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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世俗情感

“我……我藏的那些都是准备给你结婚用的啊!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被周若雨数落一番的“周老头”欲哭无泪。

“小离,你俩今天到底遇到什么人了?赶紧跟我从头到尾说一遍。”

薛凤看着一脸米饭的南莫离,又看了看无辜躺枪的周爸爸,她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但又不怎么好意思,只好低着头假装吃饭,但颤抖的厉害的肩膀还是出卖了她。

南莫离擦了擦脸上的米饭,将下午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听得周爸爸和薛凤满脸的恍然大悟。

晚饭后,洗好的南莫离跟周爸爸和薛凤大了招呼就走进了自己房间。

本来他准备找周若雨道个歉的,尽管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还未敲响周若雨的房门,身为神族的灵敏听觉听到了来自房间内的哭泣声,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不懂周若雨的哭泣,也不知道周若雨为什么哭泣,只是隐隐有些明悟,是因为今天的那个男子么?

他是神族,本该无欲无求。只因修行短暂未能抵制心中那一丝悸动,来到世俗,但世俗人的情感,对于他来说,太复杂。

躺在床上,望着床头的白色墙壁,他能感受到,周若雨此刻正与他头对头,只是中间隔着一面厚厚的墙壁,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听觉,周若雨抽泣声,带着哭腔的话语,不时地在他的耳际萦绕。

“若雨啊,我该如何才能让你不再哭泣?”

南莫离的手紧紧地贴在床——头的墙面上,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抚慰周若雨,只见一丝五彩的光华顺着他的手臂直至手掌,最后穿过了墙壁。

墙壁另一面。

周若雨蜷缩着躺在床——上,头下的枕巾不知何时就被她无声的泪水湿透了。

只见她双眼无神地看着她手中紧紧握住的一粒金黄色的纽扣,那是一粒第一国剧大学中山装式校服的纽扣。

“我没机会了吗?”

“我还没来得及还给你呢。”

“我能站在你面前,很大声地告诉你,我喜……”

她自言自语,每呢喃出一句,眼泪便滴落一滴,通红的眼圈分外的惹人心疼。

她没有发觉,在她的床边,南莫离默默地伫立着。

在昏黄的床头灯照射下南莫离没有影子,只是他的元神化形穿过墙壁,凝聚于虚空,黯淡的眸光久久地在周若雨与她手中刺眼的金色纽扣间徘徊。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若雨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尽管是睡了,手中扔紧紧握住金色的纽扣,仿佛这是她一生最为珍贵的东西。

南莫离轻轻弯下腰,尽管只是元神化形,但却仍旧可以拿起床脚的被子小心地盖在周若雨的身上,虚无的手掌温柔地拂过她的脸庞,擦去眼角的泪滴。

在周若雨似有发觉地睁开双眼时,他的身形便如同一阵风般散去了。

“奇怪,刚刚明明觉得有双手在帮我擦眼泪,怎么一睁眼就没了呢?”周若雨疑惑的眸光四处打量,没有任何发现,直到看到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这才确定的确是有人来过了。

“应该是凤姨吧,老爸那双手粗糙无比,怎么也不会有那般温柔的感觉。”

……

客厅。

“老周,听小离说的经过,怎么感觉是小雨喜欢的男生有女朋友,所以这孩子才会这样伤心呢?要不要去安慰一下呢?”薛凤担心周若雨,眼神不时地瞥向周若雨的房间。

周文斌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黯然道:“小雨这孩子跟惜美性格很像,很倔强。她自己会坚强起来,去安慰反而会打击到她的自尊心。”

薛凤听到“惜美”这个名字的时候,浑身像是触电一般!

就是这个名字的主人困住了周文斌的心,也阻断着她想要的幸福,但她从来没有对此发过脾气,就算是她再怎么难过,也绝不会让周文斌看到她的痛苦。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忘不了她么?”薛凤似乎是用尽了全是的力气,才艰难地从口中挤出了这几个字。

“她?惜美么?”

周文斌似乎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很多,嘴角上扬着凄然的弧度,仿佛提到惜美这个名字,就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我很思念她,只是不知道她在另外的世界,过的好吗……这些年,每当我想起她孤身一人在那个世界,无依无靠,该是多么害怕啊!我想要去找她,我不愿她如此孤独。可是若雨是我们爱的结晶,我知道我若去陪她,她一定会怨我,所以我在等,等若雨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的男人。”

周文斌如同交代遗言般的话语,一字一字地狠狠击打着薛凤的心房。她极尽全力克制着想要夺眶的泪水,几近乞求地看着周文斌:“难道,除了小雨,在这个世界上,竟再没有一个人能让你有所牵挂吗?哪怕是能燃起一丝你活下去念头的人都没有了么?”

周文斌低着头,只是抽烟,不作言语。

“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说完,薛凤像是冲着跑出了客厅,只听“呯”的一声关门声便失去了踪影。

周文斌许久才抬起头,不知何时,他的眼中泪水遍布。

“你的心思我怎么能不知道啊!而你不知道的是,除了若雨,你早已在我的心里,不但让我牵挂,让我挣扎,更让我自责。只是,惜美毕竟是我的妻子,我若不去陪她,她要在那陌生的世界孤单半辈子。可你不同,你会再次找到一个比我能疼爱你,而你也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我们,最终是生活的错误所致,要怪,就怪我们相遇太晚吧。”

……

南莫离望着窗外漫天的星光,客厅发生的一切他自然是知晓的。他开始感觉到世俗的生活与情感并不是如他想象中那般简单,甚至让他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

他和周若雨最后能在一起么?

他们也会落得周文斌与薛凤那般场景么?

……

无数的问题在他的脑海中浮现,每一个的出现都让他措手不及,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每出现一个问题,他的心便会莫名地一次颤动。

“不管如何,只要我保护好她就好。”

南莫离这样在心底想着。

……

荒古大阵内,荒古泰山。

“噗!”

盘坐于蒲——团上的南天突然口中一口鲜血喷出,眸光中有着一丝骇然,更多的则是担忧。

“怎么会这样?竟然连上古九极褂都算不出离儿的未来,难道放他出世我做错了吗?没有未来的卦象,离儿,你到底该如何去面对啊……”

南天心中忧心,手中法印一捏,人便消失原地,他要去女娲神像祭禁地施展秘术为南莫离求取一丝未来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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