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黄英便带着吴氏娘子回了江南。锦清让锦添把在江南的生意都交给了黄英打理,锦清把金玉良缘的生意都交给了锦添,自己彻底闲下来了。每日便与锦禾一起,或下厨研究菜肴,或捯饬些胭脂水粉,或者教锦禾练瑜伽,再或者跟着锦禾学说西夏话,有时还和锦禾说些男女之间的私密事,姐妹两人同吃同睡,亲密无间。云氏看到眼里,心里也是酸楚,前些日子,太后传张承祖进宫,意思是自己身子一天比一天差,等锦清及笄之后,当月就嫁过去。姐妹两个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自己以后见她们的日子,也不多了。
此时的苏姨娘得知自己的女儿要远嫁西夏之后,就修书一封,让人带给张承祖,意思是说,从此剃度伴青灯古佛,法号了尘。从此不入张家祠堂,只求佛祖看在自己一片诚心上,保佑和硕郡主平安如意。锦禾从云氏手中接过那封信时,哭倒在地,心中暗道:“娘亲,锦禾一定会长命百岁,平安如意。”锦清知她心中难过,只日夜陪着她,过了两三天,锦禾才缓过神来,锦清见她脸上又露出笑脸来,心中也放心了许多。
七月中旬的一天,西夏使者川夏将军前来像端皇下了萨满太太定下的太子婚期,端皇打开一看,正月十八,心道:“岂不是过了及笄礼就得去西夏?连年都得在路上过?”张承祖回家和云氏一说,云氏当场就掉了泪,哭道:“我可怜的锦禾!”锦禾这回到没太大反应,反而安慰云氏:“母亲,早嫁晚嫁不都一样么?”云氏听她如此说,心里更是酸楚。可终是无可奈何。
没过几日,张承祖与张锦成气的愤愤的从早朝回了府。
云氏见爷俩都一副德行,忙问道:“怎么了这是?这新皇登基还没几日,又出了什么事了?你们爷俩气成这个样子?”
锦成道:“今儿早朝,礼部尚书元季廉上奏皇上,说如今国泰民安,但皇上只有一个子嗣,天家子嗣过于单薄,但皇上年纪也大了些,现在娶妃子百姓会说闲话,所以,就建议给太子选侧妃,以便为天家开枝散叶。”
云氏问道:“皇上怎么说?”
张承祖道:“能怎么说,皇上又不是不知道锦清的性格,但又不能直接在朝堂说不行,只说待太子大婚之后再议。”
锦成道:“父亲,我看此事还是和妹妹说一声的好。”
张承祖叹口气道:“也好,她当时愿意嫁给太子,是因为当日他许给锦清说这一辈子只娶她一人,如今,却成了这种局面。”云氏叹了口气,摇摇头,对柳儿说道:“你去把大小姐叫来,就说老爷有事找她。”
“父亲,找女儿何事?”
张承祖道:“今儿个早朝,礼部尚书元季廉上奏皇上,说天家子嗣单薄,要皇上下旨给太子选妃,以便给天家开枝散叶。”
锦清冷笑道:“元季廉?原来的湖广总督?他倒是想的周到。皇上怎么说?”
张承祖道:“皇上说,只待太子大婚之后再议。”
锦清又问道:“宋允暮怎么说?”
锦成道:“太子最近接手皇上的兵符,都去了军营快一个月了。”
锦清道:“父亲,此事早晚都会面对,以前宋允暮只是个闲散王爷,他有几个王妃碍不着他们什么,如今,他是太子,是一国储君。那些个官员个个都想趁此机会成为皇亲国戚,如今,他们都想着把自己女儿弄进宫去,说不定那元季廉家里就有女儿等着嫁进东宫呢。”当下冷笑一声,心道:“好,既然这么想当皇亲国戚,我就成全你们。到时,我会主动提出给宋允暮娶上一堆的老婆,然后,好好管教她们,既然,你们不想让我好过,那么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也让你们尝尝我的手段。”云氏见她眼底一片冰冷,说道:“女儿,你怎么这么想?你不是一直希望他娶你一个的么?”锦清道:“站在高位的,手中没有足够的筹码时,就只能委曲求全,如今,皇上为什么不直接反驳?那是因为他自己刚刚坐稳位置,要靠着底下的人给他出力,只有百姓拥护他,官员拥护他,他的位子才能稳。所以,他只能将此事往后推,推到我手里,一箭双雕,既省下自己的麻烦,又又把主动权放在我手里。他高看我一等,我也不能让他失望不是?”张承祖道:“此事关乎你自己的幸福,千万不可意气用事,你有什么主意想法,先和太子商量,你二人也算同生共死过,千万不可以因为这些事伤了感情。”锦清笑道:“这个我心中自然有数,父亲母亲放心好了。再说,离我及笄还有两个月,急什么?”云氏还是满脸愁容,道:“我是怕你日后受了委屈。”锦清笑道:“母亲,你看女儿像那种吃亏受委屈的人么?”
皇宫里。
端皇坐在雍和宫里,与静安皇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今儿早朝,元季廉提到要给允暮纳侧妃,被朕推了。”
“你是在忌讳锦清那丫头?”
“你也知道她的能耐,我只想着她能好好辅佐允暮,给大周一个天下盛世,朕可不想惹恼了她,朕还想要留着自己的老骨头陪着你,可经不起她的折腾,这天下早晚都是允暮和她的,索性,把主动权给她,随她折腾那帮权益熏心的朝臣去,朕啊,落个清闲。”
静安皇后笑道:“我还真有点心疼允暮。”
端皇笑道:“你那宝贝儿子可是乐在其中。”
过了几日,宋允暮也从军中知道了此事,心里暗骂:“老不死的东西,为天家开枝散叶?说得好听,还不是利益熏心!”又怕锦清知道后有所误会,便叫人传了书信给她,叫她不要误会,又说了些肉麻的情话,锦清看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锦禾一把抢了过去,在那大声念了起来:“我日思夜想的清儿,昨日父皇飞鸽传书与我,说了那元季廉老匹夫的话,我深感气愤,你尽管放心,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说来咱们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不知我的亲亲锦清想我没有?我可是做梦都想着你。”锦清一把抢过去,道:“别念了,你个小妮子,懂什么?”锦禾笑道:“姐姐比我大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