的开盘了,所以办公室里,大家平时上班都不用干什么,整理整理资料,集结成档基本就行了。
顶多时不时的去别墅区那边看看,盯着员工快点把绿化栽种好,也就仅此而已。
今天这种日子,自然大家一上来就在办公室里等下班,就连总经办那边都悠闲极了,陈素素都偷摸着跑到上面来跟大家聊天了。
乔蕊还在一个人想事情,赵央收好了东西,看她呆呆傻傻的,过来推她一下:“怎么了?”
“没,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好像是有件很重要的事,就在脑子里,却就是想不起来。
赵央看她神经兮兮的摸样,嗤笑一声:“这么容易忘记,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紧张什么。”
“我觉得很重要。”乔蕊拧起眉:“但是什么事儿来着?”
赵央没好气的打她一下:“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想点正经的事。”
“正经的,什么事?”
“鲁易啊。”赵央偷偷摸摸在她耳边说:“我昨天又看到那个于凉和鲁易一起进电梯了。”
“遇见了吧。”乔蕊没什么想法的脱口而出。
赵央摇头:“如果只是遇上,为什么要故意不说话呢,他们不是认识吗,既然认识,同事间碰到,不是会打声招呼,两人看都不看对方,肯定有什么事,乔蕊,你说鲁易是不是已经被那只白狐狸贡献了?”
“白狐狸?”
“于凉那样子,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乔蕊无语了:“我虽然不喜欢于凉,但人生攻击也不太好,行了,你有空多想想你们家殷临吧,想鲁易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他。”
“好好的你又提殷临干什么。”似乎想到了什么,赵央难得的脸颊一烫:“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乔蕊不觉看着她:“你不喜欢殷临了?”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不喜欢了?我一直没喜欢过他好吗。”赵央觉得真是莫名其妙:“我是感觉到,殷临可能对我是有点感觉,我们俩平时也聊天,但是真的就是普通朋友,他的工作时间不固定,上次说一起看电视,我头都洗了,他又说要出任务,不去了,搞得我白折腾一顿,最后一个人在家看了一天电视剧。”
巧如忍不住偷笑:“你这是气他顾着工作不管你,你吃醋了。”
赵央白她一眼:“就是那次的事,让我意识到,我们俩真的合不来,我是个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说一不二,我承诺都事,一定会做到,相对的,别人对我承诺的事,他也必须做到,如果做不到,我心里就不舒服,就殷临这样的,我能谅解他一次两次,但时间多了,肯定要起矛盾的,就当朋友还好,如果是男女朋友,最后也就是分手收场,他要不换工作,我们俩就没可能,但我和他聊了这么久,也知道人家的梦想就是人民警察,我怎么可能让她为了我去换工作,我做的出来吗这种事儿,所以说到底,也就是不合适,各方面都不合适,趁着没在一起,就不要越陷越深,否则到后头,彼此都难过。”
这些乔蕊倒是没想过,她只觉得赵央性格洒脱,对殷临的工作很有兴趣,两人经常聊一些以前的殷临办过的案子,经常一聊就聊好久。
总感觉,有共同话题,性格合适,好像在一起就没什么不好。
却忽略了,时间,的确是个大问题,爱好兴趣相同,性格不同,坚持不同,就很容易后期出问题。
相见好,相处难,就是这个意思。
叹了口气,乔蕊叹息:“殷临挺好的,总比付尘那花花公子好,白白一段姻缘就没了。”
赵央倏地一愣,脸上红了一下:“说起来,那个付尘,你最近见过他吗?”
“见过!”乔蕊咬牙切齿:“就两个星期前,在我家大吼大叫,看个球赛跟生孩子似的,又吵又闹,不是家里隔音好,估计邻居都要报警了。”抱怨完,乔蕊猛地一震,豁然起身:“我想起来,就是看球赛那天,那天总,总裁打了电话过来。”
“啊?”赵央望着。
乔蕊也没理她,二话不说,抓着手机就跑出办公室。
电梯门开了又关,赵央坐在原地,想到那个付尘,鼻尖又喷出一口气,其实就前几天,她碰见了付尘,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看到他和她的新女朋友在挑成人用品,两人狭路相逢,她本来没想搭理她,他却拦住她,问她什么时候换钱。
她什么时候欠他钱了?
结果付尘满脸嘲讽的吧很久之前,她喝醉酒的事说出来,赵央这才想起,第二天她在殷临床上醒过来时,的确身边丢了一团衣服,上面都是呕吐物,臭的要是,她以为是殷临的,后来偷偷带走,拿去干洗了,本来打算看电影那边还给殷临,结果那天殷临没去,那件事衣服,现在还在她家床头挂着。
为什么挂在床头,这也是受了乔蕊的影响,乔蕊一个劲的说殷临的好话,赵央也想试试和他能不能处下去,所以在对殷临死心前,她一直把衣服挂在床头,每天看着,每天都在思考两人的关系。
原来,看了这么久的衣服,根本不是殷临的,是付尘的。
赵央之后也说不清什么感觉,就觉得面红耳赤,加上付尘又一直说,搞得她很羞耻,最后怎么跑走的都不知道。
回到家,她就把那件衣服丢到床底下了,但她自己也闹不懂,为什么没把衣服丢进垃圾桶。
挠挠头,这种复杂的东西,真的别想了。
这边,乔蕊下了总经办,大办公室里的人,现在完全把她当老板娘了,非常主动的说:“景总在里面开**会议呢,乔组长你坐着等会儿。”
乔蕊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但是心里着急。
过了半小时,乔蕊实在等不及了,眼看就快到下班时间了,她二胡不说,直接走去敲响了办公室门。
其他人并没拦着,一看乔蕊就是有急事,而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他们也不敢去多嘴。
里头,沉沉的男音响起:“进来。”
乔蕊拧开门进去,就看到景仲言坐在电脑前,见是她来,愣了一下:“有事?”
“嗯。”乔蕊走过去,在办公桌对面坐下,又不好意思地说:“你继续开会吧,我等着你。”
景仲言皱皱眉,对着**那头说:“先这样。”
**那天,皮肤白皙,稍显病态的男人笑了一声,嘴角微扬:“我听到乔蕊的声音。”
景仲言眼眸一沉。
那头的男人耸耸肩:“ok,下次谈。”话落,关闭了**。
景仲言取下蓝牙耳机,丢到桌上,问乔蕊:“什么事这么急。”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你父亲打过电话给你吗?”
“没。”
“他打给我了。”乔蕊苦着脸:“半个月前。”
景仲言微楞:“半个月前?”
乔蕊苦笑:“就是你们看球的那天,我后来给忘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他问我今天有空没有,知道了上半天班后,就说那就是有空,让我回家,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没打给你吗?那这是让我一个人回去?不会吧,他想干什么?”
看她一脸紧张兮兮,焦虑不安的摸样,景仲言起身,绕到桌子另一边,按住她的脑袋,拍拍:“冷静点。”
乔蕊一把拉住他的手,攥紧:“冷静不了了,你说我怎么办?我真的要一个人去吗?”
“应该是叫你回去团年。”景仲言说。
“团年不是三十吗?”
景仲言笑了一下:“应该知道你三十定了回你爸妈那边,就提前一天。”
倒是没想到,他那个强势了一辈子的父亲,还有这么体贴人的时候。
因为临时提出团年,所以猜到乔蕊肯定已经定了要回自己家,他也不为难她,很直接的把日期改在二十九号,让她来一起吃顿饭。
看来之前在美国的时间里,乔蕊的确说服了这位固执的老人。
其实景仲言不在乎他和乔蕊能不能得到景家人的祝福,但乔蕊在乎,并且一直为此绷紧了神经,如今这个进展走向,他还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