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阳光格外明媚,在莫无法将林家玉佩交还给林双烔,并嘱咐他这段时间安分点后,李山如约而至。
李山是李家的家主,而李家则是临仙城的大户之一,所以城主府的侍卫们当然都认识,只是他们原以为李山是来拜访城主莫嶙峋,却没想到,他所拜访的是目前府内年纪最小的三少爷——莫无法。
当然,这件事很快有侍卫传到了莫嶙峋的耳中,只是莫嶙峋在微微一愣后,却反而表示,这乃是莫无法和李山之间的事,任何人不得继续阻挠、过问、深究和胡乱外传。
这相当于是变相的同意了李山和莫无法来往,也是因此,有了莫嶙峋的许可,李山一路畅通无阻的找到了正坐在周半仙房内喝茶的莫无法。
其实,关于境界突破这方面,李山早已经有些心灰意冷,毕竟他已年过七十,肉身经脉都已开始老化僵硬,这种情况下,就算得到上好的功法辅佐,想要在境界上有所提升,希望也依然十分渺茫。
但是,经过昨夜一夜的思考,以及亲眼见证了莫无法的种种不凡后,他死寂多年的心,却感到有些复燃,尤其是因无可奈何而深埋心底的那股不甘,居然再次滋生壮大,驱策着他今日还是如约而至。
不过,出乎莫无法预料的事,当他看到李山时,却发现李山身边还跟着张婕妤。小女孩已经换了一身衣衫,粉嫩的脸上一双大眼睛哭得有些发红发肿,但这丝毫也不影响她的可爱,反而让人觉得我见犹怜,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好好呵护。
“坐。”
莫无法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便不去在意,指了指身旁的椅子说。
然而李山和张婕妤一老一少两人都没有动。
看到这一幕,莫无法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强求他们,望着李山问。
“那些孩子都安顿好了?”
“是的,而且从孩子们口中知道,刘恨东两人私底下其实一直在进行人贩子的工作。昨天拿出关押孩子们的院落内的看守,同时也是刘恨东的跑腿。他们就是四次搜寻资质好和有潜力或者长相标致的孩童……”
李山回答,但是话到一半便被莫无法打断。
“打住,这件事到此为止,既然刘恨东他们已死,之前的所作所为再去追究也毫无意义。况且,就算已经有无数孩童惨遭他们毒手,我们也无从追查解救,只要将昨日救得的那些安置好,便可。”
莫无法心里想:开玩笑,如果要把刘恨东历年来拐卖、坑害等的孩子全都找出救回来安置,那我这辈子恐怕啥也不用干了,我又不是慈善机构,也不是那种大慈大悲的神佛,可发不了这等宏愿。
说着,莫无法转而望着张婕妤。
“既然孩子们都已经安顿好,你怎么却和李家主一起前来?”
莫无法有意不去问李山,因为他知道,李山是绝不可能主动让张婕妤跟随的,所以,只有可能是张婕妤非要跟来,李山拗不过她才不得不同意。
“我……”
张婕妤嗫嚅了一下后,居然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的冲着莫无法磕头。
“求少爷怜悯,求少爷怜悯……”
莫无法被她这没头没脑的举动闹的一阵疑惑,伸手拉住她的同时,眼睛望着李山,皱着眉头问。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哎,事情是这样的……”
李山长叹一声回答。
原来,李山在将救出来的孩子们安顿进李家后,考虑多少要让这些孩子做点事,免得反而养成好吃懒做的习性。而以这些孩子的年龄来说,能做的活其实十分有限,基本上也就干一些平日里端茶倒水等婢女仆役干的事。当然,李山也特意去命人请了几个教书先生,教这些孩子看书识字,不耽误他们的前程。
本来,李山这样的安排挺好,一来能让孩子们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二来也给孩子们提供了学习文化知识的机会。许多孩子都接受了这样的安排,有个别即便心里还有别的想法,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现实,唯独张婕妤,却非要李山教她修行。
可李山自己的修行都是半路出家,一知半解,完全是靠着毅力和时间磨出来,才有现在的修为,他如何教得了人。要不然,他的几个儿子也不至于无一人踏入修行,李鹏程更彻底沦为纨绔子弟。
听完李山的讲述后,莫无法眉头皱的更紧,再次往下还跪在地上,怎么拉都不肯起身的张婕妤问。
“你为什么要修行?”
“为了报仇?”
张婕妤咬了咬牙,低声的回答。
莫无法略作沉默后又问。
“报仇?刘恨东和马江明已死,就连那个院子里的那十几名看守,昨夜也都毙命于李家主掌下,你还要找谁报仇?”
只是他嘴上虽这么说,眉头却已经悄然舒展开,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已经大致猜到了张婕妤的想法,虽然不敢完全肯定,但却能够理解。同时,他对于这个小女孩的隐忍和信心等本就比较认可,所以如果张婕妤的回答让他完全满意,他不介意把昨夜心里一闪而过的计划真正落实实行。
“找煌炎国国师,我的父母和家人,虽然是丧命于刘恨东之手,但真正的罪魁祸首确实那个恶贼,所以……”
“不必再说下去了,我答应你,从现在起,你和紫苑一样,是我的贴身侍女。”
莫无法已经不需要听下去了,准确说,他已经很满意了,说着,还望向李山问。
“李家主,类似于张婕妤这样想法的孩童,其他还有吗?若有,不必强行阻拦,一并送来。”
“是。”
李山恭敬的应了一声。
莫无法没有想到,就因为他这临时起意的一个计划,造就了多年之后令世人闻风丧胆的一群人。
当然这是后话,眼下莫无法在解决了张婕妤的问题后,又一次望着李山说。
“李家主,现在我们来谈谈的境界方面的问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