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出守亲月的时候,张承祖和元季廉在朝堂上大吵一回。
原因是元季廉又将旧事重提,张承祖难奈不住,问道:“元大人,你三番两次提议给太子纳妃嫔,说是给天家开枝散叶,是何居心?太子妃还没刚嫁入天家,你就鼓动着要太子纳妾,元大人是不是能掐会算,算着我女儿生不出子嗣来,你才如此这般为天家着急子嗣?”元季廉道:“张大人护女心切,有情可原,但你也要清楚,太子纳妃嫔是迟早的事!”端皇问道:“元卿家三番两次给朕说到此事,朕还真想问问,天家子嗣多少关你何事?”元季廉道:“天家子嗣多少关乎国家之兴衰。”端皇又问:“如何关乎国家之兴衰?此事要让元卿家一说,朕还真有些心动,不过,给太子纳妃嫔,也得太子亲自同意,不如元卿家写个折子,把利害关系写上,呈给太子,如何?”元季廉忙应下。
下了朝后,端皇特传了宋允暮与锦清去了上书房,说及此事。宋允暮一听,头都大了,说道,“干脆把元季廉下放算了,省得他在朝堂乱说。”端皇笑道:“元季廉仗着他手里握有原来在湖广时的旧兵马,朕对他有所顾忌。所以才屡次三番的说到此事。”锦清问道:“他当日不是把兵权都交了出去么?”端皇笑道:“明面上是交了,实际上现在领着湖广大军的是他的女婿,也就是说,湖广旧军现在是他的元家军。虽然兵符在朕手中,可是那两万人马都听他的,根本就不理会我这个皇帝。所以,朕才会对他忍让,你也知道,真要是去剿他也不是不行,但朕不想祸及百姓,所以,这个难题就交给你了,锦清,你可是朕的智囊星。”锦清道:“此事容我想想,我和允暮商量好之后,再来回话。”端皇笑道:“我能等,没事,就元季廉不能等。”锦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道:“说了等于不说。”当下,行了一礼,拉着宋允暮出去了。
东宫偏殿。
宋允暮问道:“此事你怎么想?”锦清笑道:“此事关乎朝堂安稳,必要的时候还得你去用美人计。”宋允暮道:“你不是不让碰其他女人来着?”锦清道:“就是不让你碰,此事我定会想到两全其美的法子,我自己的男人,自己再看不住,还不如一头撞死了算了,你就放心吧,美人,我是不会让任何女人染指你的。”宋允暮听了此话,很是高兴,一双凤眼弯成新月。
当天,锦清就将此事飞鸽传书给楚锐,要他助自己一臂之力。楚锐第二天便回信应下了。
出了守亲月,锦清就和太后、皇后商量着办一个琼花宴。太后笑道:“你这丫头,又想干什么?”锦清笑道:“皇祖母也知道最近礼部尚书元季廉给父皇上折子的事吧?”太后冷笑道:“不过是仗着自己手中的兵马威胁天家,难道想做第二个林家?”静安皇后道:“皇上也整日为这事头疼。锦清有什么主意?”锦清笑道:“既然他想,索性如了他的愿,他不是有个小女儿么?听说今年十四岁,不如召进宫来。”静安皇后道:“锦清糊涂了不成?怎么能把允暮推给别人?”皇太后笑道:“这倒是个好法子,不过你事先要和允暮商量好。”静安皇后还是疑惑:“母后的意思是?”皇太后笑道:“锦清的意思是将计就计。”锦清笑道:“不错,既然元季廉想攀上天家来巩固自己势力,咱们就将计就计,一方面咱们与他示好,麻木他,然后趁他不备,暗中蚕食他的势力,若他识趣,知难而退,就让他衣锦还乡,也算是他卖女儿的报酬,若是像林家那般不识趣,那就怪不得咱们心狠手辣了。”皇太后笑道:“回头,哀家把宫中的大小太监和宫女嬷嬷的底子都给你,还有哀家的心腹老人,日后哀家也用不到了,你看着调教吧,能用的就用,有那些歪心思的,直接除去,甭心软,这后宫就是个吃人的地儿,你心软喽,别的人就会对你下手。你母后这个人心思简单,若是哀家不在了,这后宫就靠你啦。”锦清道:“过几****以前的师傅楚锐会来,天机宫里医药很多,不如,让他给您瞧瞧。”皇太后道:“当日,言昭找了那么多的能人异士都没成,最后还是吸了五石散,哀家中毒比他轻些,平日里又能忍耐些,所以才苟延残喘到现在,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呀,就不用操哀家的心了。”娘三个又说了会话,东宫的小太监来传话说,太子妃娘家人来了。太后笑道:“有你母后陪我说话,你就先回去吧,想必是你母亲来看你,你去陪她说会话。”锦清行了礼,笑道:“那孙媳妇就先回了,皇祖母注意身子。”
到了东宫,锦清看到锦禾陪着云氏这在大殿里等着,待锦清进了大殿,云氏和锦禾行礼道:“见过太子妃。”锦清忙把两人扶起,道:“母亲,这不是折女儿福气么?”云氏道:“如今你身份不一样,自是要注意。”锦清只留映雪在大殿伺候,屏退左右,道:“如此,都是咱们自家人,母亲不必再客套,与女儿说会话吧。家中都还好吧?”云氏道:“都还好,你二嫂快要生了,你大嫂和妞妞都很好,我和你妹妹也很好,你不必挂心,倒是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锦清笑道:“挺好的,母亲,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极是和善,对女儿也很好。”云氏又道:“太子爷对你好吧?之前,听人说,天家子孙成人之后,都有屋里人的。你没和她们冲突吧?”锦清笑道:“他知道我性情,怕我不高兴,还是北平王爷的时候,就叫母后给他处理了,现在,我这东宫就我一个。”云氏笑道:“那就好,我还怕你受了委屈,前些日子,礼部尚书元大人又提了给太子爷纳妃的事,太子和你说了吧?”锦清笑道:“这事我自有安排,我正想着办个琼花宴,如了他的愿。”云氏大惊:“这,你这是要做什么?”锦禾笑道:“母亲放心,想来姐姐已经有了应对之策,母亲还不了解姐姐么?怎么可能把太子爷推给别的女人?”锦清笑道:“不愧我教了你一场,不错,母亲自管放心就是,女儿何时吃过亏?”云氏听她如此说,心也不再悬着,道:“打小你就是个极有主意的,只是此事你还要仔细斟酌,好好与太子爷商量,别伤了夫妻感情。”锦清笑道:“这是自然。”云氏又道:“这回,你父亲叫我带来些银票,你也知道,咱们家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那些太监宫女啦,该拉拢的就拉拢一些,你在宫中,出去一趟不容易,有什么需要的就和你大哥父亲言语,你父亲说,无论你做什么,咱们家都在你身上给撑着。”锦清听罢,心里暖暖的,道:“母亲回去和父亲说一声,元季廉的事女儿心中有数,叫他日后不必在朝堂上和他争吵。”云氏道:“好,只是你可要小心。”锦禾道:“楚师傅昨日给我飞鸽传书,说再过几日就到,让我问你一声,说他进宫来方不方便?”锦清笑道:“到时,叫楚师傅以给太后瞧病的身份进宫来,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话。这事,我会给太子说的。”娘仨又说了好一会儿的体己话,锦清又留她们在宫中用了午膳,本来云氏不肯留下,锦清笑道:“就咱们娘三个,太子今日陪皇上去校场了,咱们再好好说会话儿。”云氏和锦禾便留在宫中用了午膳,到了快酉时,云氏才和锦禾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