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继续说:“我爸是出于对公司发展的考虑,才同意拓展房地产业务的,这不只是给大伯和大哥机会,同时也是给我机会,如果不能以实力和业绩赢得公司的尊重和承认,即便父亲让我接了班,我也坐不住,所以我想我也要积极涉足房地产业务,别人能做好,我能做得更好。”许宁说话时背挺得笔直,眼神变得愈加坚定,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在膝盖上捶着。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事,你放心我会帮你的,需要我做什么,你就直说!”林峰这是第二次对女人承诺,上一次他是对凤舞。许宁有些感激地握了握林峰的手,林峰手不由地一颤便不在动作了。
许宁这个和林峰同岁的姑娘,原本应该继续在校园内挥洒青春,或是无忧无虑地寻找爱与被爱,可现在却被父亲和家族寄予厚望,背负着振兴和自强的使命,哎,我们应该理解她,在这种境遇下的紧张和焦虑,我们也应该给予她关怀和支持。
许宁微笑着说:“谢谢你,你现在还在上学,还帮不了我什么,不过你的支持对我很重要。子华去联系他的朋友,看能不能找一些机会。”“那很好,有黄总在,也能分担你一些压力。你们现在想怎么做?”林峰回应着。
“子华的意思是兼并一家建筑公司,至少也要参股,然后逐步熟悉和接手业务,培养自己的人才和人脉,最终形成独立支柱型的业务模式。”许宁对未来发展的设想显得很有信心,讲话时眼神中充满期待。林峰心中一动,不过却没急着说话。
门被敲响,黄子华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进来,他的西装搭在胳膊上,衬衫上面的钮扣解开,领带也拽了下来,扭头看见林峰在,冲林峰笑了笑,“林峰过来了!”林峰笑着点头站起身来,“黄总好久不见了!”
许宁也不等黄子华坐下,便问:“怎么样?”黄子华的脸色一暗,“我找了几个朋友,他们给我介绍了几家公司,有国企,也有私企,几家国企对我们的提议不感兴趣,他们资金不愁,项目也不愁,另外更主要是没有和我们合作的先例,他们不敢做,如果我们作他们的供应商,他们还是欢迎的。而私企那边虽然有愿意合作的,但他们不是规模太小,像个务工农民施工队,就是产权混乱管理粗放根本无法合作,如果投钱进去,根本就是肉包子打狗。”
“那就是说没有结果了?”许宁有些失望,黄子华看出许宁的情绪,安慰道:“明天我再找些朋友,实在没有那咱们就从零起步,自己搭台子。”“那样会很慢,大伯会赶在前面的。”许宁默默地说。黄子华也沉默了。
林峰插话说:“我倒是认识一家建筑企业,我觉得你们可以找他们谈谈,说不定…”许宁的眼睛一亮,“真的?实力怎么样?”林峰点了点头,“我觉得还行,不过,可能我的标准太低了,你们要不要跟他们谈谈。”
许宁转向黄子华,林峰能从黄子华的表情上看出,他其实并没有对林峰抱多大希望,但也许是顾及着许宁的感受,慢慢地说:“那就见个面谈谈吧。”许宁又转向林峰,林峰笑了笑,“我想打个电话。”
晚上,在云阳一家很有些品味的餐馆里,许宁、黄子华与范志平、张兴义见了面,当然中间的介绍人是林峰。等看到两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和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坐在一起,林峰才觉得似乎有些不妥,无论从年纪还是职位,双方并不对等。
要知道在商业谈判中,谈判双方的职位和权限对等很重要,试想如果一方没有决策权,根本无法回应对方的要求和建议,那么这种谈判会继续下去吗?林峰有些后悔,自己头脑一热就把他们约在一起了,他有些担心范志平和张兴义会不高兴,便转头看向范志平,抱歉地笑了笑。
范志平的脸色并没有太多变化,仍是平静无波,张兴义的涵养功夫似乎没有范志平好,脸上些许不自然。许宁和黄子华应该也看出来了,交换名片后,许宁便摆出一副后生晚辈的姿态,后背并没有靠在坐椅靠背上,身体向前倾着。
许宁带着谦恭的微笑说道:“范总、张总,您们好,今天请林峰把两位前辈约出来,实属唐突,我们深感抱歉。”范志平微笑地摇摇头,“许总客气了。”许宁忙摆着手,“范总,千万别这么叫,我是晚辈,您就直呼我的名字吧,就叫我许宁。”
范志平见许宁如此低调,很是满意,温和地笑着:“毕竟我们分属不同的公司,惯有的规矩还是要的,你也不要推辞了。”许宁只好点头,“好吧,那就听前辈的,不过如果前辈能叫我小许,我会更高兴。”许宁拿出女孩特有的优势,在范志平和张兴义这两个老头子面前似宠似娇起来,范志平无奈地笑笑,“好吧,小许,我们可以谈正事了?”林峰心里捏了把汗,现在也慢慢地放松了。
许宁优雅地笑了笑,“范总、张总,杭州许氏集团一直是做粮食产业的,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清两代,许家历代先祖本着民以食为天理念,专心做着这个事关国计民生的行业,虽说历经世事,商海沉浮,但终究是撑到现在,实力也是不可小觑。这些年国储政策对我们有些影响,但我们仍认为这个行业很有前途,我们仍要深耕下去。但是…”
张兴义对许宁笑了笑,似乎在说,赶紧说正题吧,摆资历没有用。许宁也笑了,“张总见笑了,我想说的是,集团近些年一直想拓展一些新业务,国家的整体经济形势趋好,房地产开发政策也在逐渐放松,我们认为这是个很好的契机,如果我们能分出一部分精力来做这个产业,将会取得非常好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