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清笑道:“皇上这招倒是狠毒,这下林首辅倒了霉了,睿亲王与梁王也不会好过。不过,皇上怎么都会把父亲捎上,皇上这是在逼我,我若保全你,就必定如他愿插手此事,他是想借我的手杀林家这只肥羊,只可惜,大周国再也找不到如皇帝这样会算计的皇上了,他那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草包。”
张承祖道:“不错,为父也是想到这一点,所以问问清儿可有好的对策?”
锦清道:“与其让皇上主动,倒不如咱如了他的愿,在朝堂之上主动提出银子的事,看皇上如何应对,既然他要咱给他做牛做马,咱也得做的像样点,不是?父亲,不如你明日直接负荆请罪,将你渎职之罪说出,这样一来,皇帝最多打你一顿,将你革职查办,但以后,咱也就安全了。”
张承祖道:“苦肉计么?万一叫有心人趁势怎么办?”
锦清笑道:“不会,皇上还要用我,怎么会将父亲怎么样?他这样做,不过有两个原因,其一,他借我的牛刀帮他宰林首辅这只鸡,顺便警告睿亲王与梁王,其二,他想告诉我,目前朝堂虽乱,但真正说了算的人还是他。”
锦成道:“今儿个外公说他想告老还乡,就是不知皇上准不准。”
锦清道:“今儿个皇上这么一折腾,还真是差点要了人命,我都差点没撑住,就别说外公那把年记的人了。”
张承祖道:“你外公的事还得走着看,他毕竟是两朝重臣了。”
锦清可怜兮兮的说道:“好了,不说了,这会儿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啦,父亲,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张承祖与锦成都被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笑到,张承祖道:“天塌下来都不误你吃饭,好了,听你的,去用午膳。”
康亲王府。
康亲王用完午膳躺在床上,想着今日皇上在朝堂上的举动,心道:“皇兄又要开始杀人了,不知道明日会以谁先下刀?”
齐王府。
“外公,咱们挪用户部的银子不会出什么事么?”
“放心,之前,你母妃的心腹小太监说,日前张承祖找了皇上一回,皇上没搭理,这段时间,他对你母妃可是宠的紧,都数日没去别的娘娘那里了,宫外有老夫,宫里有你母妃,放心,齐王殿下,没事,一切都会风平浪静的。”
“可,可我,可我还真担心,万一……”
“没有万一,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齐王殿下,您不能如此优柔寡断的,你要想想,你母妃还指着你呢,日后,若你不能登上大宝,被太子或者睿亲王登上大宝,你母妃只能殉葬,你到时可是哭都没泪!”
林首辅从齐王府回府之后,心道:“四皇子终究是个小孩子,心地还是不如太子和睿亲王老辣。”
第二日,早朝。
张承祖脱掉官府,身负荆条,跪在朝堂之上。昭帝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张卿家,这是为何?”
张承祖道:“昨日皇上说叫众臣反省,所做过的错事,臣昨日回家想了又想,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所以今日前来负荆请罪。”
昭帝心道:“好哇,居然从被动变成主动,锦清啊锦清,这天下也只有你能行出让自己父亲是苦肉计的事吧?张承祖啊张承祖,既然是苦肉计,那就不能怪朕手下无情了。”当下扯开一抹冷笑,道:“好,张承祖,你就说说,你自己反省了几条罪责?”
张承祖道:“其一,臣接手户部之时,发现梁王挪用户部银子五十万两,后来,臣想给皇上递折子,可是此事牵扯皇子,臣害怕,所以不敢说。其二,皇上封四皇子为齐王之后,林首辅也多次以各种名义把手伸向户部,而此事又牵扯到皇子,所以,臣还是没敢言。昨日,臣回家之后,面壁思过,觉得自己这种畏畏缩缩,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实在对不起皇上给臣太子太保的称号,所以,臣恳求皇上处置臣。”
昭帝冷笑道:“来人,张承祖渎职之罪也成,念他平日里也算尽职尽责,近日又主动承认自己的罪责,将其重打二十棍,削其太子太保的爵位,停户部尚书一职,回家面壁三月。”接着又道:“既然是父亲人的罪过,理应有其子代为赎罪,张锦成降至殿前三品侍卫,随帝驾,张锦清负责查清参与户部贪墨银子的全部人员,三日后,将人员呈上来,否则,革职查办,既然,你父亲说此事关于皇子,那就把朕的九龙玉佩给你,查办此案,如朕亲临!”
锦成、锦清忙上前领旨:“谢皇上开恩!”
张承祖挨了板子回府,云氏自是心疼的不行,哭的眼睛红肿,张承祖劝她道:“若不是这顿板子,说不定他日就得进大牢了。”云氏这才止住哭泣,给他煎药去了。锦成如此一来也不能回府,只能让锦清捎信给方莲华,让她不要挂念,方莲华听了锦清的话,知道锦成虽是降了品级,但无什么其他事,便也放下心来安胎。
当天下午,锦清便找到北平王。
“宋允暮,你媳妇来找你帮忙。”
宋允暮笑道:“我可不会查案。”锦清笑道:“不用你帮我查,这么简单的案子还用查么?你只需找几个王府暗卫趁深夜,潜进林府,点了他的哑穴,用你的引魂大法让他写出那些银子的用途就可。画完押后,直接送进天牢,再打上几十大板,不就成了?”
宋允暮听她说完,道:“也太草率了吧,万一,皇上要是再审,发现给你所说不合,你可就是欺君大罪。”
锦清笑道:“你放心就是,你不会是对自己的引魂大法没把握罢?至于梁王那边,若是他聪明一点,主动将银子补上,他还能活命,若是不补,那可就是被咔嚓的命了。”
宋允暮笑道:“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光明磊落,非君子所为。”