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猫座38星系,喵星文明发生叛乱,喵星公主于一年半以前下落不明……”
沈冰手指着搜索“黑猫”后,跳出的第一页网页,若有所思:“真是宇宙之大无奇不有,原来宇宙中还真有全部都是猫咪组成的文明呀。”
“……原来你之前也不知道啊?”
“别打岔。点开看看。”
令两人大失所望,新闻中除了对两年前在天猫座38星系中的喵星文明,内部产生了叛乱、原有的王权被篡权的报道以外,对于所谓的喵星文明,记载甚少;两人又不死心地,一直往后查看着网页,从早上一直看到下午,直到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才失落地站起身。
“没办法,情报太少了。除了知道,那只黑猫可能来自于,发生了叛乱的天猫座38星系喵星文明,其他我们现在依然一无所知。”
“倒也不算白费功夫,不过你说,喵星文明内部产生叛乱,和这只喵星人来地球,有什么直接关系?”
李凡突然灵机一动:“该不会,那个夏沫沫,是……”
“不可能。喵星公主肯定是只猫啊,怎么可能是人形?”
两人讨论了几句,都没有什么好主意,沈冰站起身:“走吧,继续呆下去也没用。我们按计划,接下来去德福巷酒吧一条街。”
……
两人来到德福巷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
原本白天冷冷清清的巷子,已是灯红酒绿。酒保们在门口招揽着来往游客,从沿路两旁的酒吧门内,纷纷传出驻唱歌手或高昂或忧伤的歌声;李凡从没来过这种地方,不由得有些头晕目眩:“接下来,你,你要找谁?”
“找我另一个朋友,长安市外星人中的地头蛇。”
“外星人地头蛇?难道你不是长安市的地头蛇么?”
“怎么可能。今天你听到了,我干这个工作,连一年时间都还不到,他们才是祖祖辈辈都在长安城呆着的,正儿八经的地头蛇,甚至有从隋唐年间,长安城成为全世界中心的时候就定居在这里的,前两天我还听一个外星人吹过,他曾经亲眼目睹了玄武门之变——不说了,已经到了。”
七拐八拐,两人走到了一家地下室的门前,还没进门,门内歇斯底里的重金属咆哮,就肆无忌惮地冲进了脑海,阵阵刺激着鼓膜,李凡差点当场晕倒。门口的门迎看到沈冰,二话不说,连招呼都没打,一溜烟跑了进去;好不容易站稳的李凡,大声冲着沈冰吼道:“我怎么感觉,他们本身,就不像做什么好事儿的家伙——”
“你说对了!他们偶尔会卖几种违禁的饮料!不过只要危害不大,不把酿造用的活体带到地球上,我也没空管这些!”
你一句我一句地吼着,两人走下了墙壁上涂着鸦的楼梯,刚刚推门,就有三个壮汉,迎面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地:“我们老板就在前面,跟我们来吧。”
“啧,来自船底座海山二星的叶子味道……”
沈冰抽了抽鼻子,撇撇嘴。
大约数百平米的地下室内,灯光十分昏暗,烟雾缭绕,看不清楚人形。五光十色的镭射灯,随着舞台上几个长发披肩的男女使劲甩动着的头发,左右来回闪耀着,音乐震耳欲聋。几百人在大厅正中央,随着重重的鼓点,使劲一下下地向前叩着头,李凡和沈冰跟在壮汉后面,从人群中挤了过去,挤到了吧台前。
“是神经病啊,又来查我们?你放心,我们什么违反宇宙联盟条例的事情都没有做,我可以向你保证。”
站在吧台后面,手里晃着调酒器的肥胖老板,只是抬起头来,瞥了两人一眼,然后又自顾自地将手中沙漏一般的调酒器东摇西晃着,表情甚是惬意。沈冰一拍桌子:“别给我来这套!什么神经病!我一进门就闻到了烟叶子的味道,你还敢说什么都没有做?”
“喔,您尽管搜,搜到烟叶子,我今天认罚。”
老板表情依旧惬意,沈冰一把夺过老板刚调好的一杯桃红色鸡尾酒,咕咚一口灌下了肚:“陈杰克!我要真想制你,还会从正门光明正大走进来?别废话!今天找你来,是有其他事情。”
“原来,我们的小狼人,终于想通了,准备学着上几任的长安城星际外交官,朝我们这小本生意收保护费了?”
被称为陈杰克的胖老板,也不生气地,重新调了一杯鸡尾酒,递给了一旁冲着沈冰怒目而视、瞳孔变成了竖着如同蜥蜴一般的一个女郎:“你可要想清楚,你的上几任星际外交官,最后的结局都是什么?全部失踪在这长安城里了,尸骨无存啊。啧啧,可惨了,据说唯一一个找到尸体的,还是在护城河里,已经……”
“谁给你们说要收保护费了?”
沈冰再次一拍桌子:“我是想过来,找你打听一下消息。最近有没有一只黑猫,来你这里买过什么情报,或者买过什么你们的违法玩意儿啊?老实交代!”
“莫生气,小狼人,莫生气。”
陈杰克笑笑,搓了搓手指:“你都知道,我这里是卖情报的了,那你还想免费从我这里套情报?别的不说,钱拿来。人民币,美金,欧元,星际联盟币,我都收。一万块钱一条情报,不二价。”
“不是一千块钱么?”旁边一个人笑骂道。
“对于我们尊敬的长安城星际外交官来说,一千块钱,也有点太看不起他了,你说对吧?”
就在沈冰和他所谓的“朋友”正勾心斗角时,旁边被重金属音乐吵得昏头转向的李凡,两根手指塞着耳朵,四处张望着这对他完全新鲜的地方,突然看到,一只黑猫,从舞台上疯狂甩头的几个摇滚乐手背后,一窜而过,窜到了舞台旁边,被一个头上戴着帽子、看不清面庞,但依稀能看出来是个女孩子的人抱在怀里,旋即向舞台后面走去。
女孩子转身的一刹那,李凡清楚看见,一条猫尾巴,在她身后摇摆。
“是夏沫沫!夏沫沫在那边!!”
李凡尖叫一声,来不及多思考,拉起身旁还在和老板讲价钱的沈冰,拔腿就追。
但在李凡和疑似夏沫沫的女孩子中间,隔着的,是成百名正在跟着鼓点和舞台上歇斯底里嘶吼声,不停摇晃着身体,状若疯癫的青年男女们;两人刚冲进舞台,就被一个只穿着抹胸和小短裙的女人,迎面撞了个踉跄,道声对不起后继续向前,好巧不巧地又赶上了,一大群年轻人在场中央的POGO。
所谓POGO,就是台下所有人,跟着狂野的音乐节奏,身体用力撞来撞去,感受着彼此肢体力量和温度的,一种“十分友好”的场景!
还没走出去两步,李凡就被三个人盯上成为了目标,只见对面三人狞笑一声,同时脚下用力,肩头使劲撞向李凡;李凡发出了如同母鸡被捏着脖子般的尖叫,刚一个垫步,跳到一旁,却被另一个胖子“Duang”地一声,撞得直接扑到了,前面一个披头散发但是身材窈窕的女人身上。李凡还来不及偷偷窃喜,就又被女人刘海下一张大如锅盖、惨白如魔鬼的脸庞吓得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就在对方正要拉着自己喊叫负责任时,连忙高呼:“沈冰,救命呀——”
“你跟在我后面!别乱跑!”
沈冰一把拉住李凡,另一只手使劲拦住明显已经在陈杰克授意下、将两人当成了目标撞来的众人,手上暗暗用了点力;只听得一连串“扑通”声,李凡甚至看到,沈冰的脸上,竟隐约有狼人化的倾向,长出了灰白色的毛发,这才险之又险地从POGO的人群中挤了出去。
刚挤出人群,沈冰立刻抓着李凡:“她们往哪里跑了?”
“那边!那边!真特么刺激……”
出去的时候,又被用力撞了几下,有些喘不过气的李凡,手指着舞台后方,挂着“应急出口”牌子的一扇小门。沈冰也没二话,拉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李凡来到门口,不出所料地,果然被刚才的三个壮汉拦住了:“此处是办公区域,不许进!快走!”
身后,也传来了陈杰克的声音:“哎呀,两位客人,这边可不能进啊。你们要想喝敬酒,回吧台,我请你们一人喝一杯;要是敬酒不喝喝罚酒的话——”
“老子昨天连‘银河拳王’都揍了,还怕你们几个,船底座的瘪三??”
眼看沈冰说话声音变大,李凡就知道要糟,伸手从一旁酒客桌子上提了两个嘉士伯瓶子,刚把瓶子提在手里,这边沈冰,已经一拳朝着块头最大的壮汉打了过去:“还威胁我?你们敢威胁我??”
“我就知道……”
李凡叹了口气,身影缩在沈冰后面,突然猝不及防地,操起酒瓶,一瓶子摔在了那个一脸茫然的壮汉脸上!
“啪!”
酒瓶应声而碎,所有人都望向了这边,酒水混合着鲜红血液向下流着的壮汉脸庞。
就连舞台上,一直震耳欲聋的音乐,鼓手和吉他手等也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望着这边。
场上,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寂静。
陈杰克手指指向李凡和沈冰:
“给我,弄死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