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韩一刀的话音刚落下,就立刻有人站出来嘲笑他说。
“韩一刀,你少装模作样了,你要真有那胆量,刚才怎么就成缩头乌龟了?现在刘刚他们走了,你又牛气了。”
另外还有人附和。
“就是啊,韩一刀,你是没长脑子,还是脑子长了霉?你以为那十五名临仙城城主府的精锐侍卫都是死人啊,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围攻刘刚而不出手?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我们虽然人多,但他们人也不少,你的办法根本行不通。”
“放他娘的屁,照你们这么说,那我们还商量个蛋,全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得了。”
韩一刀恼羞成怒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冲着说话的两人怒吼。
顿时间,整个玉函楼客栈内仿佛炸开了锅,满堂的江湖人士分成了两拨,彼此相互争执不休,眼见着就要动起手来。
而客栈的掌柜和小二,在刘刚斩杀刘雄的时候,就已经吓得脸色铁青,躲到柜台底下瑟瑟发抖,现在当然更不敢钻出来。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还像之前一般,在感谢财神爷的突然恩赐。
也就在这时候,有一批着装各异的人,三五成群的走进的玉函镇。
他们有的打扮得像是土财主,大腹便便;有的打扮得像是游方郎中,背着个破旧的药箱;也有的打扮得像是乞丐叫花子,衣衫褴褛;但更多的打扮得像南来北往的行商走客,行囊中还装着各种货品。
就是这样的三十来人,却莫名走在了一起,而且似乎都还不在乎彼此的身份,土财主和臭叫花勾肩搭背,游方郎中和行商走客有说有笑,仿佛他们彼此早就都互相认识一样,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玉函楼前。
看到倒在客栈门口的刘雄的尸体,他们所有人都明显一愣,不过却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疑惑。紧接着,就听见一声暴喝从客栈前堂内传来。
“韩一刀,你他娘的有种再说一遍?”
同时一条长板凳嗖的一声从门内飞了出来,砸在街面上,摔成了三瓣。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我就最看不起你们这种软蛋,窝囊废,有贼心没贼胆,一个刘刚就把你们吓得腿都软了,你们咋就没吓尿裤子呢?全他妈的给老子滚回去找你们妈喝奶去吧,这事,老子没了你们也能干。”
“我X你祖宗,韩一刀,你有种。告诉你,老子们也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这些年来,你打家劫舍,无恶不作,正好,今天老子们就替天行道,杀了你为江湖除害。”
随之,又是“嘭”的一声巨响,在门外这三十来人都还面面相觑,有些搞不清状况的时候,从玉函楼内飞冲出来二三十人。他们个个手握利刃,来到街面上后,就自发的分站两旁,彼此对峙起来。
他们没有一人抢先动手,也没有再像之前一般争吵不休,但他们眼中的杀气却越来越浓郁,空气中更是弥漫起一个剑拔弩张的焦灼气息。
这时,一颗长着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光头,滴溜溜的从街道的这一边滚到了另一边,也不知道是被风吹动,还是刚才这些江湖中人冲出来时有人不小心踢到。然而,他们却谁也没有去在意这颗刚刚惨死同伴的头颅,就好像根本没看见一般。
就在眼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一个声音却突兀的在一旁响起。
“我说,你们根本没必要这样争个你死我活,我倒有个好主意解决诸位眼下的问题。”
声音虽然不响,却霎时间把互相对峙的两波绿林中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其实这群绿林中人在从客栈前堂冲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街面上的这些人,只是见他们穿着普通,以为只是闻声来凑热闹的路人,也就都没有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在这些人中,居然还有敢在这种情形下插嘴的人,不由一起转头望去。
“阁下如何称呼?”
韩一刀问,同时用他的独眼打量着出声之人,见对方身高九尺,虎背熊腰,长得十分魁梧。乍一看,差点以为是刘雄死而复生。不过再细看,就发现此人比刘雄要儒雅的多了,也斯文多了。穿着一身短卦,像是个行脚商人。
“在下罗铭,只是恰巧路过此地。”
不错,这个出声之人正是罗铭,而那三十来个打扮各异的人,就是罗铭奉莫嶙峋之名,乔装易容后离开临仙城,前来支援刘刚的城主府侍卫。
“罗铭?”
韩一刀微微一愣,他记忆中并未听过这个名字。
这也正常,罗铭不同于刘刚,一来他是负责临仙城城主府后院守卫的侍卫头领,极少在外走动;二来他也从未在江湖上闯荡过,江湖中人当然不可能听过他的名号。
其实当初莫嶙峋决定派罗铭带队,除了他办事谨慎牢靠和对莫家忠心耿耿以外,这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阁下刚才说有个好主意,是指什么?”
猜不到罗铭的身份,韩一刀有意试探着问。
“当然是指各位正在争执的事,适才我在门外,虽然只听到只言片语,但大概已经猜到各位在争执什么,所以想到一个好办法,既能免得各位伤了和气,自相残杀,又能解各位的燃眉之急。”
罗铭憨笑着说完,又向着韩一刀他们招招手表示。
“你们靠近点过来,我小声告诉你们,这里人多眼杂,免得被其他人听去,那可就不好了。”
“有道理有道理,你真有好办法?如果切实可行,事成之后,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其实知道罗铭可能听到了自己等人正在谋划的事,韩一刀等绿林中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杀人灭口。但紧接着他们又想到自己等人眼下确实苦无良策,不妨就先听听这个人的办法,或许还真能有用。于是又连连点头,纷纷围拢上去。
在他们眼中,罗铭这个人根本是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就算长得壮硕,也不过是徒有其表而已,要杀了灭口,随时都可以做到,不必急于一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