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在正文跟读者说过话,今日却有些话想说,这几天家里有事很忙,我连每日两更都没有做到,十分愧疚。
还有一个原因,我正在设计后面的情节,朝堂部分每个细节都关系后续发展,不敢疏忽。
故事马上就要迎来转折和小高潮,感谢读者君的支持。
还有,我推迟了上架时间,尽量多更些免费章节,听说三十万字会强制上架,不知到时是什么情况,到时再看…———————————————————————————————————————这是一条心怀愧疚的分割线——————————————————————————————
出了小院,三人继续走,木老神医走在前面,一直往小巷子里面钻,边走边摇着铃,边吆喝。
“瞟一眼,疾病无所遁形,扎一针,保你针到病除咯!大病小病,治好了十文钱,治不好,不要钱!”
他的声音不大,穿透力却很强,路上稀稀拉拉的行人,有的驻足观望一会儿,有的不屑的走开。
木老神医很是淡定,按着自己的节奏,自顾自喊着,自顾自走着,溶桑桑看着前面有些佝偻的精瘦精瘦的老头儿,心中感叹:“老头老头儿老头儿!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若不是知道,谁能想到,这就是名满天下的神医?他看起来跟走街串巷卖狗皮膏药的没任何不同。
只要他出了门,谁都找不到,这就是大隐隐于市吧?
这巷子里,他就是这芸芸众生中毫不起眼的一个,这样的他,哪怕逢人就说自己是神医,人家也不过一笑置之。
天底下的走方郎中,谁不说自己是神医?谁不说自家秘方药到病除,什么天神下凡,药王在世…说的人多了,没谁当真。
当然,也没人计较。行不行,手下见真章,治好了病,就信你,治不好,你顶多也就被骂几句江湖骗子!
不过骂过也就过了,生活那么繁忙,谁有空天天记着骂你?
走着走着,又有人上前搭话:“老先生,我媳妇前几天得了风寒,能治吗?”
木老神医一脸和蔼的道:“能治,只是,你确定是风寒吗?”
来人是个青年男人,身材魁梧,皮肤黝黑,一身短衫,洗得发白却很干净,男人略踟蹰。
“该是风寒吧?她怕冷,有点发热,还说头痛,骨头酸痛。”
木老神医点头,道:“听这症状倒是合风寒之症,那她咳嗽吗,有没有痰?”
男子便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了,木老神医便问:“你家远吗?不远的话我跟你去看看!”
男人忙道:“不远的不远的,前面就是了!”
说着在前面带路,没有几步就到了他家门口,他边开门边冲里面喊道:“花儿,我找了大夫来给你看病来了!”
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个秀丽的女人,女人皮肤白皙,眉眼带笑,眼睛像月牙一样弯弯的,这是溶桑桑进肃城以来,见到的最好看的女子了。
走进看,她小腹似乎微微隆起,却是个孕妇。
木老神医也注意到了,女子温和的笑着道:“柱子哥,我不过是受了点凉,用被子捂身汗就好了,不值当费银子的。”
男人看女子满眼都是疼爱,那七尺壮汉,温柔的说:“还是看看,你还怀着娃娃,可不敢大意。”
女子看到门口溶桑桑三人,也不好意思把人往外推,只得答应。
三个人便进了院子,这院子格局跟刚才那大妈家很像,也是三间低矮的瓦房一个小庭院,可这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房檐下摆着几个土盆,里面是盛开的月季花,整个院子看起来很温馨。
院子里还摆着一张木桌,桌边有四个木凳子。
木老神医笑吟吟开口:“咱们在这看看吧?”说着,在一个凳子上坐下,又示意女子过来坐在对面,女子看了大汉一眼,无奈的走到凳子上坐下,伸出手。
木老神医却道:“要不,让我徒儿来看?她医术不错,主要是,她看不要钱,她看不好,我再看,也是不要钱。”
女子沉吟,而后点头,木老神医便对着溶桑桑招手,溶桑桑快步走过去,伸手,把脉,看着动作熟练老道。
女子有些讶异,溶桑桑把完脉又看了舌苔,然后问道:“是否咳嗽?嗓子里有痰?”
女子点头,溶桑桑看向木老神医,表示她看完了,木老神医开口道:“说说!”溶桑桑思索片刻,斟酌后道:“是风寒之症,脉浮而滑,舌淡红,舌苔白,风寒袭肺,且患者已有四个月身孕,用药当谨慎。”
木老神医边听边点头,溶桑桑继续道:“徒儿有一方,或可用。”
木老神医道:“说!”
溶桑桑又斟酌了片刻,才开口道:“黄芩三钱,姜厚补两钱,枇杷叶两钱,桑白皮两钱,地骨皮两钱,旋覆花两钱,陈皮两钱,积壳两钱…”
溶桑桑说得很慢,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把脑海中的孕妇禁忌和女子身体状况,风寒治疗糅合,得出了她口中的药方。
二十多味药,或君或臣或辅。都是溶桑桑再三斟酌以后的选择。
说完,她看向木老神医,却见那老头微笑着,微微闭着眼睛。
而后,他睁开眼,哈哈笑道:“不错不错,还好老夫下手快,不然这么好的徒儿怕是…”
见到所有人等着他的下文,他又呵呵一笑,道:“可以,很好,思虑周全,方子配伍得当,开方吧!”
溶桑桑心里有些雀跃,木老神医已经掏出怀里的笔墨,又拿出纸铺好。
溶桑桑抬笔开方,她嘴里嘀嘀咕咕重复着刚才的方子,很快,药方就开好了,她把方子递给木老神医,木老神医接过,细细看了一遍,才把处方交给对面的女子。
“去抓药吧,抓一副,吃三天,三天后必然痊愈。”
女子本来有些犹疑,毕竟溶桑桑太小了,还只是个孩子,听木老神医如是说,也放心了些,把方子递给壮汉。
壮汉接过方子收好,又从怀里掏出十文钱,递给木老神医。
木老神医却不收,道:“说好的,我徒儿看病不要钱,病是她看的,方子是她开的,不要钱,赶紧去抓药吧!”
女子却恳切道:“老先生收下吧,这年头,在外讨生活也是不易!”
木老神医却坚持不收,几人推推搡搡出了院子,壮汉一路送着他们出来谢了又谢。
出了门,往前走,木老神医依然吆喝着慢悠悠走着,这一路上,又给两户人家看了病,都是头疼脑热的小疾,都是溶桑桑看病开方,都没有收钱。
溶桑桑心底里有一种以前没有体会过的感觉,很快乐,很充实,也很踏实。
到了中午,三人在在路边的小吃店吃了碗素面,又在巷子里穿梭起来。
溶桑桑午睡的习惯一时还不过来,走在巷子里,呵欠连天,青松看着心疼,要抱着她,让她睡觉,她拒绝了。
木老神医也在边上道:“穷人家的孩子,像这么大,都能帮家里干活了,大的带着小的,拾柴火,打猪草,有些人家日子过不下去,卖儿卖女,五六岁的孩子,卖到主家干杂活,还吃不饱…”
说着说着,他有点说不下去了。
若溶桑桑是一个矫揉造作不懂世情的大小姐,他说这话理直气壮。
可想想溶桑桑,不论西宁郡主还是卫国大将军之女,都算得金尊玉贵。
可自她来到千绝药庄开始,就在不断的刷新他对这个阶层的小姐的认识。
原来,不是所有贵族小姐都是刁蛮任性,也不是所有贵族小姐都眼高于顶。
溶桑桑就是一个真真实实,聪明、善良、可爱,有时甚至会让他都佩服的女孩。
她还极善解人意,她与人为善,从不用高人一等的眼光看人。
“真是个好孩子,好徒儿呀!”木老神医不禁感叹出声。
就连看向溶桑桑的眼神都不觉间又和蔼了几分。
他停止吆喝,便走边晃脑袋,而后他转头,道:“要不,咱们找个客栈,你先休息一下?”
溶桑桑苦笑道:“算了吧,我要是睡,能一觉睡到天黑,那今天就荒废了,还是在走走吧,万一有人看病呢?”
木老神医闻言,不住点头,感叹:“好好好!为师果然没有看错你!”
青松看着溶桑桑,目光再无冰冷之色,而是有些心疼的样子,有些心疼,却也没有多言。
三人在城西的巷子里面转悠了到了傍晚,又看了几个病人,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些寻常小病,把了脉开方子,都是溶桑桑看的,分文未取,收获了一箩筐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