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去明白昨日发生了什么,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
你不必去计较明日将会如何,明日之事恰如明日生。
她说“许曦啊,我从未想过,原来最阳光的你,原是最黯淡。”
她说“许曦,你知道嘛,你真的很干净恰如阳光,可人们却忘记了,寒冬的光可比月光还冷。”
她还说“许曦,其实江莱说的对,我们啊都太会演了,硬生生的把三分温情演成了十二分的真情。”
许曦从未想过,原来那个姑娘这么不堪一击,明明啊,那个吵闹热情强硬的姑娘,变得温懦妥协了。也是啊,像她自己这么阴暗的人,都能装的阳光灿烂,何必要要求别人做到十全十美呢。
温蹂从未想过一天,她会真的为另一个人奋不顾身,她会败在她最不屑的阴谋诡计之下。
周日
“许曦,许曦在吗?”
正在躺在陈夏腿上吃着零食的许曦,抬头看向了门口,她好像不认识这个姑娘,是的不认识。
门口的姑娘见着这样忙开口道:“是温蹂,温蹂跟人打起来了,好像出事了。是蒋浮让我来找你的。”
许曦听着这话忙从陈夏腿上蹦了起来跑出去,陈夏看着许曦不问在哪里便奔了出去,忙问那姑娘情况,便也追了出去,“暖暖,等等我。”许曦见着陈夏追了上来,变慢下等她。
“别急,暖暖别急。”
“不是的,阿陈,不是的,你说她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不会,不会的她有分寸”陈夏知道许曦的意思,不由得心也慌了起来。
当许曦到了后门的外巷口,只见着温蹂瘫坐在地上,头发和衣服都被扯乱了,胳膊上的血还未凝结,许曦看着陈夏,两人慢慢走到了她面前,温蹂抬头看了眼许曦,滞了滞,一把抱住了她,面色苍白“许曦,我错了,怎么办怎么办许曦,蒋浮真的不要我了,怎么办,我为什么不相信你,不相信陈夏,为什么明明啊,前几日还是那般的好……”
许曦拍了拍温蹂,望着陈夏不知如何,陈夏朝她摇了摇头,慢慢蹲了下来,一下又一下轻抚着温蹂的背道:“温蹂,不是你的错,真的,只是错过了,只是错过了……”
闻言赶过来的温柯和唐娇娇,见着这幅场景,不知说什么,温柯走了过来,轻轻地抱住了温蹂,就这沉默着,远处的天空仿佛染上了些许的血色。
……
温柯慢慢的合上了门,看着在走廊里的她们,摇摇头道:“我同她自幼长大,我们在最孤独的时候走了过来,我从来没见过她这样,从未。”
走廊一片沉默,大家都不知说什么好。
“不如,许曦找找蒋浮吧。”陈夏望着许曦不知想起了什么道。
许曦抬头“唉,算了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夜静,一片。
“哥,为什么,哥。”
“呵,许曦,这可是你第一次叫我,为了温蹂?这可不是你啊!”蒋浮满眼轻佻地看着许曦。
许曦看着他缓缓神,“可是,终究你是我哥哥,不是吗。”
“走吧,你都说是你哥了,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嗯”许曦转身离开不只又想起了什么,转身看着蒋浮认真道:“你少抽烟不好,不好的。”蒋浮笑了笑用手指点了点烟,烟星散落却课外的好看“死了有人心疼?”
许曦转身快步离开,蒋浮看着她离开淡哂,把烟扔了,起身离开。不由又笑了笑。
她说“会的,我会哭的,哥哥!”
“好。”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温蹂仿若也从蒋浮的事情上过去了。
可是啊有些东西一旦种下就很难拔出。
“温蹂,出来给老子说清楚。”蒋浮将门踹开,不顾课堂上仍在讲课的老师。老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吓了一跳,“唉,这汽混世的东西”但是这些个老师都是见识过这些职中的小混蛋的厉害,也不好都说什么,只好把苗头放在自己班孩子身上,还是对口办的孩子好管。
“温蹂,出去不要你的私人事件拿到课堂上,耽误你一个人就算了,别的同学不用学了吗,为了你一个人所有人都不用考大学了吗?出去。”
“就是”“我跟你说她呀……”
听着这些闲言碎语,温蹂便觉得呱噪,一把踢开凳子,出了门。
温柯不由得心慌慌瞧着许曦,许曦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别急,快下课了,别急现在出去反而会应人话题。”温柯点点头。
下课铃声刚刚打响,许曦便和温柯冲了出去。
许曦找着了温柯“你找到人了?”温柯喘着气摇摇头“没有。”
“那会去哪里?”
“不知道。”
“后巷!”“后巷!”
说完又风似的跑了出去
这头,教室里唐娇娇和陈夏看着两人满教学楼的跑十分不解“这是怎么了两人,中疯了?”
“不知道,不过回去就知道了。”
“也对”
这头,当许曦她们找到后巷时,蒋浮不知去哪里,温蹂正被,周莹莹带人堵着,周莹莹正是蒋浮的新女友,“温蹂,他妈的,给我识相点,离蒋浮远点,不然你信不信我想找人做了你。”
“哦,我们看看谁先弄死谁”温蹂懒得搭理这女人,随意的搭在墙上,看着。
“妈的!我看你想死”周莹莹上来便揪着温蹂的头发。
“住手!”“住手!”
许曦跑过去一把推开周莹莹,温柯趁机将温蹂护在身后。
周莹莹踉跄的退了两步“妈的找死。”
“你今天敢打我试试看看蒋浮会护着谁。”
周莹莹想起蒋浮曾经同她说的话“周莹莹,你记住了,碰谁都可以,温蹂也好谁都好,但是你要是敢碰许曦半分,便带着一群人,我让你生不如死。”想想蒋浮当时的眼神和口气,现在想来当真后怕。
周莹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哼,算了今天我人好,温蹂等下次我们试试。”
说完便带着一群人走了,许曦看着走远的人群,跌落在地,温蹂扶起她来“呵呵,傻子,就你这样你还护着我?”
许曦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温蹂“我跟你说下次我可不帮你了。哼!”
“哈哈哈哈,二傻子”温蹂摸着许曦的头发乐了,温柯见状也笑了起来。
不知,是蒋浮的名号太大,还是周莹莹开窍了,从那时候便没找过温蹂她们的麻烦。
不过,温蹂好像又谈个对象,这个对象怎么说呢,好像还是蒋浮的死对头,还是隔壁学校的,唉,难搞哦。
“你们听说了吗?对口班温蹂又谈对象了。”“知道,好像又是个混社会的”“不是吧,她还真是……”
“嗯哼,别后说闲话好吗?”唐娇娇看着这些在厕所嘀嘀咕咕的小姑娘,白了一眼。
这些姑娘见了些许尴尬,便散了。
“不是,温柯,温蹂这是咋的了,啊,这是跟混社会的刚上了?”温柯摇摇头“不知道,算了,她不闹腾就好。”“也是”
这边宿舍许曦赖在陈夏的床上啃着鸡爪“你确定不来一个?”
瞧着满嘴油的许曦,陈夏心里抓痒,可真想将她踹下去。
“娇娇,你回来啦。”许曦瞄着唐娇娇回来了挥了挥手中的鸡爪,“要来鸡爪子吗”
“不要,太油了,更何况我还要和温柯去图书馆呢。”
许曦无奈道:“又去,唉,娇娇你放心,就你这呢认真肯定能考上本科的。你考不上我都可以不用上学了。”
温柯笑道:“你不懂,学习是会上瘾。”
许曦瘪了瘪嘴,陈夏笑了摸了摸许曦的头道:“像你这样不学无术是不会理解我们的。”
“行了,走了”
“好。”
见人走了,许曦看了看陈夏道:“我不是不学无术只是不想。”
“我知道”
“陈夏,你说我们会好吗”
“会的,总会的”
“陈夏,你为什么总是想逃离这儿呢”
“因为所有的不美好都在这片地房,你知道吗,许曦我们虽然都比别人更早知道人情世故,也都知道人心肮脏,但是终究我们还是不同,你有人护着而我没有,只有一群蚂蟥在不停的攀附。”
“对不起”许曦不知该说些什么。
“暖暖,为什么,我一直不明白,你知道的,我妈未婚先孕有了我,后来活活把我外婆气死,所以啊街坊四邻总是议论不停,我自小明白,那些人看热闹又见不得别人好的肮脏心态,后来我妈妈又给我添了弟妹同样我们都不知道父亲是谁,那些人的嘴脸更加恶劣,什么肮脏的话我没听过,在那样的地方,我不得不学会乖巧,我不得不看清人情,不得不学会装腔作势,不然啊,早死再来那些唾沫之中了,可是你为什么会将自己逼……”
许曦笑了笑:“道,因为我是暖暖啊!”
……
“砰”
“许曦,陈夏快下床,出大事了。”温柯满脸苍白。
“怎么了”许曦下床边穿鞋问到。
“温蹂,她们,进医院了。好像出人命了。”
“什么!”“什么?”
一路狂奔到了医院,温蹂浑身是血,旁边的周莹莹在一边颤抖着一边言语乱道:“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的。”一旁的警察在询问着什么。
温蹂抬头见温柯她们到了不由得哭了抱着许曦“许曦怎么办,怎么办,蒋浮在里面,怎么办”
许曦顿时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你说什么,谁,谁到底是谁!”
一旁的警察被着姑娘的样子给吓到,道:“不急,小姑娘”
原来,温蹂这次是故意的谈了这个对象,他就想看看,蒋浮会不会后悔,毕竟她喜欢上了,他的死对头,可谁想,他和蒋浮的事不知怎么,变了个样,传到了那人哪里。
少年啊少年总是年少气盛,逞英豪。便约了些人下了书,打一架,谁知对方竟有人带了刀,出于自保,蒋浮不得不动手,谁曾想温蹂和周莹莹过来了,温蹂想拦架,可那些人那容许便失手上来温蹂,蒋浮为护着温蹂,变被人砍了几刀,慌乱之下,周莹莹便随意挥刀,不仅砍伤了对方的那人还又伤了蒋浮。
许曦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喘不上气来,她谁也不想怪,她也不知怪谁,她只要蒋浮好好的出来。
急救的灯灭了,医生出来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只听到了及时送到,好在不深。好,好就好。
做完笔录,回到学校夜已深,这事警方介入,自然惊动了校长,班主任等,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大约就是这样,不肖半刻全校大半的人几乎知晓。
“睡吧睡吧,明天再说吧”不知谁说了那么一句,许曦便昏昏沉沉睡去了。
再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刚洗漱陈夏,急忙走了进来,“快去校长办公室。”
刚到门口边外面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许曦只听到里面清脆的响声
“啪,啪,啪,”
“丢人现眼的东西,我送你来上学,不是送你来找人的,不要脸,找男人就算了,还弄出这档子事要不要脸……”
“够了,”许曦听不下去推开人群,“你怎么不问问她到底干嘛了,披头就骂,凭什么,就凭是你生的吗?啊!要怪你们自己做家长的没当好……”
“许曦”班主任打断了她“再这样你也记过。”
许曦望着门歪那群看热闹的,突然,许曦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拉住江莱的衣领,“啪啪”
陈夏和温蹂愣住了,连忙拉住她,许曦一把推开他们指着江莱骂道“贱人,又是你,你tm才是最恶心的,恶不恶毒你。”
“许曦,够了再这样我把你家长也叫来了”班主任看着这些孩子越来越放肆,不由的皱眉起来。
……
“许曦,走吧我们两,就我们两出去走走吧”温蹂看着许曦沉闷坐在床上一声不吭地拼着图。
今晚的操场好像格外的冷,好像要入秋了。
“不可以不走吗”
“不能,我爸妈已经在他们工作那边,找好学校了”
“其实是江莱对不对,是她……”
“许曦”温蹂看着许曦不知说什么安慰她。
“其实也好,你走了也好省的听这些肮脏的东西,这些人啊脏的不行,表面上好的不行,背地里不定有多恶心。走了也好,至少活着。”许曦像在自言自语的说着。
温蹂看着天“许曦,我像从不认识你一样”
“嗯?”
“你知道吗,我开始以为你是个怯懦的女孩,可后来发现你疯起来比谁都疯;我以为你是个伪善的人,不久又发现其实你才是最善良的那一个,你但凡放在心上的人,丝毫委屈也不会让他受;我还曾一度以为你是一个阳光向上女孩,后来发现……许曦我觉得我都不知道哪个是你来”
“或许哪个都不是许曦呢。”
“呵呵呵,是呀。或许,许曦,你真的很干净真的,那是你从未才查觉得干净,我可能理解为何唐娇娇总是偏向你了。”
“其实,我很坏的……”
…………
温蹂走了,走的那般安静,仿若从未来过一样。
当晚,许曦又去散了步,不过她是一个人,对呀最怕孤独的许曦,一个人散了一场步。因为啊,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哭,哭得那般可怜。
…………
温蹂打开了那张卡片,那是她走时,不知是谁放在她的箱子上的一束花,一束灿烂的向阳花,这张卡片,夹在其中。只有那么一句话:
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
温蹂哭了又笑了,笑了又哭了:许曦,你个傻子。
我曾经见过一个很干净很干净的姑娘,善良且温容,只是这个小傻子,从不知道。
——温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