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苟三接过银子,这才说道:“如果是我的话,便把这几个字裁下来。按照堂屋的宽度,分成四等份挂上去。”
张财主一听,这还真是个好主意啊!于是急忙命令家丁照做。
徐苟三也在旁边帮忙吆喝:“对对对,就是这个高度,右边再高一点!笨蛋,你这是左边……小心点,对对对,就是这样……不对不对,这两个字位置错了,得换一下……嗯嗯嗯,就这样。好!大功告成!”
等家丁把字挂好之后,徐苟三又想到了一点,于是对张财主说:“张老爷,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张财主也是很满意,于是问道:“尽管说,尽管说。”
徐苟三说道:“这字虽然好,但是人一来就都看到了,便没有新奇感了。要我说啊,现在用红布先罩起来。等客人都到齐了,老夫人出场,这么大马金刀地往上席一座。然后刷地一下拉开红布,肯定能博个满堂彩!过寿嘛,就是要个热闹。”
张财主鼓掌道:“太好了太好了!苟三啊,你真是精亮啊!”
说完便立即安排家丁罩上红布,并专门安排一个人守着,免得有人好奇偷偷打开看。
看到红布罩上之后,徐苟三大叫一声:“哎呀忘了,家里还烧着开水。我得赶紧回去,失火就麻烦了!”
张财主再三叮嘱他,等下一定要来吃寿宴。徐苟三满口答应,回家看看就来。于是离开了张家。
在门外远远地看着这一切的张天师忍不住摇了摇头笑道:“这徐苟三还真是缺德。等下人家开席时,看到中堂上挂着的这母配孟德,简直是要笑掉大牙。”
板凳也是笑得眼泪直流:“也是太缺德了,张财主就这么把自己老母许配给白脸奸臣曹操了。”
两人一边笑着,一边追上了一路小跑的徐苟三,挡在他的面前。
徐苟三见到两个陌生人拦住自己去路,开口说道:“我又不是绿豆,也不是秤砣,你们看着我干啥啊?”
板凳心想,这徐苟三可还真是嘴欠啊,上来就拐着弯的骂人。这话不就是骂自己两人是王八吗?歇后语: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张天师倒是不以为意,笑呵呵地说道:“看来徐先生是不认识我这只老王八了?”
徐苟三看着张天师:“我怎么知道你是谁?是那敲锣打鼓的哐哐锤?还是提三壶的短腿媒?”
这话就可是骂得更缺德了。
在那个时候,唱戏的戏子和青楼里的妓女,可以说是地位最卑贱的人。
可这徐苟三啊,骂得更过份了。
戏子唱戏时,后面必定有伴奏的。其中锣发出的声音就是有节奏的哐哐锤。这话就是骂人是伺候戏子的,比戏子还低贱。
青楼里面,会有龟奴。嫖客们过夜时,龟奴便得好生服侍。因此说提三壶便是指的茶壶、酒壶、夜壶,也就是骂人是龟奴。
而这短腿媒,则骂得更是缺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