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中一大早起来就看见老爷子坐在院子里,抱着个酒葫芦,喝的面红耳赤,梨木桌子上连盘下酒的花生米都没有。
“老爷子,一大早就喝酒对身体可不好。”
陈守中和房东老头打着招呼,每天早上陈守中都有修炼的习惯,有时候练剑,有时候修炼内功心法,得到首阳剑不久,陈守中练的最多的就是剑法,一个剑客不了解自己的剑也称不上一个剑客。
“年轻人懂什么,清晨一顿酒,身轻手不抖,晚上一顿酒,阎王爷不向你招手。”
老爷子打了个酒嗝,拿起葫芦又往嘴里灌了一口,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陈守中舞剑的手一抖,差点被老爷子这番理论给惊住了,一天才两顿饭,感情您老人家见天儿的喝?难怪家里穷的连个水缸都没有,他倒是看得开。
“老爷子,你知道上溪村的事吗?”
陈守中来这里主要还是为了打听上溪村的事情,而眼前喝的醉醺醺的老爷子正是套话的好对象,就连灌酒都免了,人家已经自己搞定自己了。
“上溪村?你打听它做什么!”
本来面色迷茫的老爷子脸色瞬间严肃起来,两个村子自从分开就是仇家,在下溪村是不能提上溪村的,上溪村也是同理。
“这不是好奇吗!您老给讲讲?”
陈守中收剑站好,走到老爷子的桌子前,一屁股坐了下去,大清早的椅子上还带着露水,坐下去湿漉漉的。
“想听故事啊!那老汉就给你讲讲。”
老爷子脸上带着缅怀之色,讲起了那段往事,二十年前两个村子还在一起,双方互通有无,是方圆五十里最大的村子,可是一场意外,让本来和睦的村子一夜之间就变了。
那年天下大旱,庄家颗粒无收,本来长年流动的河水也断了流,村子里产生了分歧,有人说要去长安城讨生活,年纪大一些的听天由命,说什么也不肯走。
走了的那些人回来后就成了上溪村,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上溪村的人都发了,说话间就在小溪对面起了村子,对当年不肯一起跟着去长安的下溪村村民怒目而视,摩擦不断,很快两个村子就结了仇。
“那是什么原因?”
“不清楚。”
面对陈守中的追问,老爷子拿起桌上的烟袋锅,在旁边磕了几下,装好了烟丝,吧嗒吧嗒的抽起了烟,脸上的表情在烟雾中越发难过。
陈守中不知道的是,上溪村最有钱的一户,正是老爷子的亲生儿子,哪怕这种关系,也断了来往,有次老爷子过去追问,还被儿子亲手打了两巴掌。
陈守中见老爷子不想再说,也没敢多问,默默的起身继续练剑,过了没一会,小秀才和呼延明月就醒了,吃过饭,三人决定在下溪村逛逛。
下溪村的商铺也不少,不过基本都是年纪大的,偶尔看见年纪小些的,最少也都四十多了,小秀才有些纳闷,一个村子不可能一个年轻人都没有吧!
很快这个疑惑就被陈守中解开了,随着陈守中的讲述,两人陷入了沉默,沉默后就是咒骂,痛骂老爷子的儿子禽兽不如之类的。
三人走了一天也没什么发现,晌午吃过饭后,陈守中决定还是继续去上溪村,弄不清里面的事情他寝食难安,以前上溪村的善良淳朴好像就在昨日,如今却一片荒凉,陈守中没有对老爷子说起上溪村的现状,有时候不知道更好。
三人又站到了昨天的房子那里,等了一会也没看到那个小孩子,陈守中刚想走,突然!一阵童谣声隐隐约约的传入三个人的耳朵。
“张大嫂,李大嫂,往南洼,摘豆角……”
陈守中面色一喜,询问了一下呼延明月和小秀才,俩人都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三人悄悄的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跟了过去。
童谣声越来越大,声音在三人的四面八方响起,虽然陈守中明知道是人,还是打了个冷颤,这场面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转过街角,昨天那个有些诡异的孩子又出现在三人面前,依旧是摇着他的拨浪鼓,嘴里唱着不知名的歌谣,这次陈守中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再跑了,上溪村只有这一个人,说不定就是关键的突破口。
陈守中运起轻功,脚尖贴着地面向那个孩子飞快靠近,首阳剑出鞘,这个孩子实在有些诡异,陈守中可不想栽在一个孩子手里。
那个孩子看了一眼陈守中,继续呆滞的向前走,对陈守中的进攻置若罔闻,就连逃跑的意思也没有,陈守中怕伤了这孩子的性命,伸出手向着他脖子后面的衣领抓去。
没成想,这一下那个孩子竟然纹丝不动,还给陈守中带了个趔趄,小秀才本以为大哥出马十拿九稳,谁知道竟然没有反应。
陈守中心中大惊,首阳剑瞬间出鞘,朝着他的腿刺去,可是长剑却被挡住了,根本没有刺穿皮肤,倒是衣服出现了一个口子。
“铁尸?”
陈守中心里大骇,任凭他抓破脑袋也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是铁尸!怪不得自己根本抓不住他,铁尸本就刀枪不入,力大无穷。
陈守中听江湖传闻,二十年前中原出现了一只旱魃,所过之处赤地千里,后来被三山四岛的人联合拿住,其中有人藏了一滴旱魃精血,传闻铁尸就是旱魃精血炼制的。
但是这么久一直没找到那滴精血在哪,如今却出现在上溪村,陈守中也拿不定办法,而且铁尸凭自己的实力根本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走越远。
“大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臭流氓你肯定知道吧!”
小秀才和呼延明月看见陈守中皱着眉头走回来,就知道麻烦大了,而且看样子他肯定知道。
“是铁尸。”
陈守中和两人解释了一下,然后就陷入了思索,上溪村和当年那个偷藏精血的人到底有什么关系,这个铁尸嘴里哼的歌谣又是什么意思?
陈守中直觉自己眼前有一团迷雾,而且隐约陷入了一场阴谋当中,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舒服,最后陈守中还是决定回到住处再好好想想,上溪村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