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禾拉过小玉,往其身上探出真气后问道:“妹妹今年几岁?”
小玉眼珠转了转闪出几分光芒,看这仗势是要传功了,瞄了霜华一眼,兴奋之余微身回道:“十八…”
柳溪禾点头,虽说小玉八脉已然固封,但观其丹田并不混沌,应该还来的及开脉,再说五十年前不就出过个半道出师的天才,现如今开宗立派也成了一大高手。
接着柳溪禾将气经第一篇道了出来,过了片刻,见小玉嘴角微颤,不停默念,问道:“记住了没?”
小玉郑重点头,“记住了。”
“你先回屋盘腿静坐,心中冥想口诀的同时匀称呼吸,洗去杂念感受天地之气,一会我来为你护法。”柳溪禾仔细吩咐起来。
小玉记牢后再一点头,如同听话的小白兔,与二人打了一通招呼后快步走入了屋子。
见小玉期待的模样,柳溪禾内心还是有些踌躇,十八岁才开脉不知得多久,希望她的资质不要太差,要不然耗几个月的时间可等不起,当然要是开不出脉,那就只能用灵物助其开脉了。
回神转过头,正见霜华在思考什么,柳溪禾心中一叹,拿出一颗满是热气的宝珠,问道:“你记住了没?”
“记住什么?”霜华放下思绪后看见了她手里那颗灵物,这灵物一般取自灵兽,有奇异功能,价值连城。
柳溪禾气的一跺脚,恨不得将霜华踹死,平了平心中火气,怒道:“我可护你一时,但护不了你一世。”
“我能吊打八成以上武者,用你保护做甚?”霜华看着生气的柳溪禾不由一笑。
“八成?”柳溪禾冷冷一笑,忍不住伸出玉指,连续比划了数个八字,脸上神色一变又变,不想学武就直说,何必如此调笑自己好意,既然放弃机会也不勉强。
柳溪禾站起身狠瞪了霜华一眼,这才进屋护法去。
霜华也懒得解释,这小玉就算资质再好,但是年纪过了太多,估计得用上不短时间开脉。这两日想来王家也会投鼠忌器,起身便往文道院奔去,虽然已是夜晚,但霜华得抓紧每一刻时间。
“东城城郊?杨家小姐?”
王枝山坐在大厅,愁绪直上眉头,一个举人怎么敢如此威胁自己,必定是仪仗背后势力,同时也确信了王肖定在他们手中,当时便劝儿子莫要得罪女子,谁知色上心头控不住,如今马道空又不在,得罪如此人物,一时间完全失了头绪。
张五山细细盯着回来报消息男子的双眼,问道:“那举人果真如此说?”
“吊了我两天,我都没招过身份来历,那举人似乎完全知道底细一般,直接跟我说两天后用杨小姐换少帮主便将我放了。”男子说完后便在张五山气势压迫下瘫坐在地,倒挂两天没进食,早已顶不住。
男子目光虽有恍然,但异常坚定,张五山看不出说谎,道:“大哥,这可咋办?”
“这举人本就与杨家小姐有仇,但他这狐假虎威,利用神秘势力让我们进退两难,着实难办?”王枝山只拍大腿,杨家得罪不起,可是自己更不想失去儿子。
张五山眼珠一转,阴声道:“要不我们如实汇给报城主,求他派兵埋伏那伙人,毕竟他们对杨家小姐也有坏意?”
王枝山点头又摇头,与杨家串通一气是好,可就怕到时候闹得财命两空,白忙活一场。
“嗖!”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从远处射来,接连穿透两扇木门和一根实体木柱后打在张五山手心,痛的张五山跃地大叫而起。在场三人惊的立马抽出刀围在一起,僵持了半柱香,见也没在异变才松下气来。
张五山低头一看,手心已是血肉模糊,再定睛,那是什么利器,分明就只是一张三寸字条,字条以怪力破开护体真气直接镶入血肉,可见来者之强。
摊开字条来,鲜血下依稀能辩出其上工整写着的墨字。
“莫动邪念,若然灭门!”
八个漂亮的墨字在这一刻杀气纵横,十分惊悚,吓得三人一阵哆嗦,王枝山拿过字条,沉默了片刻后抽过张五山腰间长刀一刀劈下。
“噗…”
鲜血飞溅,送口信的男子瞬间在惊愕中躺在了地上失去生机,张五山接过王枝山送回的长刀,眨了眨眼,狐疑道:“大哥,这…”
“明天,我去拜会杨家小姐,你这边莫要跟任何人提起今晚之事。”王枝山的眼神里满是怨气。
张五山会意,将带血字条点上烛火烧成灰烬,目前已经没有选择余地,刚刚神秘人的震慑说明了一切,撕下一块锦布将手掌包了起来,“大哥,李宗元刚刚已经醒了,伤也好了有六七成。”
“我们去见一见他,毕竟他是为了我儿才受的伤,再者是马兄的手下,我们得照应好。”王枝山深吸一口气,理了理神色走出了大厅。
虽说这些天还是没能翻到关于梵文的书籍,但收获却不少,对于楚地以外的地域有了很大了解。
楚地虽有千万里,走六年也没能走完,但于天下而言,只不过一块小地方罢了。
“天下之大,实在超乎想象。”霜华不由感叹,目前而言,才看了不到一半书籍,另一半书籍记载的估计也是不同语言地域。现今看来,编写这层楼的人才是整个楚地最有见识者。
“华兄,怎么有闲情坐在窗边看风景。”木少邦提着一壶清粥,一笼包子推门走了进来,今一早到文道院便听闻昨晚藏书阁八层的烛火亮了一宿,便猜到是霜华,“来,尝尝文道院的早食。”
霜华刚喝下一口清粥便见后山有炊烟升起,长吁道:“我去后山转一转。”
“你要去找那怪夫子?”木少邦眉头一皱,急忙摆手准备拦下霜华,上次自己被困在密林三天,最后好不容易才摸出后山,现在想来还后怕。
霜华不顾阻拦下了藏书阁,径直往后山奔去,见霜华如此雷厉风行,张万邦恨恨将新鲜包子全吃了下去,一边咀嚼一边追上霜华步伐,上次没见到传闻中怪夫子,说不定这次能沾光见到,当然见不到也可以看看霜华在林中出丑,何乐不为。
后山还是那般青葱繁盛,哪怕是晚秋,都快入冬了还是充满生气,与上次不同的是每颗植物上均挂起了一块小木牌,就连无法挂牌的花草前也立起小块,工程之大,难以想象这是一个人能完成。
“华兄等等我。”
随着呼喊声木万邦也跟了上来,见霜华快要踏进八卦林,急忙提醒道:“等等,这林子有诡异。”
“木兄,你怎么也来了?”
闻言后停下脚步,霜华转过头见木少邦扇着凉风瘫坐山道,嘴角还粘着不少面渣。
木少邦缓过气后站起身来捂着肚子道:“我也想见识见识那怪夫子。”
“那跟紧我的脚步。”霜华叮嘱着便踏了进去。绿物植被生长极快,因此这八卦林也会随着每一颗树,每一颗草的生长变化而变化,这才几天,这林中走势便换了个遍,好在万变不离其宗,虽然出口与以前不一样,但只要循着八卦算法就能轻松走出去。
木少邦聚精会神,紧紧盯着霜华每一落脚,不敢丝毫懈怠,终于在霜华踏出八卦林的时候也跟着跳了出去,然而用力过猛,直接栽进了林前水中。
一个透心凉惊的直呼,爬上岸后一边拧衣裳水一边怒骂:“华解元你这腹黑之人,不提醒我!”
“我怎知你不知林前有水?”霜华转过头邪然一视,拍了拍木少邦后背,将他又拍进了水里。
“两个混账小儿,弄脏我泉水。”
怒骂声从瀑布旁的一块空地传来,接着几根柴火从半空砸下,直直打在木少邦肥背上发出声声厚响,混合着木少邦的痛吟好似杀猪般响彻绿林。
“死老头,找死。”
木少邦可不是什么喜吃亏之人,跃上岸后卷起袖口,踩着石桩便冲了过去,准备将眼前这皮包骨的邋遢老头痛扁一顿。
霜华也见识了什么叫灵活的胖子,木少邦身上的赘肉随步伐上下颤动,如同翅膀拍打,居然还为其增了几分惯性走势,威武不少。
“噗…”帅不过三秒,快到岸边的时候石桩消失,木少邦腿脚踩空,一头又扎进水里,慌乱之下喝了不少泉水,呛的直咳嗽,还没睁开眼一张大网撒了下来。
“不识好歹的肥猪。”
黄毛老头大骂一声,抽过柴木便痛打落水狗,将木少邦打的直哀嚎,最后求饶,更无耻的则叫起了爷爷。
“爷爷,你饶了我吧…祖宗…大爷…”木少邦嘴上哭爹喊娘叫爷爷,心里却盘算着,等上岸了必让老头倒过来叫,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黄毛老头大骂,柴木雨点更甚,呼道:“我没你这样的孙子。”
“大夫子,学生华解元有事解惑!”见二人斗得差不多,霜华在岸对面躬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