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锦清笑道:“还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外面传闻的青山侠,竟然是这么一副嘴脸,还不如盐帮的黄姐姐,还青山侠,怎么不叫大青虾?”宋允暮笑道:“此人能领导漕帮,倒还有些本事的。”锦清笑道:“我对他极不放心,咱们现在就去思春坊,让那老鸨找丝丝姑娘在漕帮做咱们的细作。”宋允暮笑道:“你还真擅长用美人计,若是那丝丝姑娘不同意呢?”锦清笑道:“那就再让他再娶一房六姨太,扬州这么多美人,总会有一个合我心意的。”
李青山此时正在纠结,“老子凭什么听你一个毛丫头的?老子若不听她的,日后,会不会真有什么……”
思春坊上。
“妈妈,我和你说件事。”
“主子请讲。”
“妈妈,你这样……知道了?”
“主子,您放心,这丝丝姑娘跟了我八年,绝对能成。”
“这丝丝姑娘还有什么亲人?”
“还有一个妹妹,也在我这,才九岁,还是个雏儿。当年,是我在码头捡了她俩,当时,八岁的她,抱着一岁的妹子,浑身脏兮兮的,在哪里翻垃圾吃。我见了于心不忍,就把她捡了回来,虽说,干咱们这行是下贱,可也比饿死强不是?”
锦清叹了口气道:“你回头捎信给她,若是她愿意,这次,我就把她妹妹带走,带回京城,脱离娼籍。跟着我学些礼仪规矩,待成人之后,给她找个家境殷实些的老实人。你今晚就给她传口信,她若愿意,就叫她今日来此见我。”那老鸨忙派人去漕帮找她,说道:“你去给丝丝姑娘捎信,就说有贵人看上他妹子了,要赎她走,叫她来见最后一面。”那龟奴应了声,跑去了。
锦清道:“那成,妈妈,你去备酒菜,我今儿才混上一顿饭,对了,把那丝丝姑娘的妹子叫过来。”那老鸨忙下去准备。
宋允暮在一边笑道:“还是你这算盘打得好。”锦清笑道:“那是,你不看看本人是谁,算盘打得不好,能做生意么?”宋允暮笑道:“还真是个厚脸皮!”锦清索性坐到他身边,问道:“那你还喜欢么?”宋允暮趴在她耳边道:“喜欢的。”又看到锦清的小耳朵粉嫩可爱,忍不住轻轻亲了上去,锦清忙笑着推开他,两人正嬉闹着,那老鸨便领着丝丝的妹子来了。两人忙端坐好,那老鸨见两人的脸微微发红,自是心中明了,随即笑道:“主子,这就是丝丝姑娘的妹妹,叫弄影。”那女孩子从老鸨那里得知是眼前这女子要赎自己出去,当下便对着锦清磕头,道:“谢谢主子。”锦清笑道:“好了,你随我一起用午膳吧。”
弄影跟着两人一起用了午膳后,就和锦清闲聊,开始还有些害羞,说着说着就好多了,虽在青楼长大,但到底是小孩心性,锦清见她言语中还透出一份天真来,心里也很高兴,两人正聊着,丝丝便来了,那老鸨将锦清说的事情讲给她听,此时,她听到有贵人将自己妹子带走,还以为是个男子,没想到,居然是定远侯。见了锦清,二话没说,就磕了三个响头:“恩人若真能救我妹妹脱了娼籍,我甘愿为恩人做任何事。”锦清将她扶起,道:“我要你做的事刚才你妈妈也跟你说了,若要被李青山发现,你就会有性命危险,你可愿意?”丝丝道:“愿意。”锦清笑道:“那就好,你家原来姓什么?”丝丝道:“姓吴。”锦清笑道:“说起来,真正救你妹子的却是你自己,今儿个,我做主,让你妹子随我姓张,改名为念恩。张念恩,是要她记住你为她付出的一切,你可愿意?”丝丝有些哽咽,道:“念恩,还不谢谢主子?”念恩忙跪在地上磕头,锦清扶起她道:“日后跟着我,好好学些规矩,定不会叫你吃亏。”又对丝丝说道:“你去罢,今日我就把你妹子带走了,你们姐妹趁这会儿去说会话吧。”过了有一个时辰,锦清便叫老鸨叫了念恩,跟着自己回去了。
第二日,锦清带着念恩去了盐帮。将事情前因后果向黄英说了后,便要把念恩留在盐帮。
“英姐姐,此事就拜托你了,明年开春之后,我会让三哥来带她回京。”黄英道:“此事你就放心,我会待她如自己妹妹。”锦清又对念恩说道:“我此行甚是凶险,你且在这里住着,切不可胡闹,明年开春,我自会让人带你进京。”念恩便点头应下。锦清将她安排妥当后,便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就飞鸽传书给康亲王,叫他接手了闵桥的铁矿之后,就开始抬高铁价。当天夜里,便与宋允暮启程去了杭州。
京城,太子府。
“你说什么?康亲王妃自己去进的香,你们在永安寺查了几天都没发现张锦清和宋允暮?”
“是,太子爷。”
“接着查,我就不信,她张锦清还能平白无故消失了不成?”
“是,属下遵命。”
睿亲王府。
“王爷,咱们的人来信说,那个荣添商行幕后老板是张家。”
“张家?张锦清做的?这个死丫头,手还挺长,我说她最近在朝堂上怎么没动静了,原来在这等着呢。”
“派人联合盐帮和漕帮,让人告诉这两家,要是为我所用,日后成了大事,自缺不了他们的好处,我就不信,她张锦清还真能成江南霸主?。”
“王爷,只是康亲王站在她那边,康亲王手里有先帝爷留给的三千暗卫死士,实力也不容小觑。”
“无妨,听说,前些日子,太子让兵造营的人开始造神武大炮了?”
“是的,王爷,听说都换了好几拨人了都没弄成。”
“神武大炮不好做,你找些巧匠来,多做些远程弓弩。另外,我估计张锦清八成去了江南,你再让你打探,看有没有消息。”
皇宫。
“母后,探子来报,张锦清去了江南,现在江南的大部分生意都在她的手里,如今,她一个人一个月的收入,就赶上国库半年的了。”太后围着厚厚的裘皮大衣,说道:“皇上,听天由命吧,比起你那几个不成器,只知道挖国库银子的儿子强多了,这些日子,我也想了,若她真心为我大周百姓,就随她去吧,她那样的玲珑人,怎么会把自己的一辈子舍在这深宫里?前儿,康亲王来找我,叫你不要疑神疑鬼的,谁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