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倒闭了也就预示着南辛失去了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为了谋生灼华已经是南辛最后的生路了。猝不及防之间这条生路就被阻断了,之后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南辛何去何从都是个问题。
南辛回到家里宋鹤臣就躺在地板上,一屋子颜料和劣质丙烯的味道有些刺鼻。看到南辛回来了,宋鹤臣就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拉着南辛去看他的新作品,构图完整用色大胆直接,视觉冲击力很强,但就是没人发现这块宝藏。
宋鹤臣痴痴地笑问南辛:“怎么样?”
南辛无力的靠在宋鹤臣身上,说:“我失业了,我们以后没有收入来源了,咱们要怎么办?”
“我卖画养你,你怎么老出去工作,我养得起你的。”
南辛伸手去抚摸那幅画的边缘,那种炙热的疯狂的来自宋鹤臣的心血从来给不了她生活,只能给她理想。南辛真的好想放弃宋鹤臣独自离开,随便做点事都可以够自己生活的,但是她没有。有人一世精明就爱卑微的跪拜在爱情身下,痛不欲生刻骨铭心的精明。
南辛查了一下自己银行的余额,找了一个朋友变卖了自己所有的包包、饰品想方设法的让自己活得好一点。来来回回凑了十八万,还账还了十五万加上以前的还欠八万。
一边要活着,一边是巨额违约金,举步维艰的当时南辛打了电话给杨拾。来回说了这些情况,杨拾就突然想到了当时徐雁轻说的那句话:“有的时候,看似自由其实更加束缚。”例如现在的南辛例如现在的杨拾。
从那天杨拾看到南辛用过的口红时,她就想到了。被用过的口红倒在桌子上,连盖子都没有盖上,在桌子上滚了几圈整个桌面上都是溢着香味的红色。
杨拾起了一个大早,带着程佳去做手术。两个人上了车默不做声,尴尬的气氛飙升到极点的时候程佳突然来了一句:“真可怜,幸好他不会觉得疼。”
“活着更痛苦,倒还不如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程佳好恨,那种有些癫狂的嫉妒甚至病态的恨快要烧红了眼,她恨杨拾恨别人比他幸福,恨世界上所有人。
车子围着大海看着远方那一滚一滚的海浪,杨拾看到了困扰自己无数遍的噩梦,“我以后会死在那片海里。”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司机和程佳都吓了一跳。杨拾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就讪讪的停了下面的话。
我要整个大海给我陪葬
都说最毒妇人心,每个人最恶毒的小心思都被深深埋在心底,大家都闭口不提所以才能好好地相处下去。那种恶毒的心思就像夜间的露水微微见到一点太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杨拾的心思都被封尘在灵魂深处,甚至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那种。
看着那片寂静无人海,杨拾多少知道了自己的归宿。
程佳乖巧的出奇,杨拾都做好了和医生一起把她五花大绑的送进手术室的准备。程佳却是面无表情的走进了手术室,麻药要的是全麻,从骶管裂孔注射进去像是被抽出灵魂一样,未成型的孩子、关于周宇龙二十多年的记忆就这样像人流手术一样做下去。
那种感觉就像毫无痛觉但是撕心裂肺。怎么听起来都像个病句,所以她也就不想告诉任何人了,这种别人无法同感体会的感觉巅峰,她决定私藏一辈子。只是她好恨,恨那些活在爱情里不自知的人们,她最恨的是最爱她的杨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