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志坐在一旁看着，不远处顾清予扶着市桥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试图往前走出几步。
他笑着挥了挥手里的棒棒糖，“桥桥，过来爸爸这边～”
顾清予、市桥：“…”
这是把她当成几岁小孩了吗？
顾志却兴致十足，经过这阵子的相处，桥桥对自己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了。
桥桥的童年自己没能参与，这时候能和她相处，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弥补她。
不过看着她没什么反应，心想着，是不是糖少了，于是，又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根，两只手兴奋地向她挥舞着。
周围也在做复健的有不少华人，齐齐看向他里的糖，心里想着，这好像是成人复健室吧。
市桥满头黑线，无奈道，“扶我过去那边吧。”
顾清予点点头，“慢点来，先迈左脚。”
“嗯，再迈右脚…小心点。”
“嗯对，我们桥桥真棒。”
市桥：“…”
…
做完复健，市桥坐在院子里低头看手机。
顾清予拿着保温瓶从后方走了过来，凑过去低头看了一眼，“不发一句？”
市桥猛然后头，顾清予立马后退了一步，幸而没被撞上。
“那么激动做什么？”他把市桥推过去，自己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你又躲我后面吓人。”
顾清予莞尔一笑，“你说你，从来德国到现在，每天都盯着手机，却一句话也不敢发。”
市桥瞪了他一眼，“你不去上课？”
“不急。”他倒了杯热水递给她，悠悠开口道，“当初看你趁他昏迷时偷亲还挺勇敢的，怎么现在怂得连条消息都不敢发。”
市桥抬眼看他，就这么把自己偷看的事情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了？
结果又见他凑近了些，眼神闪烁，对着自己笑道，“还是说，其实你已经对他没感觉了，发现对我余情未了。”
市桥嘴角抽了抽，伸手推开了他的脸，“我看余情未了的人是你。”
顾清予眼神暗了暗，不过一瞬，便嘴角带笑看她，“我顾清予落子不悔，拿得起放得下，不至于。”
市桥低头又继续看手机，顾清予看她，摇摇头叹气。
自从她知道自己发现她偷亲的事，又是看聊天记录，又是看朋友圈，连手机壁纸还是和林和西的合照，真是对自己一点也不设防。
“好了，回房间了，我待会也要去学校了。”他推着市桥回了病房。
…
市桥躺在病床上，困意袭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思绪慢慢飘回过去。
阳光明媚的午后，干净明亮的病房，她穿着校服，校服上还沾染着他的血迹。
病房里很安静，那天，她坐在旁边看他，见他嘴唇有些干，便倒了杯水给他润了润嘴唇。
少年的头靠在枕头上，头上缠绕着的纱布也没能影响他的容颜，又黑又长的睫羽下，狭长的眼睛安静地闭着，面容精致白皙，显得特别乖巧。
她看着看着，有些鬼迷心窍，凑前了些，等反应过来时，唇瓣已经贴在了他唇上。
她被自己吓到了，连忙直起身坐好，掩饰般地给他拉了拉被子。
那一刻，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她心跳剧烈，脸红得不像话。
过了一会，为了确定刚才的感觉，她又一次凑上前弯腰，低头轻轻的贴上了他的唇角，柔软的触感借着他嘴唇的触觉传递过来。
心跳声如雷贯耳，她忍不住又抿了抿嘴…
良久，她起身，看着他，微微扬起唇角，笑了。
她伸手牵住他的手，低头靠在床边看他。
醒来，市桥笑着看手机里的照片。
是从那一刻吧，她就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