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起凤从来没有身份高低的觉悟,根本不知道呼延平的想法,听他一说,满脸笑容的叫道:“平哥这话说的,兄弟只是初次认识,不敢造次罢了,他们几个,虽说也是刚认识,可小昭是我表弟,洵哥又是小昭的表哥,骏哥和洵哥也是表兄弟,这里面其实都是沾亲带故的,故而我们说话就随便了,可不是不愿叫你哥哥的。”
呼延平眼中流露出温暖的神情,他自然知道,大宋这些顶级将门,哪一个不是亲戚,就连皇室都跟他们是亲戚。
大宋的皇帝,历来娶得的武将勋贵的女儿,几乎所有的皇后,都是将门出身,除了刘娥这个异类外。
这跟大宋压制武将的势力有关,在朝堂中不让武将参与政事,但在联姻上,又不断的抬高武将的地位。
所以别以为大宋重文轻武,武勋的日子就不好过,不好过的是狄青那样,出身平民的武将,那些将门滋润着呢。
说到底,皇帝还是信任这些自己人,真宗在位时,曾发生过朝局不稳的事,可你看他的做法就知道,不是督促文官们整肃朝堂,而是把外任的曹玮调回汴京,掌管禁军,摆明了镇压各方。
闲话说罢,回到原处,呼延平对陈起凤,顿生好感,两人携手低声说笑着,跟上前面,向二楼而去。
“小凤,你跟呼延兄在后面嘀咕什么,这么久才过来?”
陈起凤他两进去后,高骏笑嘻嘻的问道,陈起凤一屁股坐下,懒洋洋的说:“骏哥,你们走了也不叫我一声,要不是平哥叫醒我,小弟还在那傻站着呢。”
听他对呼延平的称呼,几人略微一怔,马上笑起来,曹洵坐在他身边,挤挤他笑道:“小凤儿啊,哥知道有平哥跟着,这才不担心的,你这初哥儿,第一次到这来,肯定会傻乎乎一会儿的,我们才不跟着你发傻呢。”
“好你个洵哥,这是笑话我呢,不行,你的罚酒。”
陈起凤作势要挠他,曹洵笑嘻嘻的躲开,正好陪酒的歌妓们进来,他顺手拉了一个,往陈起凤身边一按说:“这是我弟弟,好生侍候着,有你好处的。”
那歌妓也不忸怩,坐下后好奇的看着陈起凤,娇声笑道:“十一少的弟弟,奴家记得年纪还小吧,看来是哪位国公府的小少爷了。”
一听这话,陈起凤就知道,曹洵这小子没少来这边,不然人家也不会跟他这么熟络。
可还没等他回答,那边陈开明笑道:“玉娘子,这可是我家六弟,我祖父最疼爱的孙子呢。”
“五哥。。。”
陈起凤翻着白眼,想吐槽他爱讲话,可玉娘子眼睛亮了,抱住他的手臂娇笑道:“竟然是陈家六少爷,这可是稀客啊。”
陈起凤虽然不是初哥,可这种地方确实不常来来,在地球上他就没去过,还不是没钱闹得。
在扬州时,虽然去过几次,可跟他一起的都是成年人,他也不敢变成成熟样,潘家兄弟也不敢让他接触这些女人,只是喝酒聊天。
他们倒是人手一个的陪着,就他一个人干看着,这回倒是第一次有人陪了。
可毕竟是第一次,被她这一抱,有些不自在了,脸上悄悄的出现红晕,眼尖的潘昭看见了,嘻嘻笑道:“凤哥,看来你就是个雏啊,玉娘子今天可是赚到了,待会儿可要给个大红包。”
陈起凤被气乐了,指着他叫道:“好呀小昭,看来改天我要跟姑母好好谈谈,都会调侃表哥了,这还得了。”
他这话一说,原本是想反击潘昭的,可没想到引来大家的口诛笔伐,高骏他们一个个叫嚣着,他不地道。
甚至陈开明也恨恨的对他叫道:“好啊小六,你这出卖兄弟的,一点也不男人,哥几个看走眼了,你就是个棒槌。”
被人数落的一无是处的陈起凤,只好乖乖的投降,赔了不少小心,大家才放过他。
玩闹过后,大家开始喝酒聊天,听曲儿看歌舞,陈起凤这才知道,陪着他的玉娘子,是红袖招的头牌。
弹得一手好琵琶,在如今的汴京城,也是大名鼎鼎的行首,一般人是见不到的,要不是他们这伙人,全都是勋贵子弟,还都是守规矩的小屁孩,人家才不会过来。
“六少爷可有想听的曲目?说来听听,看看奴家会不会。”
也许是陈起凤的初哥模样,让玉娘子觉得不错,几个艺伎的表演过后,她问起他来,神情中带着温柔。
大家马上跟着起哄,撺掇着陈起凤点一曲难的,玉娘子娇笑道:“各位小爷,可别给奴家出难题啊,人家六少爷可是好人呢。”
“玉娘子这话说的,好像我等不是好人一样,我们生气了。”
“对。。。生气了。。。”
一个个笑着挤兑着,玉娘子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娇嗔着不依,拉着陈起凤的手摇晃着。
她的年纪其实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是这两年刚成名的,不然也不会跟他们笑闹。
这一撒娇,陈起凤撑不住了,急忙拦着兄弟们说:“别闹别闹,我点一曲,点一曲就是,大家伙安静的听听,看看玉娘子拿手本事如何?”
“行行,这回听你的。”
大家坐下来,示意他点曲目,陈起凤想了想说:“要不来一曲十面埋伏吧,我听说这才是琵琶的名曲。”
“好”
“不好”
呼延平和曹洵叫好,可其他人马上反对,高骏语重心长的教训道:“小凤啊,这里是勾栏,又不是军营,好好的弹什么金戈铁马的,你是修炼练傻了吧。”
“就是,凤哥就知道修炼,十四岁就通窍境,我娘昨天还用这教训我,都是你的不是。”
潘昭不知道喝了几杯酒,满脸红的像猴屁股,马上跟着高骏吐槽道。
可这话一出口,大家都愣住了,曹洵等人瞪着陈起凤,结结巴巴的说:“你。。。你通窍境了。。。这。。。”
潘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捅了大篓子了,张大嘴巴,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