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真是狡猾呢。这下我还好说什么呢?”安妮斯摆了摆头,看着凯隆将酒递给安博。
平息了分歧,这场宴会总算是正式的开始了。
三人围坐在那小小的烛火旁,品着酒。那已是距今已久的事,但安博提到时依然坚定的告诉我,他记得那些酒的味道,是甜的。
我也没法去考证什么,也许那时的酒真是甜的也说不定。
“那么,今天该教你们点什么呢?”安妮斯晃着酒杯,细细抿了一口,说到。
“也许今天我们不一定要学些什么,不是吗?”
“诶,说了要教你们,可没哪天断过。坏了规矩可不好。”尽管凯隆那样说,但安妮斯却有自己的坚持。说罢,她又抿了一口。
“那就教你们这个吧。”她指尖在杯中沾了一下,在地上画了个圈,又在其中填上些奇怪的文字和图案。
就这样用酒渍在地板上画出了一个组合奇怪的画。
安博看着这个奇怪的画,问道“这是符文吗?”
“嗯,被俗称为符文的最原始的魔法。今天看到了几次,就想了起来。”安妮斯喝干了杯中的酒,一边拿起酒瓶往里掺。
一边介绍道“精灵是最先降临到世间的智慧生物,他们掌握着被称为古精灵语的最原始的语言。
语言含有力量,释放这种语言力量的方法便是符文。
首先要有一个闭合的图形,以代表闭合的完整体系循环。
随后填上相应的古精灵语字词以及对应的符号或是图案,决定释放怎样的效果。
这里头是个大学问,要学透的话可能要一辈子,甚至几辈子。
你们现在就只记住这个图案,用时照着画便可。
符文的使用还要有构式,以决定从何处获取能量,但用与火相关的符文时,只需用自己的火便可,这也是人类的优势之一。”
“那,这个符文有什么用呢。”凯隆指着这个新奇的玩意儿,一口闷掉了杯子里的酒。
“抱歉,忘了介绍了。当你用自己的火焰勾画出这个符文时。便是布下了陷阱。
你只需用远程施火的方法,将火释放,就可以将这个符文引爆。而且,也可以这样……”
安妮斯又在符文上补上了几笔,说道“当你这样画的时候,符文的释放就变为了被破坏之时。
也就是当有人碰到或踩到这个符文时,一瞬间发生爆炸。
这个符文能弥补远程施火时威力大幅下降且消耗变大的窘境。至于如何使用,就全凭应变了。”
安博照着这个图案想画一遍,被安妮斯一把抓住了手。
“用脑子记,或者用别的东西来画。否则要是真成了。炸得一阵响,那我们可就待不下去了。
当然,我是跑得掉。不过小家伙嘛,嘻嘻……”
安博一下子理解了其中意思,乖乖的把手收了回来。虽然书库里的那个老头晚上都睡得很死,以至于安博甚至慢慢忘了他的存在。
不过真要吵醒了他,会发生些什么,安博实在是不敢想。
杯中的酒干了又满上了几次,借着微微酒意。安妮斯说道:
“难得的酒会,只是干喝酒也有些无聊呢。咱们还是再聊点什么吧。”
“……”
“……”
三人面面相觑,回以的唯有沉默。
“随便什么都好,小家伙也没有想说的吗?”
安博摇了摇头,酒似乎让他有些迟钝了,平时能把鸡毛蒜皮之事对安妮斯说上许久的他,此刻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样嘛,那、你们听我讲个故事吧。”安妮斯向后一仰,托着头,缓缓开始讲述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雅典城里有一只白色的公牛。那是一只纯白如雪的漂亮的牛。
整个城里的人都很喜欢它,它的主人每天给它最新鲜的草料。给它最好的照顾。完全将它区别于别的牛。
它也知道自己的不同,甚至对城里的人使各种性子。没有人会拒绝,也从来没有人对它生气。
每个人都尽力的满足着它的要求。它觉得自己很幸福,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这么下去。
直到有一天,它的主人带着其他人来为它穿上艳丽的礼装。
它以为这些人又要来顶礼膜拜它,高高兴兴地穿上了人们为它准备的礼装。然后趾高气昂的跟着它的主人走着。
然而它的主人却把它带到了祭坛前。看到人群都拿出了尖刀,它才慌了起来。
然而这一次,无论它如何反抗,无论它如何使性子。都没人回应它。
它被按倒在祭坛上,作为了祭品。直到最后一刻它都瞪着眼睛,不愿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它不知道的是,所有人对它的好都是为了这一刻,都是为了将它作为祭品献给宙斯。
自它出生的那一刻起,它就被预言选中为了无上天主宙斯的祭品。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能给宙斯献上最好的礼。人们从未尊重过一头牛,人们崇拜的只是宙斯。”
“这真是个可悲的故事。”凯隆似懂非懂的说,而安博更是一头雾水。
安妮斯冷笑了一声,抿了口酒说“故事还没完,雅典城里的居民们将这头牛献祭后,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回到了日常的生活中。
可能有少部分的人在思考着下一次的祭品。
但是,没有人知道。这头牛的降生就是神王宙斯所安排的,并非是预言选中了这头牛,而是这头牛应未来的预言而生。”
安妮斯讲完了最后一段,这次连凯隆也彻底不明白了。这个故事到底是在讲什么?前前后后似乎都是问号。
以至于凯隆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安妮斯喝醉了后的胡言乱语。但安妮斯看上去又很清醒。全然不像是醉酒的样子。
“没关系的,不懂也罢了。有幸的话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当然,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明白吧……”
“这个故事到底是在讲什么呀?至少,给我个方向吧。”
“嗯……谁知道呢?大概是命运吧。嘻嘻……”
看着这个女人的坏笑,凯隆是彻底的无语了。安妮斯到底什么时候是在认真,什么时候是在玩笑呢?
“小家伙有什么想法吗?”
安博直摇头,这个故事已经把他听愣了。
“那……这样吧。”凯隆新开了瓶苹果酒,换掉了空瓶。
“以前的人上战场前不都会聊三件事嘛,一是一生中最快乐的事,二是一生中最遗憾的事,三是一生中最难过的事。不如,我们今天也聊聊看吧。”
“呵,搞得像遗言一样呢。”
“说不定呢,不是遗言难道就不能回忆下自己的人生了嘛。”
“行吧,酒会就该有点乐子呢。”安妮斯摊开了手。用新杯子盛了酒,还是细细的抿着喝。
“小家伙有意见嘛。”
“没有呢……我觉得可以。”安博依旧是喝着奶酒,嘴上一圈都沾成了白色。
“那就先说快乐的事吧,先从小家伙开始。怎么样?”
“诶?我吗?额……快乐的事。”安博努力的翻着自己的回忆,在其中打捞自己快乐的那一部分。
“是……爸爸把波比带回家的时候呢。
波比是只短毛猫,它很乖巧,毛软软的,摸着很舒服,摸它的时候它也觉得很舒服,会眯着眼睛看着你。
而且它很听话,很喜欢陪着我玩。它甚至会摇尾巴,像小狗狗一样。
波比是我最好的朋友,每次和波比在一起时就不会感觉寂寞。
天气冷的时候,抱着它,还感觉很暖和的。
我来学院时,波比还跟出来送我,追着走了好久。才目送着我离开。不知道波比现在过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