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木瞧他漫不经心的样子,“三个问题:允州情况怎么样?你打算怎么处理太子一党?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至今未接到情报,不好为他的下一步做打算。
他躺在太师椅,仰面闭目,“大部分百姓已经服下解药,渐入佳境。”
“太子…”他提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接下来本王自会应对,司团长只顾与新兵器磨合。”
司木一笑,他果然猜到兵器在她的手上。“皇帝那边可不好对付,那批战马够么?”再昏庸的皇帝,手里还是掌管着一国上下的兵权,更何况那皇帝可是虎毒食子的手段狠辣之人。
“宋时琰知晓此事么?”唐璟冷不丁的来一句。
“我未曾告诉他。”司木并未打算告诉他,水太深,他家那位可是东鲁国宰相,无必要害宋府一家。
她忽然想起最重要的一件事,“近月我团在魔兽林被苏郡王府折损不少人马,经审问是苏郡王府的靠山是南越一人。苏郡王府近来动作颇多,与北齐的三皇子来往密切,走私军火。你还得留心南越的那一人。”
“苏奕、司马青晗同时向东鲁皇帝提亲,果然有端倪。”唐璟联想到先前东鲁皇帝庆生宴上的事情。
二人陷入沉思,司木先开口,“南越的势力你比我熟悉,你可想到什么人?”
唐璟摇摇头,话锋一转,“你相信本王么?”
“自然。”她毫不犹豫应答。
“行,本王一定胜利归来请你喝酒。”她虽不弱可他不愿她受伤。
本王这个自称,原以为不久后可以在她面前不再用上派场,没想到会永远是他们间的间隔,宋时琰硬生生将他内心的“我”一字压入心底。
司木见这人不想再继续原先的话题,肯“你想以一人之力了结恩怨。”
“是。”唐璟睁开眼看着她,薄唇一勾,“若你再次插手,后位此生都只为你留着。”
司木躲开他热烈的眼神,“唐璟,你我本是生死之交,我不求回报。”虽知唐璟为夺位准备已有五年,只是天有不测之风云,她帮上一帮总是好的。
唐璟心道她为他冒险已经多次,他不想让他再为他受伤,无形间总有种感觉自己庸平没能力保护她。
他仍是看着她,目不转睛,似要将她一笔一画地刻入心底。
“唐璟…”司木叹了声气,她向来只当他是她的好朋友,知己。
二人相对无言,他闭上酸痛的眼睛,“听话,本王的仇一人来报。”不必让她冒险。
司木趴在桌面不语,只听他走到门前说出一句,“若宋时琰对你不好,本王可会将他拆皮剥骨,再绑你回宫做皇后。”
有一知己她此生便足以,伯乐怎会不知子牙所想所愿。
“记得回来请我喝酒!”司木冲他背影喊出一句。
她亦该回去将军府了,下楼找到独饮的宋时琰,“宋公子,我该回去了。”
“在下送送姑娘。”
夏夜繁星点点,街上已然摆着不少小摊,二人肩并肩行在大路。
他们要行知何处?宋时琰午间话施符送司木回去,只不过二人刚成眷侣便要分离。宋时琰将她送至红叶楼分部再行施符,路上二人亦可多些相处。
“上次说炒一次素菜给你,到现在都还没学。”司木想起在秋华县庄园时咬到他手指一幕,脸上灼热。
“姑娘忙,不如从东海回来之后第三日姑娘再做?”
司木:“我可是没学过的,做得第一次菜是什么滋味可不好说。”
宋时琰嗓音如夏日凉风,拂去她心底的异样躁动,“是姑娘做的,在下自是愿意品尝的,无论是第几次。”
“呐,你说的。”司木跳着侧了半个身子,手抵在自己的鼻子,抬头看他的脸庞,“我记住你的原话了,到时候可不能耍无赖。”
“好。不会的。”宋时琰见逆光而站的她只觉可爱,不自觉抬手摸摸她的头。
他向来都是将与她相关的每一件事情,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怎会食言。
司木蹭蹭他的掌心,还不自知。他微愣,心间充盈喜悦。
“其实我混迹江湖,与男子打交道为多,但我能分的清距离,还望你不要吃醋。”司木交代着自己的交际,担心宋时琰吃味。
先前陈墨追求姐姐时,不敢在外面沾花惹草,与个女人接触都主动与姐姐解释清楚的。她不大懂情爱,如何表达自己一腔的喜欢,自好先学着陈墨的那一套。
待她此次回去,好好请教姐姐一番。
“在下很高兴。”宋时琰看着比自己低下一个头距离的司木,笑得如沐春风。
“高兴什么?”小小的脸蛋,大大的疑惑。
宋时琰将手抬至腰间,摊开掌心,五指微动。男女授受不亲,若让人看见,姑娘的名誉岂不遭人诋毁?
正待放下,司木的手便躺在他的手心,“公子的手好暖和。”
宋时琰拉住她的手,“姑娘可介意在下牵姑娘的手同行?”也罢,遇到她,他的心早已沦陷。
眼前的小姑娘摇摇头,她不是注重条条框框的人。
二人携手前行,“在下高兴遇到姑娘,高兴与姑娘有缘。”
司木点点头,她也是,原来被人牵着手的感觉是这样的,并没有想象中的心跳急促。“公子怕痒么?”
正巧路过一辆马车,宋时琰没听清她的话,“嗯?”
不一会,掌心的小手动作,掌心传来一丝一丝的酸痒,他这是猫咪被挠了?哭笑不得。重新握好她的小手,微微用力,不让她再次动作。
“公子,原来你怕痒!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路打打闹闹,二人不一会便行至红叶楼。
守前门的部下尊称司木为团长,司木在一楼寻一间厢房,方便宋时琰启动阵法。
临走前,宋时琰与她说:“姑娘,在下的厨艺还是不错的。”
司木忍不住地笑出声,她没记错的话,上次他学做菜时很是狼狈。“那公子有空做了个菜让我尝尝?”
宋时琰亦是一笑,“再见,姑娘。”
“回见。”
司木回到将军府时,府内灯火昏暗,只余老爹一人在家,这下连府中灯笼都稀疏不少。
寻路到大厅,烛火摇曳,整齐的座椅静静地恪尽职守,却不见一人。
司木坐下翘着二郎腿,回想刚巧宋时琰的话,不住地笑着。
大厅前巡府队路过,见自家二小姐回府,“二小姐。”
司木回神,晃一下脑袋看向他们,点点头,“你们可知我爹去哪里了?”
队长上前一步回答,“回二小姐,将军今日早去军营,至今未回府。”
“嗯?”不是说皇帝允他在府中修养半年,不用说是嫌家中冷清回军营了。
“好,我知道了。”司木起身前往军营,不出意外,顾知应该在军营受累两日了。
张管家预计二小姐今晚回府,在账房查完帐步至大厅,碰见司木往外走。“二小姐,可要老奴准备膳食?”
司木刚想说不用,忽然停下问,“张伯伯,军营的伙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