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刁:“还等什么?”
“江天师”说道:“一方面呢,如果我们一来就马上把板凳精赶下来,对那个土地来说得来也太轻而易举,不会珍惜,难保以后不会再犯。现在晾他一些时日,让他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江小刁点点头:“嗯嗯,那另一方面呢?”
“江天师”笑道:“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学法术作妖吗?那就给你个机会喽。这段时间你就勤加练习,这次就由你去捉这个板凳精。”
江小刁大喜之余,未免有些紧张:“你是说,让我自己一个人去?”
“江天师”说道:“怎么?怕了?”
江小刁哪里肯示弱,马上回道:“谁说我怕了?不就是一只小小的板凳精吗?我才不怕呢。我现在就去把它抓来。”
“江天师”不禁哑然失笑:“你用什么去抓?就凭那句天圆地方,魔消道长啊?好了好了,别逞能了,这几天先老老实实地习练吧。”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江小刁天天跟着扮成江天师的吕德元习练。
如此一段时间之后,江小刁自认为自己虽然算不上法力高强,但是去对付一只小小的板凳精是绰绰有余了,于是天天缠着问什么时候可以去捉妖。
直到一天晚上,“江天师”实在被她缠得受不了了,终于开口说了:“行了行了,你要去就去吧。”
江小刁大喜过望,三步两步蹦到门口,发现“江天师”一直没有跟过来。于是回头弱弱地问:“爹爹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吗?”
“江天师”一翻白眼:“我可没让你去,你要去就自己去。”
江小刁暗自嘟哝一句“自己去就自己去有什么了不起”,转身愤愤而行。
跑到破庙找到土地之后说:“走吧。”
土地不解地问:“去哪?”
江小刁:“去土地庙,除妖。”
土地前后张望了一番:“就你一个人?江天师呢?”
江小刁直翻白眼:“你就说去不去吧!难道你怀疑本姑娘的法力吗?”
土地忙说:“我去!我去去去!”
没多久,江小刁和土地二人就来到了土地庙。
江小刁一脚踹开庙门,直接冲到了大殿上。
“什么人?擅闯神庙?”里面出来了一个和土地长得一模一样,穿着也一模一样的老头,只是衣服非常光鲜亮丽。想必就是那板凳精假扮的土地神了。
板凳精皱着眉:“这是谁家的姑娘这么没规矩的?你知道吗你这么用力的踹门很容易把门踢坏的。你这是在破坏公物你知道吗?破坏公物是不对的,难道你父母没教你得遵守公共道德?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我告诉你你这样以后很难说到婆家的。到时候你爹你娘又要来庙里痛哭流涕了。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呐。你们这些熊孩子怎么就不体谅体谅爹妈的难处呢?”
江小刁气得七窍生烟,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住假土地的白胡子就扯。
板凳精疼得嗷嗷叫:“这谁家的孩子啊?不但粗鲁,而且无礼。你轻点!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土地公公啊!就算不是神仙,我这么大年龄了,也是你爷爷辈的!你爹娘没教你要尊老爱幼吗?你这么推推搡搡,把我摔倒了怎么办?看你这穿着打扮,应该也是家境不错。就算你爹妈没有教你,也给你请过先生吧?难道你先生没教过你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吗?”
江小刁气得另一只手揪住假土地的长眉毛,一只手拔胡子,一只手拔眉毛:“老吾老,我老你个头!幼吾幼,我幼你个头!”
板凳精连连躲闪,终于看到了后面跟着的土地公。
看到土地后,板凳精一个闪身便脱离了江小刁的魔爪。刚才脸上那种对小孩子的宠溺耍闹的表情完全消失了:“你来干什么?”
土地叹道:“唉,板凳兄。这位置毕竟不是你的,你还是下来吧。”
板凳精眼一瞪:“我呸!我下来,再让你这赌鬼来做?你好意思吗你?你也不想想,咱这里原本是民心淳朴,现在一个个不死劳作,天天想着不劳而获,赌博赢钱。长此以往,这里会变成什么样?”
土地惭愧地低下头:“其实我这几天也想清楚了,就我本人而言,你能干得好好的,让你坐这位置又何尝不可?只是,这人有法度,天有天规,这神位也不是你我二人可以私相授予的不是?板凳兄你放心,我已经决定痛改前非,以后学你一样,做个好土地。”
板凳精不服地说:“你都说了我是个好土地,那你做我做有什么区别?我就不走。”
土地叹道:“板凳兄,恐怕你还不知道这姑娘是谁吧?”
板凳精又上下把江小刁打量了一番:“能是谁?不就是一刁蛮任性的黄毛丫头吗。”
土地摇摇头:“板凳兄,这位可是当今天师的独女。而且,江天师就在这附近,或许不刻便要前来。”
板凳精吓得一个激灵,往后连退几步:“你真的是天师的小姐?”
江小刁柳眉一扬:“你不是说我刁蛮任性吗?姑娘我就叫江小刁!”
板凳精惊慌地左顾右盼:“那,你爹呢?”
江小刁冷哼一声:“对付你这小小蟊贼,还需要我爹他老人家出手吗?赶紧乖乖的束手就擒,否则,看本小姐如何收拾你!”
板凳精细细地看着江小刁脸上的表情不似说谎,又左右观察了一番,突然指着二人身后叫道:“天师大人,你怎么来了!”
江小刁二人回头去看,哪有半个人影?
再回过头来的时候,板凳精已经一个转身,朝后门落荒而逃。
江小刁大怒,拔腿便追:“你给我站住!”
板凳精边跑边叫:“我才不站住呢!”
江小刁眼睛一转:“你站住,我不打你。”
板凳精跑得更快了:“你当我傻啊?你把我抓到你爹那里,定一个私夺神位的罪名,别说当神仙了。恐怕我这本体都得被你们劈了当柴烧。”
江小刁大怒,拔下头上的簪子,扯下上面的几颗珠子,用力甩了出去。
与此同时,两手食指相对,念起了咒语。几颗珍珠就地一滚,变成了几个银甲衙役,手里拿着水火棒和铁链,围向板凳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