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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二十八:背叛师门

我回到少林寺回复了师父,一直闷闷不乐,总想能再见玉茹一次,这欲念一天比一天强烈,我在心里无数次的想象我们见面时的情景,那种虚幻的甜蜜感觉会令我笑出声来,师父已经觉出我有些不正常。他问我,仙客,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什么人了?

这种事不可能向长辈说的,我就连连否认,我说没什么,想起要开武林大会我就兴奋。师父信以为真,他说,仙客,你的功力尚浅,这次就不安排你下场了,不过没关系,机会有的是,再过十年,我敢保天下没有几个人是你的对手。

武林大会终于召开了,各派掌门人在一起,吵得不可开交,我没资格参加,只能在外面听信儿。师父回来说,穆天寿和大家谈崩了,他不可能让出武林盟主的位置,只能比武了。谁武力强,谁做武林盟主,江湖从来都以实力说话,这本在大家的意料之中。穆天寿将派出十大高手挑战整个武林,武林各派也将选出十个最有实力的代表去应战,师父很担忧,因为这将导致一个可怕的结果,武林各派争斗得不可开交,而穆天寿却在旁边看笑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端。当晚师父显神功,在天下武林人士的面前,提着装满石头的独轮车,爬上了少林寺前十丈高的旗杆,人们都惊呆了,深深被师父所折服,因为没有人能照师父的样子再做一次。但锦云宫的林听音大师有自己的绝技,她虽然不能把独轮车运上旗杆,但她用剪子剪了一把纸刀,然后一刀把旗杆砍断了。

大家一致认为,只有玉华宫和锦云宫才有资格向穆天寿挑战。

比武那天,师父和林听音商定,两家各出五人迎战那十大高手,玉华宫先出战,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五个师兄是云中子、玄机子,无极真人,凌虚子,空空儿。他们都打败了对手。然后就是锦云宫派人出场,都是女弟子,但武功很高,其实她们再赢一场就足够了,可林听音要求弟子也象我们玉华宫一样争取全胜。

前四个人不负林听音的期望,全赢了,最后一个出场的是刘玉茹,我真的没想到锦云宫会派出这么年轻的弟子,可见林听音是多么器重于她。但对手也是出乎意料的强大,穆天寿派出的第十个高手是铁剑狂魔欧阳独毒。他是穆天寿从昆仑山请来的高手,不论是内功还是剑术都在玉茹之上,但玉茹硬是和他拼了一百五十招,我在旁边看得冷汗直流,心里一个劲祷告,玉茹快认输吧,再打下去性命不保。但玉茹就是不服输,终于被欧阳独毒一掌击倒,然后他挥起铁剑就要杀玉茹,我立刻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抱起玉茹把她丢到林听音的怀里,我只是去救人,没想要比武,因为事先说好只比十场。所以我什么兵器也没拿,欧阳独毒也许是杀红眼了,一招玉带缠腰,就用剑扫我,我虽没兵器,空手也能和他对付几十招。可是我师父不干了,他溺爱弟子的名声不是白得的。他老人家不顾身份,跳进场内,一手夹起我就往场外飞去,欧阳独毒不知好歹,竟追了过来,师父故意放慢速度,诱他追出了圈外,这便不算比武了,任何规则全都做废,师父回手和欧阳独毒对了一掌,当时就废了他的双臂。

穆天寿大败亏输,可是还不死心,亲自下场,点名要和师父一战,可林听音大师却抢先跳进场内和穆天寿动手。林听音神功绝仑,穆天寿不是对手,只得用了江湖一统,林听音也躲不过这种暗器,立刻就被打伤,所幸没有性命之忧。

这时师父下场,后来师父说,他其实也躲不过江湖一统,但这种暗器只能用一次,打了林听音,就不能再打师父,从某种角度来说,是林听音替师父挡了这关键一招。穆天寿当然不是师父的对手。五十招后,师父废了穆天寿的武功,天下英雄无不佩服,就选了师父做武林盟主。

林听音很想做武林盟主,结果却落了一身伤,什么也没得到,非常生气,招呼也不打,当天就回了锦云宫。把玉茹也带走了。

我和师父回到玉华宫后,立刻就病倒了,得的是相思病,我觉得没有玉茹我一天也活不下去,我一天天瘦下去,眼看就要不行了,师父急得团团转,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我跟师父说了实话,我要去找刘玉茹,无论如何也要和她在一起。

师父答应了我,一直把我送下山,看着他仙风道骨的样子,我有一种预感,以后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桃仙客说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脸上尽痛苦和遗憾的表情。

他接着说:“我一路来到峨眉山锦云宫,要求见听音大师,报事的弟子回来告诉我,听音大师不见客。我想当时我已经疯了,我拔剑就杀上山去,一直冲过了三道防线,在锦云宫门口,遇到了苦楚大师,这时我已经脱了力了,终于被她擒住,没想到的是,她并没有把我赶下山去,而是直接把我领去见听音大师。”

红娘听了,心想:苦楚大师不就是我的授业恩师吗?原来她这么早就见过我爹。

又听桃仙客道:“听音大师坐在高高的大殿上,低头俯视着我,我也抬头看着她,她的年纪不太好说,看脸非常年轻,也就十七八岁,却顶着一头白发。她说,能闯到锦云宫门口的人,有资格见她一面,又问我来干什么,见她有什么事?我当时也没什么顾忌了,对她施了一礼,直言要找刘玉茹,如果玉茹也喜欢我,我就要带她走”

听音诚肯的表示,锦云宫并不是监狱,来去自由,但她坚信玉茹决不可能离开这里,她自信的说,玉茹爱她,胜过爱一切人。我说,我要当面听玉茹说了才死心。听音点点头,让人把玉茹叫来。

玉茹看到我也一愣,但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得出她心底里多么高兴。

听音说,玉茹,我要说个笑话给你听,这个男人,叫什么桃仙客的,想要带你离开锦云宫,因为他喜欢你,说罢哈哈大笑。

玉茹低着头不说话。

听音笑罢又说,你亲口告诉他,你不愿意跟他走,让他死了这份心,以后离锦云宫越远越好。

玉茹仍然低着头不说话。

听音柔声说,你不要害怕,只要说一句不喜欢就行了。

玉茹突然抬起头看着林听音,说,我愿意跟他走。

听了这话,我心里别提多高兴,我的头发都兴奋得站起来了。可是听音大师的眼光却变得极其阴冷,她说,好吧,原来你也喜欢这小子,为什么不早说?然后她转向我,问道,你真的喜欢我的玉茹吗?

我说,我把玉茹看得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听音一阵冷笑,你们男人的慌话我听得多了,真让人恶心。比你的生命还重要!好,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叫玉茹跟你走。

我说,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我当时并不是嘴里说说而已,我真的下定决心,不管什么条件,我都努力办到。

听音道,也没什么难办的,只要你答应离开玉华宫,永远不再见你师父李耳,我就把玉茹交给你。

我万没想到她会提这种要求,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能背叛他老人家。

我坚决不答应,让她换一个条件。

听音大怒,你不是把她看得比你的命还重要吗?这个小小的条件都不答应,可见她在你心目中还没有一个老头子重要。

我说这完全是两回事,即使杀了我的头,我也不会背叛师门。

听音道:“好罢,来人,把这个臭小子赶出宫去,再敢出现,格杀勿论,把这个勾引男人的小贱人拉下去重打一百法杖。”

我一听就急了,我破口大骂,我拼命挣扎,但却被人死死按住,我看到两个粗壮的黑衣女人拉起玉茹推着她往门外走,可是在我心里,对玉茹的一点伤害都是对我的酷刑,我对听音喊道,有什么本事冲我来,放开玉茹。听音根本不答话,只是一个劲儿冷笑。

玉茹经过我时,看了我一眼,她的目光非常平静,非常亲切,我给她带来了巨大灾难,她却没有一点怨恨。我当时真的崩溃了,我突然大声对林听音说,我答应你,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玉茹小声对我说,不可以,不要离开玉华宫。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忍看到玉茹受到一点伤害。

听音道:“好,你说话可要算话呀。”

我只能默默点点头。我还能说什么?

听音残忍的狂笑,她说,好吧,你可以和刘玉茹一起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你还要留下一样东西。

我不知道她还要耍什么花样,但是玉茹的呼吸却紧张起来。

听音一拍手,有人拿着一件小东西,来到我面前。听音俯下身,远远的对我说,你要把她领走,必须把你的手指留下一个。

玉茹立刻跪下哀求听音,求她放过我,不要伤害我。是啊,在我心里,她所受的任何一点伤害我都无法忍受,在她心里,又何尝忍心看我受伤呢?

但是她的哀求,她的眼泪让听音更加愤怒,她一挥手,刚才过来的黑衣女人就把一件小小的铁器套在我左手小指上,那是一个小的溥铁板,中间一个孔用来穿手指,上部有一把可以上下滑动的锋利的刀片,只要稍微用力一按,手指就没了。

听音哈哈大笑,说,你后悔还来得及。

玉茹哭着对我说,你快走吧,忘了我吧,为了我,不值得。

我说,今天我已经来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不就是一个手指头吗,你们拿去好了。

听音狠狠的瞪着我,突然一挥手,刀片就被按了下去。

我一咬牙,一横心,我的手指似乎感到一阵剧痛,但我知道这种痛与真实的感觉是那么不同。

我的手指还在,一点也没受伤。

听音很失望的样子,一摆手,我的手指被放了出来。后来我才知道,这东西叫做试心锁,如果刀片按下时,受刑人一后悔,或者害怕了,手指就会向后退缩,那么机关就会把手指锁死,退也退不出去,而且手指必落。相反,如果手指不动,刀片滑下来,也不会对手指造成任何伤害,这件东西就是为了试验人的诚心与胆量,对那些胆小的,口不对心的人以最恶毒的惩罚。

我终于可以和玉茹在一起了,可是我的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我必须信守诺言,再不能去见师父,再也不能回玉华宫去。就算我不把那个诺言当回事,我答应了那样的条件,说了那样的话,也没脸见师父了。我对不起师父,他是世界上最负责、最体谅、最称职的师父,如果把他比做父亲,他又是世界上最慈祥,最疼爱,最无私的父亲。他对我那么好,可我却背叛了他,这辈子我都失去了报答他的机会,这是多么惨痛的代价!

玉如拉着我的手,不停的安慰我,劝导我,我们离开锦云宫时,玉茹领我去见了她的姐姐苦禅,她们姐妹俩洒泪而别。”

封虎、和红娘立刻想到苦禅不就是万花谷谷主吗?原来她竟然是红娘的亲姨,这太令人意外了。封虎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在万花谷受到了那么多考验,主谋不单是苦楚师父,苦禅一定也出了不少力,为了红娘的终身幸福她们真是不惜血本。

我和玉茹不能回玉华宫,我们像无根的草一样在江湖上闯荡了一年,干了几件大事,创下了一定的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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