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下午,嵇愔家唯一的佣人也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大家在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吃了午饭,聊了会天,交流了学古琴、练习古琴的心得以后,又继续选琴。
最后一个环节就是看古琴的外观。一张陈色较好的琴,最直观的就是看漆面。有俗话说:“好漆清如油,可照美人头。“如果琴面本身有点暗沉,以手心用力摩擦琴面会出现显著的效果,生漆会瞬间有所提亮。这也是为什么说一张好的琴,会越养越好,这不仅体现在音色上,也体现在漆面上。弹得越久,手指与琴面之间的摩擦会使好漆越来越有光泽。
纵观这些琴各色各异,真的是看嵇愔的心情。有的琴有丰满的朱漆黄漆;有的琴刷了两层不同深浅的黑漆、朱漆或褐漆,在不同的光线下琴表面颜色富有层次感,这种层次感表现在:有时,孔雀石的绿意在黑色中闪烁,魅力四射,有时褐色表漆从更深黑的层面中隐约泛出金色光泽;总之黑色、朱色、紫褐色(也称为栗壳色)以及三种颜色的调配为主,青赤黄白黑也有体现。
个别古琴上有裂纹,琴越老裂纹越多,怕是嵇愔藏了二十年之久的古琴。
有裂纹的古琴上,有些断纹又粗又平,犹如蛇腹,有些像流水中的浪花,还有一些犹如细纹的断纹,就像那衰老而布满皱纹的肌肤,有时候它让人想到碎冰、梅花或者龟甲。
师中把最终的决定权交给了江若兰,江若兰在可选范围内逛了一圈,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指向了一把古琴。这是一把深邃的古琴,由两层漆,先是褐色,然后是褐色,黑是黑得透亮,褐色令古琴多了份神秘。这就定了下来。
嵇愔和祝菀棠对古琴做最后的调试,也询问了是否需要刻铭文刻什么字,如获至宝的江若兰也不想要刻字,只想抱着这把琴,但是她太小了。最后嵇愔和祝菀棠合力将琴包好递给师中,师中检查无误后,交给江夫人他们。
“一定要细心保护琴上的漆,”师中将琴递与珍姐,对江夫人和珍姐说,“定期用稍稍潮湿的布擦擦。琴面上只要有一点灰尘,手指就会变得迟缓,大大影响弹奏。”珍姐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姐的古琴。又转向江若兰,捏捏她稚嫩的脸庞,“你呀,要经常抚摸琴面,这样漆会更光滑,你的琴会更好弹,记住了吗?”“记住了。”可爱的江若兰满口答应道。“那老师过一阵子来教你弹琴,好不好?”“好!”江若兰积极响应道。江夫人看着很是欣慰,心想女儿对古琴真有这么大兴趣,要好好培养她,其实江夫人自己也会弹古琴,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师出名门。
此时天色渐晚,江夫人他们还要赶着回家看看江沁梅的情况,嵇愔和祝菀棠将师中、江夫人一行人送到门口,他们这才各自往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