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兰心状况好转,蓝梦驰也为他欢喜。叶泽同道:“兰心状态不错,你是不是该加码了?”蓝梦驰被看穿了心事,红了脸叫声:“师父。”却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叶泽同道:“再这样下去,鹰该被训成鸡了。心儿想必也不希望看到因为他一个人,而拖住所有人的脚步。”“弟子明白。”“兰心不该总是做尾巴,你得狠下心来好好训练他。”蓝梦驰迟疑道:“师父……”“你想说什么?说。”“师父为何一定要兰心参加集训,还是把他放在最辛苦的精英训练中?他终归是年幼稚弱的女儿家,生活的辛苦。你老也一样疼他,何必叫她吃这份苦受这份罪?”“我问你,要登临绝顶,是选择千里马,还是选择老黄牛?”“这还用问吗?”“那就是了。一个做大事的人,必然比其他人要经受更多的磨练与考验,才能承担得起责任。不吃苦中苦,怎为人上人?没有今日的苦楚,又哪来他日的扬眉吐气?兰心若是蠢牛木马,资质鲁钝,我才不会去管他,逼他也没用,可他的资质悟性你清楚。正因为他有潜力又肯努力,我才会抱着希望去管教他,督促他,若经过严加训练,他日或许可以出人头地。就看你是希望他逍遥自在做娇花,还是历经艰险成千里马了。”“弟子希望心儿幸福快乐,享尽红尘繁华……只怕世事难料,他的性子又坚韧不服输,他本身就肩负着家庭责任,不容有失……”“你知道就好。你瞧山上多少子弟,有几个我肯去责备?有多少我都认不出来,纵然有功过赏罚,也是风过云散,不萦于怀。而你们几个,都是自幼在我身边,都是我牵挂的人,兰心尤其如此。看着他吃苦,我不心疼吗?”
这以后,蓝梦驰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众兄弟的训练愈加严格了。兰心这种尾巴自然也倒了霉,稍有不到,便会受到责斥,任何一项没练好便会被罚。几乎每天众人的训练结束,就会有几个倒霉鬼被留下来加训,而兰心几乎天天在受罚练功的人中。他也不是自甘人后的人,尽心投入,全力用功,即使是受罚已过,各自散去,他仍然抓紧时间自己修炼。
月末的考核,他虽然没有被淘汰,却也岌岌可危。午后放假,让众人各自整理一下衣物,也调整一下心情。
兰心的心情糟糕透了,悻悻然回房,却见叶泽同的房门开着,想是在家,感情的痛忽然找到了宣泄口,强忍的泪水夺眶而出,直奔过去,叫声“爹爹”,就跪在他膝前,抱着他的双腿哭泣。叶泽同莫名其妙,候她哭了一阵,才问道:“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兰心退开两步,叩道:“女儿对不起你,请您老降罪惩罚。”叶泽同见他如此自责,倒是明白过来了。“你是为了今日的考核而哭?”兰心诧异道:“你老已经知道了?”“众多弟子,我是顾不过来,可女儿是唯一的,我总该关心一下。何况,那精英队的训练,一直是我关注的重点。”“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可没想到,我始终只能敬陪末座。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别哭了。心儿,你比别人少了一个多月的训练,却没有被淘汰,已经很好了。我知道你很努力,可你的成绩还是不如人意,只能说明其他人也在努力。你要想赶上他们,超越他们,就得付出更多的努力。”“是。求爹爹严惩以为戒。”“如今你跟他们是同一起点,下个月月末,你的成绩应该有所进步了。再列末座,我可要打手心了。”“请爹爹立即施罚赐打。”蓝梦驰在门外接口道:“师父已经宽恕你了,师妹就不要再坚持了。”叶泽同扶起女儿,为她抹去泪水道:“别再自责了,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以崭新的精神状态,去迎接下一轮的挑战。”兰心发泄一下情绪,心里不再堵得慌,一边点头应承,又叫声“师哥。”满脸的惶愧之色。蓝梦驰道:“我若与你们同样比试,不一定结果比你好。我才惭愧呢,你别难过了,歇着吧。”
兰心出去了。叶泽同道:“梦驰有事吗?”“师父,心儿如此功夫也不如人,我还忙忙碌碌,不能与他们一起训练,只怕更差。我实在是没本事继续管教别人,见到他们的表现,弟子汗颜惶愧,实在是力不从心,请师父裁酌。”“你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就很好,何况教学相长,你未参与训练,也可以自行修炼。再说,作为掌门,也不一定是门中功夫最好的人,而是一个清楚自己的能力,也清楚门下兄弟优缺点,能将每个弟兄放在适合的位置,以发挥其最大作用的人。你应该有点自信才是。”
翌日,没有训练任务的都放假休息一日。蓝梦驰却休息不了,他得主持上月淘汰下来,而由其他人主持训练的门人的考核。且不说年长的年幼的,就是15~35岁这个年龄段的,由蓝梦驰亲自主持训练的人,经过这两个月也已经分出了好几个组,因为各自的层次不同,训练的强度也不一样。分由不同的人训教。而他所掌管的,就是功夫最强的一部分,稍逊于这一队的则是由师尊叶泽同亲自教训,但月底的考核,仍然有蓝梦驰负责。其他主持训练的人,只作为副手,提点于他,自然也是要让他树立威望,要众人服从掌门的权威。
这一组的训练与考核,与那一组不同,他们之中多是从那一队中淘汰出来的人,但又比先前淘汰的人高了一个层次。
门人队列,每十天就有一个调整,从更高层次队列淘汰下来的,从稍低层次队列提拔上来的都有。各队也加上了一些年长的,有一定江湖经验与人生阅历的人。武功只是一部分,更着重于挖掘每个人的优点,并因势利导,加以训练与利用,培养一技之长,训练散漫的多,考核却同样严格。考的除了个人的功夫,实战训练,处事能力,也包括群体对抗中的服从与智慧,增强门户的凝聚力。有特殊才能的,另着人一对一训练。
最差的一两队,才学习弓箭刀盾,以作防御之用。功夫不如人,个人的力量不够,抱团,集合众人的力量,作为门户的警戒防御之用。弓箭刀盾对战之时,也是保护师门的重要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