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和叔叔他们汇合!”
王自知刚说完,龙天身形一横,飘出数丈之外。
“等等我,你……什么身法,竟然快如闪电。”龙天只好停下,王自知追了上来。
“我,不知道什么身法。”
“你没有师傅?”
王自知表示不解。
龙天不知如何解说,绿卿轩中的奇遇当前不便告诉她。
“不说拉到!”见龙天沉默不语,王自知说着气话。
“以后告诉你。不过你说对了,我没有师傅。”
王自知笑了,
“无师自通。真怪!不过你这身法,是我见过的当中最迅捷的。走吧!”
王自知说着,展开她的身法,身姿摇摆,蝴蝶穿花一样冲了出去。
龙天的身法虽然叫不上名字,却早已运用熟练,身子一晃,已来到王自知身边。
王自知刚才已见识过龙天身法的迅捷,看龙天追上来,起了好胜之心,脚下暗暗加力,比对一下,她的身法究竟慢在哪儿。
龙天当然没用全力,一会走勺柄,一会走勺头,饶是这样,王自知始终无法超过龙天的肩头。
就看龙天,身体笔直,像毛笔在画线,画的非常快,画一下,停一下,再画再停,整个路线也不是直线。
她第一次见识这种怪异身法,不禁心中好奇,下午在磨房中听龙天的口气对武功不感兴趣,却为何身法精湛。
抬头看了看前面,
“慢点,再追就被人家发现了。”
龙天早就看到,前面的猪狗头们背着箱子刚出小街。
虽然小街僻静,夜深无人行走,他们仍然小心翼翼,贴到墙边阴影里悄悄前行。
这伙人出了小街,来到镇外大路上,加快了速度,斗篷被风吹起,暗夜中像一群鬼魅,飘飘飞行。
王自知心中一凛不再说话,紧紧跟着龙天身后。
龙天怕被发觉,领着王自知潜到路西的草丛,镇外的风大,荒草唰唰有声,正好易于草丛中潜行。
绕到神仙庙南面不远处,见那伙人进了神仙庙,大门马上关紧,跟着的六人和神仙庙原有的人站在门外警戒。
从大门进去根本不可能!
龙天拉着王自知俯身草丛中来到东面,从草丛中看去,东偏房墙外站着四个守卫,这样看来,正房后肯定也有人守护
这时草丛响动,身边忽然爬过一个人,低声说道,
“你们来了?是我!”
王莲花的声音。
“王叔,什么情况,怎么就你一人,刘叔呢?”
王莲花爬过来,坐在一边,叹了口气,悄声说道,
“别提了。四周全是守卫,刘学部上半夜不幸被伤了腿,正在那边草坑里躺着。”
王自知吃了一惊,
“啊?刘叔叔不要紧吧?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
“哎,我和你刘叔观察的地点离神仙庙很远,待了一下午,以为很安全,没想到就在你们来之前,神仙庙的贼人突然搜索外围。
你刘叔为了掩护我,急忙向外跑去,等贼人回来后,我不放心去寻他,发现他背部受伤并无大碍,就略微给他包扎了一下。
我俩就在你们身后不远,刚才看到草丛晃动,估计是你们。我让刘学部待着静息,这才过来和你们汇合。看今晚这阵势,我们很难进去啊!”
出师未捷有人受伤,而且贼人人数众多,又加强了防范,想乘机毁掉吸魄针那是蚂蚁拉秤砣难上加难。
龙天简要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势,同时对于贼人的举动,疑虑更多,
在独院中猪狗头们为什么对吸魄针按照颜色分类重新存放?
现在又把吸魄针运到神仙庙,是不是又要对吸魄针进行什么程序,然后再运走?
贼人弄出这么多花样,这吸魄针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弄清这些事,必须进庙一探,能毁掉就毁掉,实在不行也能了解其中的疑团!
但是神仙庙四周都有人站岗,如何才能进去?
龙天左思右想,终于有了办法。
“王叔,现在刘叔负伤在身,夜寒霜重对他身体不好,你两人先行回去。我和自知见机行事。”
王莲花不愿回去,他心里窝着一团火,没等查出真章,刘学部为了掩护他继续观察监视却受了伤,
他本想像昨晚对付来生馆一样,给神仙庙点上一把火出出恶气,但现在敌人众多靠不了前,另外听龙天的意思,他好像有了主意。
虽然心有不甘,但想起刘学部的伤势,万一贼人在暗器上淬毒,延误他的伤情,更是不好!
他懊恼的嘱咐了一句小心,便爬回去找刘学部打道回府。
“你想怎么做?”王自知心中兴奋“咚咚”直跳。
“待着别动,看我的!”
龙天向前爬行几步,隐身在一个低洼处,神仙庙东墙后有几棵大树,他目测一下距离,又爬了几步,
这才坐起身子,两手向地面一吸,两个枯草方块吸在掌心,甩手向那几棵树打去,
“唰唰”两声,守卫听到声响下意识的喝问,
“谁?”
听到喝问,正房后的守卫听到声音,也赶了过去。
庙北正房后的守卫和东墙的守卫合兵一出,围着那几棵树搜了几遍,除了几声野鸟宵叫,连个人影也没发现。
龙天向身后挥手,两人俯身爬到北面,施展身法,纵身上了正房,然后趴着不动。
待了一会儿,听正房屋内有说话声,龙天心说上次在东偏房“闹妖”,这次却转移到正房,这些家伙们真能折腾。
黑暗中回头看了一眼王自知,指了指西偏房,然后悄悄的向那边爬过去。
王自知紧随其后,像两个蜘蛛人,很快爬到西偏房的屋顶。
龙天一看,这个位置不错。
只见正殿大门洞开,里面点着数盏灯笼光线明亮。神仙泥像没有尊严的倒在一边,脑袋和身子分开。
龙天心说活该,保佑黎民苍生,你是没得指望。
这些人胆子太大,虽说不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大晚上弄的灯火通明还出声喧哗!干坏事肆无忌惮无法无天,难道举头三尺没有神明?
神仙泥像已被“请”到一边地上晾着,它的宝座位置现在摆放着一个太极阴阳鱼,这个阴阳鱼非常大,这两条鱼如果活了,上称称重,超过一百斤没有问题。
周围没有独院中那样的八卦符号,屋里空间太小放不开。
阴阳鱼上站着一个人,身后三个狗头,他的对面是猪头和三个狗头。
这个人正打开猪狗头们带回来的箱子查看,说话非常傲慢,
“猪头使大人,为何没将吸魄针按男女分开?”
龙天本来想笑,什么大人,干脆叫“猪屎”得了,但一听说话人的声音,愣了,这人是逄金伟!
猪头使大咧咧的说,
“祭使有所不知,女子吸魄针本来就少,如果再分出男女,我等几人分身乏术,怎能照顾那么多箱子!”
逄金伟的职务叫做祭使,听意思是技术岗位,猪头是“行政”级别,并未把他放在眼里。
不过猪头说的有理,四个人八只箱子,如果再按男女分开,就成了16只箱子,他和三个狗头拿不了那么多。
“猪头使大人可曾记得,来的时候,总祭使大人说过,一定要分开男女!这次规矩变了,按老黄历办事,可是要吃亏哟!”
猪头摇了摇脑袋,不屑的说道,
“哼!本使没有听到!吃不吃亏,就不劳祭使操心了!”
“没按新规矩办事,误了总祭使大人的事,就不怕吃不了兜着走!”
猪头火了!
“呸!老子办这事不是一次两次了!别特么拿着鸡毛当令箭,你算神马东西!也在老子面前耍威风。
别以为魄晶合成就你们这些祭使知道,老子一样明白!吸魄针不仅颜色各不相同,更分阴阳,同一颜色的男针放在阳位,女针放在阴位,两针放在一起生成一个魄晶。是也不是?”
龙天听的特别专注,这儿又出了一个“魄晶”的概念。原来阴阳还分阴阳,一阴一阳两根合成一个魄晶。
“哼哼哼……”祭使发出一阵冷笑,
“既然吸魄针分阴阳,为何阳针阴针混放!又没做详细记录,如何判定阴阳?”
男为阳女为阴,原来祭使批评猪头把男吸魄针(阳针)和女吸魄针(阴针)放混了!
猪头仍然不屑,
“同为男针,身强力壮者为阳,体弱多病者为阴,只要颜色相同,一样合成魄晶!非要挑出什么阴针,哪有那么多女子换取血钱?”
猪头的意思,女子换取血钱人少,所以阴针就少,男子中体弱多病的人,换的吸魄针也可当做阴针用,
这样他就把男子阴针和真正女子阴针放在一起。
祭使批评的就是这事!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你们以前合出的魄晶,蓝中带黄,或黑中杂绿,全是废品,难道一点不知道吗?
真正的魄晶颜色纯正,晶莹透彻,蓝的像宝石,红的像玛瑙,只有真正的阴阳调和才能有这种效果。
男子阴针仍有阳性,怎能和女子阴针相比!
妄谈魄晶合成,一介武夫,懂的什么!我看这次回去,你如何向总祭使大人交代?哼!”
祭使暴跳如雷。
再看猪头,忽然蔫了,没有了刚才的不屑一顾的神态,站在一边生闷气。
吸魄针里面学问太大,不知王自知有没有听明白,龙天心里听的透彻,一是他一直对吸魄针好奇,二是刚才“听课”精力特别集中。
吸魄针不仅分颜色,而且分阴阳,在独院用暗祭把吸魄针甄别出不同的颜色,再运至神仙庙按阴阳合成魄晶。
龙天更加怀疑,这伙人属于什么帮派,这个邪恶的帮派,到底有多大势力,合成的魄晶最终用来做什么?
忽听祭使阴阳怪气的说,
“别杵着了,时辰不早,那吸魄针经过暗祭甄别,已激发灵性,不尽早合成,只怕颜色更加不纯!”
怪不得吸魄针要运至神仙庙,原来魄晶的合成必须尽快进行,“质量”才更有保障。
猪头好像服软,一听祭使说话,赶忙给三个狗头递个眼色,猪头负责开箱,三个狗头,一人读记录,一人拿阳针,一人拿阴针。
祭使本人也带来三个狗头,两个狗头负责接阴阳针,一个在一边做记录,祭使本人却从身边的箱子里取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白色圆球,放到阴阳鱼中的点位上。
这是要合成魄晶了,龙天不由得瞪大眼睛,仔细观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