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依然悠扬,不知什么时候,酒吧里来了一对情侣,男的魁伟、女的高挑,他们和着音乐在舞池中慢舞。两人靠得很近,女人伏在男人的身上,长发铺满了男人一侧的肩头,男人也歪着头,任由女人将自己融入其怀中。
许宁已经有了些醉意,迷离地看着舞池中的男女,“林峰,他们好幸福啊!你说我们也能像一样跳舞吗?”“小宁,你醉了!”林峰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可许宁却不肯罢休,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伸手将林峰一路拉着,来到舞池中,“我们也跳舞,来呀!”林峰只好依了许宁,他跳得不怎么样,之前跟赵强学了几次,却仍很笨拙,踩了许宁很多脚,刚开始许宁还在抱怨,可后来许宁无力,林峰基本上是架着许宁,许宁也伏在林峰的肩头,任由林峰带着走。
林峰能感觉到许宁的身体在颤动,似乎在哭泣,她在林峰的耳边轻声说:“是不是我们认识得太晚了?你的心为什么这么狠,她已经走啦!”说着许宁突然推开林峰,可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个踉跄就要倒下,林峰赶忙伸手扶住她。
那对情侣被林峰他们的动作吸引疑惑地看过来,林峰急忙点头道歉,扶着许宁离开了酒吧。
回到房间,林峰扶许宁躺下,给她脱了鞋,又给她倒了一杯水,盖好被子,“许总,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见。”说完就转身走,只是他刚一转身,手却突然被抓住,林峰回头却见许宁仍闭着眼,可手已经伸出死死抓住林峰的手。
林峰努力想扒开许宁的手,可许宁却似乎说着梦话,“林峰,你别走!别走!”林峰心中一软,只好任由许宁抓着手,慢慢坐在对面的床上,凝视着许宁精致的脸庞,心中向自己提问:“我对许宁是什么样的感情?是爱情吗?”
林峰很矛盾,可内心深处却似乎有了答案,抬头望向窗外,“凤舞,你在天上好吗?”
恰在此时,一片光芒从窗外射入将房间照亮,那是一朵礼花正在绽开,缤纷的光点闪烁着缓缓地划过夜空,林峰的眼神一阵恍惚,闪烁的光点似乎渐渐凝聚成了一张笑脸,像是凤舞,对,就是凤舞,依旧纯洁美丽。
林峰想收回手,可许宁仍死死抓住,光点中的凤舞似乎摇了摇头,依旧笑颜如花。
第二天早晨,林峰被警笛声吵醒,他睁开眼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正靠在床沿上,衣服没有脱,左手仍被许宁抓着。
许宁仍在熟睡,嘴角翘起含着笑意。林峰晃了晃头,脖子发出嘎嘎的响声,坐着睡觉实在是累。他试着缩了缩手,从许宁的手里退出来,活动了活动手腕,来到窗边向下望去,只在宾馆的院里停着警车,还有救护车。许多警察和穿大褂的人,应该是医院的大夫正在忙碌着。
林峰一惊,仔细一看,只见草地上盖着两张白布,白布不够大,似乎有两双脚露在外边,一些女人的长头发散落在白布外,没来由地林峰想到了昨天晚上舞池的女人,那女人也是一头长发,难道…
林峰不敢想象,虽然他和那对情侣实际上是陌生人,可毕竟有一面之缘,属实无法接受自己刚才的想法,自己是怎么啦?瞎联想!
林峰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心态出了问题,怎么不能想人家点儿好呢?“怎么啦?”身后许宁的声音响起,林峰回头,“你醒了?”话儿一出口,林峰突然意识到什么,忙补充道:“你昨天晚上喝多了,我怕你出事,我就…我就没回自己的房间,我…我什么也没干!”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了。
而许宁的脸随着他的话迅速红起来,眼神躲闪着,轻声说:“我…知道!”“你…”林峰的后半句没说出来,“外面怎么啦?”许宁转换了话题,她下了地来到窗前,向外一望,吓了一跳,“这是…这是,出事故啦?!”
许宁的第一反应是事故,而林峰的反应却是案件,“不知道,应该是两个人,看样子是一男一女。”许宁的脸上满是惊骇,“怎么会?”
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林峰问了一句,对方回答是警察。两个人一惊,许宁连忙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头发,她原本是和衣而卧,也不用再穿衣服了。
林峰开了门,门外是一男一女两个警察,他们用疑惑地眼神打量着林峰两人,“宾馆出了些事,需要你们配合一下调查!”
林峰点点头,男警官态度很温和,“我们能进去吗?”林峰忙退到一旁,让出通道,“请进!”许宁整理着衣服,退到床边。
两个警察进入房间,眼神就像雷达似得扫描着房间,“坐吧!”男警官的话儿,倒像是在自己家里似的,完全没有客人的觉悟。
林峰和许宁互相看了一眼坐到床上,男警官坐另一张床,女警官走进洗手间看了看,旋即出来不动声色地和男警官对视一眼,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拿出了笔和记录本。
男警官盯着林峰和许宁看了一会儿,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只回荡着外面的警笛声,直到林峰两人有些不自在,他才说:“你们是什么关系?”他的问题很突然,林峰和许宁一愣,相互对视一眼,“朋友,我们是朋友!”
“什么朋友?男女朋友还是普通朋友?不过,普通朋友能住在一个房间里?”女警官的问题如同连珠炮,带着些攻击性。
许宁的火气一下子窜起来,“我们是什么关系,关你们什么事?你们这样是要干什么?”女警官见自己的问话被反驳,眼睛一瞪就准备与许宁争论。
男警官忙抬手阻止了她,继续问话儿,问了林峰两人的姓名,又查看了身份证,“你们开了两个房间,为什么要住在一起?”林峰回答:“我朋友喝多了,我留下来照顾她,就没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