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一,你干嘛要这样呢?”
她如同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还不如狠心点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现在这样跟我说着对不起,让你心里好受一些了吗?”
如预想一样地看到了程泽一脸上难看的表情,为什么她心里没有一丝痛快的感觉呢?
纪媛深深吸了口气,低下脑袋死死忍住眼泪。
“程泽一,我挺希望你过得不好的。”
可是他不仅过的很好,这样好像困在过去里一直走不出来的人,只有她一个。
可笑的是他们也没有什么过去。
回忆里大部分的时候,也总是课间里她静默地趴着桌子上,用余光偷偷打量着前排的他的一颦一笑。
如果这只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就好了。
她还是哽咽着哭了出来。
可也只是哭了俩秒,她就伸手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哑着嗓子说,“你回去吧,我自己会叫车的。”
程泽一沉默地看着她掏出手机叫车,直到车来了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同样沉默着的纪媛打开车门进去前时顿了顿,故作轻松地转过身来对着他笑了笑,“过去的事情我们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们还是当作不记得对方吧,对你和我都好。”
她转过脸去吸了吸鼻子,“许淳淳很好,你们挺合适的。”
程泽一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乱七八糟的话堵在嗓子眼,一句也讲不出来。他哑然地看着车子绝尘离去,直到车尾灯最后一点光也消失在路上。眼只剩下一片片的黑暗,那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又在他心里炸开来,压抑得叫人喘息不得。
他摸了摸口袋的烟,却只摸到空空的烟盒。
程泽一顿了一下,捏扁了盒子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他自己都没发觉最近的烟瘾大了很多,很久没有这样心里乱糟糟的感觉了。
他抬起头,盲目地在夜空中找着月亮,可触目所及的只有一片漆黑。
找不到月亮,也找不到方向。
军训的时候还没有发觉,正式开始上课了纪媛才发现自己的宿舍与她的教学楼相隔了大半个校园,早上有课的话她还不得不早起半个小时才能赶上,简直叫苦不迭。
偏偏正在她头疼的时候接到了宿管科老师的电话。
搬宿舍的那天,纪媛站在留学生公寓楼底下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真实,她这算不算因祸得福,从偏僻八人间直接换到了学校里条件最好的双人间。
舍友是个长的很像印度人的巴基斯坦姑娘,叫杰西,除了热情地让人有些头疼以外,嗯还算是一个挺不错的人。
此时她正蹲在那逗弄着笼子里的小兔子,抬头好奇地问她,“它有名字吗?”
纪媛摇了摇头。
“怎么不起呢?”杰西睁大眼睛看着她,“多可爱啊它。”
一看到兔子脑子里就会出现一张笑的灿烂的娃娃脸,纪媛将下巴抵在椅背上,落寞地垂下眼睑。
她最近开始刻意回避和安晨旭的接触,但是自从躲着他之后,纪媛才悲催地发现开学快一个月了,她除了安晨旭好像在没有称得上朋友的存在了。
而且本来以为自己很烦他平时的聒噪,现在却突然有些怀念他在跟前说说笑笑的了。
看到她皱成苦瓜脸的杰西有些疑惑,抱起兔子看了又看,中国人给宠物起名原来是这么纠结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