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萧大人便会来到这里,届时秦如是和胡蝶中毒带来的影响也会消失,正是我们里应外合的好时机。”
“好,我们听你安排。”
白御尘不在,其他人下意识就选择让宫伯圭来临时指挥行动。
宫伯圭也没有推脱,“对方人多,我们不能聚在一起,但也不能分隔太远。
行动时,洛之洲重力压制先行启动,胡蝶守在他身边,其他人和我一起尽可能多的击杀敌人。
这一步,我们有大约五分钟的时间。
那以后,胡蝶只需御一兽对战,一旦情况有变,你是我们安全离开的依仗,所以万不可提前消耗力量。
洛之洲也是,只有在我们离开的时候,你才可以使用精神攻击。
我还没见过萧大人出手,但今晚除他以外,处里也会来一批人,包括队长和文倾言。
所以,各位既要尽力杀敌给萧大人他们减轻压力,又断然不可逞强。
这次,不是需要拼命的任务。”
“放心,我们心里都有数。”秦如是立刻说道。
其他人也都点头应下。
将幽冥宗的人员布局说了下,宫伯圭想了想,又问了一句:“你们有没有人听说过青木组织?”
“我只知道我哥曾经杀了青木组织首领的弟弟。”萧轻舞回答道。
宫伯圭皱了皱眉,仅仅知道这些还不够。
天眷大陆的人都知道萧轻歌有多难对付,那个棒球帽男人却仿佛志在必得的样子,这让宫伯圭总觉得心里没底。
“我倒是知道一些,”秦如是一边思索一边开口说道:“幽冥宗里有人修炼邪术,又肆意屠戮普通人,是彻头彻尾的黑色势力。但这个青木组织,我听家里长辈说起过,似乎是个处于灰色地带的组织。
他们有时会接手护送任务,有时会接手杀人任务......总之,只要赚钱,他们什么事都做。
但我听说,在杀人这一点上,除了宗门的仇人以外,他们一般不会杀好人。
......我的意思是那种广义的好人。
估计,这次他们会参与进来,可能就是为了找萧大人报仇。
这种组织纪律性更强,且类似军队建制的势力,其实更难对付。”
秦如是说的没错。
如果这是一支以天眷者为主,甚至有精通战法之人指挥的军队,杀伤性简直不言而喻!
见宫伯圭脸色不太好,萧轻舞不由问道:
“怎么了?你之前不是说,青木组织这次只有五十人吗?”
“这是棒球帽告诉我的,但那个人看起来不简单,我有些不放心。”宫伯圭沉声回答。
“不管怎么说,我们也只能顺势而为,反正这次就是个清剿任务,想让崧岳这边的外来势力气血大伤而已,若是发现情况不对,我们大不了走了就是。”
宫伯圭叹了口气,萧轻歌劝得不无道理,眼下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
晚上九点。
一个穿着普通的中年男人走入了地下室。
这个人是幽冥宗安插在崧岳市的情报头子,原本只负责外围活动,今日傍晚却不知为何,得到了让他在晚上九点来到地下室的命令。
他看了眼歪倒在角落的三个人,又看了看正伏在地上哀哀哭泣的萧轻舞,心中不由暗道可惜。
鬼煞大人人如其名,真的像个鬼一样,这柔弱不堪的女孩被他看上,恐怕是生不如死了!
不过,这种事,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他垂着手站到鬼煞前面,安静地等候坐于上首之人的吩咐。
“萧轻舞,你应该熟悉吧?”沙哑的声音在斗篷中响起。
“是的,鬼煞大人。”男人恭恭敬敬地回答,“她来到崧岳之后的动向,我宗多有掌握。”
“嗯。很好。”
宫伯圭顿了顿,继续问道:
“那么,在她来崧岳以前呢?”
“以前......”男人有些犹豫,一时不知道鬼煞是什么意思。
没有给这男人斟酌的时间,萧轻舞突然坐了起来,双眼哭得像个小兔子一样,带着哭腔恨恨说道:
“你这个混蛋!不要以为你承诺替我找到萧家灭族的元凶我就会从了你!我的心里只有宫伯圭!”
墙角装晕的三个人差点绷不住。
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要秀恩爱!
不过,这个负责情报的男人显然不这么想。
能负责整个崧岳市的情报工作,实战能力不知道,头脑——至少人情世故方面的见识绝对一流。
原来鬼煞大人是要哄女孩子心甘情愿地跟着他,那自己就放心了。
左右这件事也与自己等人无关,送鬼煞一个人情划得来!
“鬼煞大人,关于......关于萧家灭族一事,小人没有证据,但毕竟宗中有些人脉,是以也知道些线索。
萧家灭门后,我也去现场走了一遭。
观其伤口和死状......咳!的确......的确和本宗有关。”
男人没再说下去,宫伯圭知道他的顾虑,便开口说道:
“说吧,我答应美人帮她找人,却没说帮她杀人。”
闻言,男人立刻会意。
“萧家灭门前几天,艳无常离开了幽冥宗,与此同时,一批宗门精锐突然消失。
而在萧家灭门之后,艳无常没回来,那些宗门精锐却突然出现。
您也知道,艳无常是空之道,已经可以做到‘易空’的程度,副作用便是迷途......”
话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算没有直接证据,也基本八九不离十了。
普通人不可能随随便便地让一大批人突然出现在萧家。
使用的邪术对得上号,艳无常的消失时间又过于巧合......
“怎么可能?”萧轻舞喃喃,“她不是喜欢哥哥吗?”
男人轻嗤一声,“艳无常在我们宗门内部都没几个人敢招惹,也不愿意招惹。说白了,一个疯女人,干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都不稀奇!”
“你先出去吧。”鬼煞摆了摆手,“现在就回崧岳,以后我还会找你。”
这种知道很多秘辛的人,宫伯圭更愿意榨干了他的价值后再杀。
男人拱了拱手,不再说话,很快便退了出去。
地下室内,一时陷入了长久的安静之中。
“你们怎么看?”萧轻舞的声音有些颤抖,但面容却极为冷静。
她这么问,只是不想让自己以往对楼千羽的印象影响了判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