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想法很简单,她想变强大,那样就可以保护爹爹和姐姐了。每每参悟武道,时常被其中的奥秘所吸引,所以现在沉迷修炼。
玄力没了可以再修炼,只是在恢复期间,她会成为身边人的负担。
跟宋时琰约定好的一个月后出发前往东海寻药,这一路凶险,没玄力的她就是个累赘。
这该如何是好?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们,便装作昏迷。这四天她想了很多,也想通了。
自古说桥到床头自然直,且走一步看一步。她司木乃大将之女,可不是什么鼠辈,她怕什么!
肚子咕咕地响着,小二终于把菜送了上来。
司木安静地吃着饭,刚说完麻烦就来了一个堵心的。
“哎哟,司团长好久不见!”女子一身华服,满头金饰,一派娇生惯养。
司木慢条斯理地把口中的菜嚼完咽下,抬头看来者,“李小姐,可是要与我共进午膳?”
“司小姐,我家小姐是历尚书的公子的正妻。”旁边丫鬟提醒司木注意称呼。
司木冲她一笑,“对嚯,李小姐已经嫁入尚书府两年有余了。请坐。”
“不了,我只是过来跟你打个招呼。刚刚上楼时见到你,差点没认出来,你变黑了我不敢认。”李莹掩嘴一笑。
常年在外的人怎会如京城的金丝雀的皮肤那般白,再说司木肤色只算麦色。
“在外混口饭吃,是这样的啦。不知李小姐可是带着孩子才用膳?”
嫁入尚书府两年有余,却没怀上一胎是李莹的痛处,被府中人一直诟病。
“不是,跟公子一起,那我不打扰团长用膳了。”李莹扯着嘴假笑离去。
“那我便不送了。”司木叹息,过于优秀也是罪啊。
李莹手指用力搅着手绢,可恶,一直唤她李小姐,还提她的痛楚!
论李莹过来“打招呼”的原因,不过是想以尚书府少夫人的身份来逞威。泾阳的人皆知尚书儿子喜欢司木,而尚书与太傅定下历书和李莹的婚事。
论为何历苏喜欢司木:世人皆习武修炼,女子也不例外。修炼分为武修,武师,武尊三个阶段,皆有前中后期。大多女子修炼到武修中期便谈婚论嫁不再修炼。
同样是十五岁,普通修炼者为武修后期,而司木达到了武师中期。历书同为修炼者,欣赏崇拜司木,到后来的喜欢。
历书从三楼包厢走下来,问李莹跟谁打招呼,李莹只说是一个交识不深的女子,亲昵地环上历书的手臂下楼。
二楼靠窗的食客并不多,也没人注意这边的动静。
司木吃着菜,听着周围的人在谈话。
大多在议论南越太子的惨状,个人是如何纨绔昏庸,报应是如何应有所得。
司木听到一个食客说十三行,红叶团参与其中,他与人侃侃而谈其中缘由。
“我跟你们说,南越太子是抢了宋东家的女人。”
“这人爱好颜色,逢见标致的女子都绑回府。”
“殊不知那是随同宋东家去南越做生意的女子。”
“宋东家一怒之下,断了一切跟太子的生意,处处打压太子的产业,揭露太子所有的丑事,还请红叶团刺杀。”
“说到底是一国太子,哪敢真杀了,不过隔三差五夜里折腾。”
旁人又问他,那女子是何身份。
他饮酒长叹,“那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却不知如何描述她的美...就如下凡的仙女一般。”
司木听着,也觉着他不去说书可惜了。宋公子做的确实大快人心,只怕是看在陈墨面子上帮她出气。
来的路上听的什么奇奇怪怪的版本皆有,不过大多版本跟这男人差不多,宋东家一怒为红颜。
临近皇帝大寿,少不了躲不过的赐婚,这坊间传闻倒是可以为他挡上一挡。
付了钱,收拾好心情,快快回顾府,以免顾府的人以为她又丢了。
这不,她刚躺下,顾元宛就拿着药汤推门而入。
司木露出大白牙,顾元宛其实看见她刚回卧室,把碗推到她面前,“趁热喝了吧。”
司木嗅了嗅,只道商先生又换了方子,一口饮尽药汤。
“伤没好,就不要乱跑,在院子里走动两步便好。”
“是是是,听顾美人的话。”
顾元宛看着她,把起脉,这伤急不得,只能温养。司木醒了也就知道自己失去玄力了吧。顾元宛低下头,她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劝慰。
一滴温泪打在司木的手腕,司木叹长气,这她受一次伤,怎么他们心上受罪。
司木帮顾元宛抹去眼泪,“别哭。你哭我也哭给你看。”
顾元宛情绪一发不可收拾,哭到累了,两人相对无言。
“陪我下棋吧,嗯?”司木把脸凑过去。
“好,我去拿棋。”顾元宛吸了吸鼻子,把软垫放在她背后,让她靠在床头。
顾元宛爱下棋,司木每次回来都陪她下棋。司木喜欢看书,顾元宛会在旁跟她一起看书。
安静的时刻,心灵的交流,不提伤心事,一切安好。
宰相府,宋家一家大小在用午膳,宰相宋涵坐上座,旁侧是宰相夫人唐语,左侧坐着大公子宋思岚及其妻袁司司,右侧是二公子宋时琰和三公子宋筱鹿。
大公子从政,为中书侍郎,官从三品;二公子从商,十三行近年吞下圣月商行成为大陆第一商行;三公子传承布阵,是一名出色的玄师。
宋夫人不断往大媳妇袁司司碗里夹菜,说:“多吃点,多吃点,才有力气生孩子。”
其余人哭笑不得,宋夫人接着说,“别当开玩笑。当年生你们几个,可没累死我。生孩子是力气活。”
宋宰相说,“别夹了,碗都满了,老大媳妇怎么吃?”
又问大儿子,“老大媳妇,药师说是近两天临盆对吧?”
宋思岚看着媳妇圆圆的肚子,笑着说,“是的,这两夜里肚子隐约刺痛,快了。”
“快有小侄子可以玩咯。”宋筱鹿朝天举起筷子,喜悦之色流露脸上。
宋时琰抬手压下弟弟举起的手,上座的宋涵刚想发脾气,看压下来便收起脸色。
“小孩是生你给玩的么。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生几个玩。”宋夫人嗔怪。
“我明日替大哥去接使者,大哥在家陪着大嫂吧。”宋时琰看催婚的余波波及他,开口接道。
“老二懂事。这几天的客栈安排,接风宴,还是要仔细注意,免得搞出什么名堂。”宋涵饭桌上又谈起了公事,宋夫人咳两声提醒。
一家子男人聊天就是公事,故宋夫人规定饭桌上不可谈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